凌晨三點,我漫步在曾經與你有過回憶的街道口,想著這時的你,會不會剛好也在想我。要是當初我沒有離開,我們現在會是怎麼樣呢?
時間被思緒拉回了十年前,我們走在校園的操場上,晚風吹動我烏黑的長髮,餘光瞄到你正在注視著我。
「我臉上有東西嗎?」
他似乎發現自己看得太認真了,只是說了句「沒有。」並紅著臉轉過了頭
我不小心笑出了聲,並表示「再看久一點吧,之後就看不到了。」他露出了訝異的表情,不過一會兒又恢復了平常淡定的樣子,「什麼意思?你要轉學了?」我搖搖頭,「我要出國了,家裡安排的,你會想我嗎?」我期待他給予我多一點的回應,甚至是挽留我,只要他一句話,我願意為他留下。可是他沒有,他只是默默地說了句「嗯」那之後我們再也沒主動找過對方。
時間過得好快,不知不覺已經來到我要離開的前天晚上,晚上十點,睡不著。我走到家裡樓下街口的便利店,買了瓶牛奶,離開時我看到路燈下站著個熟悉的身影,是他。我撐起笑容走到他身邊,並打破了我們將近一個月的沉默,「好巧,你怎麼也在這?」我試圖用玩笑的語氣緩解我們之間的尷尬,但他始終保持沉默,我沒辦法面對他,每當我看見他深邃的眼眸,我的心就絞痛一次,我無法想像將來沒有他的日子,正當我準備離開時,他伸出一隻手將我環抱住,「別走,求你了,別走。」說完後他抱得更緊,但並沒有被壓著的感覺,「不行,我得走,機票已經買好了。」我是多麼地希望留下來,如果你早一些講,如果當時我們打破沉默,如果....算了,一切都不重要了,我不能臨陣脫逃。他放開了手,並黯淡的說了句「你走吧」我離開了,我徹底的,從他的生命中離開了。
手機鈴聲響了,把我從記憶裡拉了出來,一切回到十年後的現在。
當年的便利店還在,我進去買了瓶牛奶,並走了出來,一切好像都沒變,熟悉的街道口,路燈上的換紗窗廣告,老舊的建築,唯一改變的是,這次,你不在我身旁,也沒有人抱著我,跟我說「別走。」
凌晨的冷風依舊吹著,
我對風說,或許成為遺憾,才能讓人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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