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反派角色的正確攻略式 - 10-20 希艾妮絲

　　想要就這麼沉入夢境之中，讓夢境吞噬所有的沮喪與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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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話，或許等到自己醒來之後，就能再繼續擁抱那份難以放棄的執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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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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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做出決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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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人待在房間靜靜地思考片刻，希艾妮絲輕輕嘆了口氣，然後悄悄地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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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的外出她不打算做任何的偽裝，逕直地來到由騎士把守的大門前。向守門的騎士點頭致意後，少女走出莊園，來到了城中的街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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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伯羅奔尼撒城依舊風光明媚，和煦的陽光照在身上，令她的身體感到暖和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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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艾妮絲走在熱鬧的街道上，時不時就會遇上與她點頭致意的騎士，或是以推崇的目光看著她走過的普通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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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道上的眾人對她的態度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他們依舊發自內心愛戴著這名恪守榮光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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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這三年之間產生過的無數次掙扎並不為他們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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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如今的她已經能夠平靜地回應這些擁戴，因為她不再是那個無法承擔這些榮光的──那個可能一生再也不能施展魔法的魔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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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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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短短幾天，壟罩在自己道路的前方，阻擋她伸手觸碰榮光，那片覆蓋了整整三年的濃重黑霧宛若撥雲見日，被徹底地吹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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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曾經以為的絕境一下子來到了天堂，哪怕那只是站在天堂的大門之外，也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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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用再一個人躲在房間裡進行懷著期待卻注定失敗的嘗試；她不用再擔心自己會因能力不足只能得到與之不般配的虛榮；她不用再做不到多少事情只得難堪地依賴著他人；她不用再一個人走去母親的墓前流下不堪承受而湧出的難看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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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十分清楚，現在的她接受了太多的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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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親眼認識到貴族這個群體還有抱持純粹善意的人存在；向著她無比欽佩的魔法導師學習到自己夢寐以求的多種知識；跟本應再也不能相會的母親傾訴自己的想念；最後發現了無論自己如何努力都根本尋不到的一絲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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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這些都是原先的自己沒有想過的事情，她已經得到的夠多，不應該再奢求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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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類的身體一般最晚在20歲就會發育成熟，這也就是說，最多只要再過四年，自己就可以使用上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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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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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少女自傲地認為，如果沒有這份「詛咒」的話，她的高度一定不會在這裡就抵達終點。但是現實沒有如果，要是事實就是她必須接受的話，那麼她也該選擇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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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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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置身於周遭帶著尊崇的視線裡，不斷將那些目光背後存在的期許刻印進她的心靈，希艾妮絲小聲地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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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固然相當執著，卻也並非沒有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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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使她一定非得追求那只存在於童話故事之中，最完美的結局的話，到頭來她只會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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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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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還是有一點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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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可能不那麼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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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想要她所希冀的榮光的話，總不能一生都耗費在那個虛幻飄渺的極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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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內的居民都在期望著她能夠與自己的弟弟共築美好的未來，為了守護好心中這份她所能感受到的溫暖，所以她不該把時間浪費在耽溺於最完美的理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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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她現在該做的，就是更加去充實自己的魔法知識。只要自己還能夠使用魔法，哪怕力量會被限制住，未來也總能開闢出其他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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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法可以實現自己的一切願景，希艾妮絲如此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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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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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蘑菇，也是很珍貴的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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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以與神明的詛咒對抗之物，不管怎麼想都不可能被視作凡品，希艾妮絲清楚地明白。然而他們在聽到這個方法有著可行性之後，卻完全不提所需的報償，毫不猶豫地拿了出來，用來解決自己身上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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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份暖和的善意已經足夠讓她心懷感激，她不該再為了自己的執著任性地給兩人添上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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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問題稱得上是解決，那麼自己應該是時候去思考該如何回報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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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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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少女在心中下定了決心，令人不快的聲音從對面傳來，讓她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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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噶～哦～這不是，親愛的，希艾妮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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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醺醺的紈褲帶著他的護衛再度出現在面前，希艾妮絲聲音冷淡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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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對您造成傷害的補償，我記得有派使者送過去了。朱特羅先生，請問還有何貴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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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幾天發生的事情她沒有忘記，眼前這位紈褲被撞飛後吐了一地鮮血的畫面著實令人印象深刻。不過送去春始教會讓琪爾薇檢查發現他們其實並無大礙以後，她便不再關注他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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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導師在那日午後跟她細細分析過這箇中的彎彎繞繞，儘管向來直性子的她還是有些難以理解的部分，但是既然知道這不會損及伯羅奔尼撒城的利益，她也就無須小心翼翼地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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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只是想好好跟親愛的希艾妮絲談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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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達特斯的臉上帶著明顯可見的醉意，油腔滑調地說道，絲毫沒有因為少女臉上冷漠的神情而產生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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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紈褲少爺這幾天過得很不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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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尊貴的軀體可是在城內被無故糟蹋，結果伯羅奔尼撒城幾乎是一點表示都沒有，只送來了幾瓶生命藥水和強健身體的營養品就打算敷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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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讓他受傷的車夫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沒人將那個「罪犯」繩之以法，綁到他的面前下跪道歉？這座城邦不是號稱什麼狗屁秩序之城嗎？還有沒有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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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身邊護衛的出謀劃策之下，昨日恢復到能夠下床活動的程度以後，他便怒氣沖沖地想要去找希艾妮絲討要個說法。然而希德那個賤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跟著康復，居然再度將他拒之門外，平靜地向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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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前聽說了整起事件的經過，這看來只是一起不幸的意外而已，那位平民也將這起損害應該付出的賠償送到了您的身邊。朱特羅先生，既然我看您現在身體還蠻健康的，那我想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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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傷害貴族的大罪原來是能這樣草草了事的嗎！？而且他這才知道那些補品居然還不是伯羅奔尼撒家送來的慰問，而是那個平民給出的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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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難以吞下這股怨氣，但是卻又毫無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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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清楚憑藉自己手上的武力威脅無疑是在蚍蜉撼樹，就算想要以利益來要脅，然而朱特羅家經濟來源最大宗的奴隸產業，伯羅奔尼撒家根本不屑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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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他只能在城內的酒館裡自暴自棄地喝著悶酒，無視老管家的百般勸阻，喝完酒又打算去妓院快活一下的時候，這就碰上了他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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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真是太剛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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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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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艾妮絲不認為自己跟他之間會有什麼共同話語，不過就這麼無視他離去倒也有失貴族的風度，只能耐著性子待在原地，聽聽看他究竟打算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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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她等來的仍舊不是什麼值得一聽的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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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是啊，親愛的希艾妮絲，我想告訴妳，我們倆能夠結合，對妳來說才是最有價值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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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顧這是大庭廣眾的面前，在醉意的衝動促使下，紈褲少爺毫不掩飾地說出他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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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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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這句傲慢到無邊的話語，希艾妮絲睜大了眼睛，緊接著彷彿有某種東西斷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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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憤怒──她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心中，一股極為強烈的憤怒，難以抑制地從心底深處湧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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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我說──這是我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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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艾妮絲微微歪著頭，質問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森寒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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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為了配得上自己追求的榮光所做的一切努力，卻在對方的口中以輕浮的三言兩語失去擁有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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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將自己的榮光擅自踐踏在地，染上一股淺薄如紙的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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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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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位喝得微醺的紈褲卻彷彿沒有注意到這股異樣，繼續自顧自地高談闊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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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像妳這樣天真而又好強的女性，又有多少貴族能夠接受呢？妳在社交圈的處境十分艱難吧，但是唯有我，博愛的達特斯，能夠包容妳的這些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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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還有魔法能夠證明我的價值，不需要您來操這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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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艾妮絲忽然低下頭去，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聲音異常平靜地拒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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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少女的髮絲突然開始無風自動，他不禁想起古老神話之中，那個為了心愛的戀人滅掉一城的蛇髮妖女。他的身體忍不住地打起寒顫，上頭的酒意都清醒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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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無法察覺自己的本能感受到的威脅究竟來自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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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少女？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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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達特斯確信自己還沒有踩到她的底線，儘管她表面上看起來強勢，然而她的內在卻是十分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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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打從心底相信人們心中的良善，不到最後關頭會選擇的是忍讓而不是反擊。正是因為她有著明確的底線，達特斯才有自信，能用言語編織出的美好幻夢哄騙這名貴族少女成為他的禁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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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蜜糖一般甜膩的語言粉飾自己真實的意圖與行為，搭配他的那張容易令人心生好感的絕世美顏，這使得他在人際關係上幾乎無往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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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們往往會被外表的美麗所蒙蔽，哪怕他的所行所為與良善勾搭不上一點關係，然而只要不觸碰到那份「底線」，他們就會甘願被自己所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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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達特斯用自身的經驗證明了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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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希艾妮絲變了？不，也不對，前天進行肢體接觸的試探都只是讓她不快的發怒而已。這說明只要他不做出帶有明確傷害或是侮辱性的行為，僅僅是佔到一點言語上的便宜，便不會招致她不理性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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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邊的那個不知道哪來的暴躁ㄚ頭還比較有可能不顧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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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精仍舊在他那顆狡猾的腦袋發揮著作用，這使得那原本謹小慎微的一面產生了些許的偏差，他不死心地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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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妳仔細思考看看，朱特羅家與伯羅奔尼撒家共同結下一段良緣，讓我們兩相強強聯手，這不才能發展更美好的未來嗎？比起妳自己去當什麼魔法師，追求與平民一起共榮的理想，這更加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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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如果他是魔法師的話便能感受到，在少女低下頭去的那刻，無實無形的魔力已經化作澎湃的浪潮在少女的周身洶湧不止。就彷彿水面下沉默潛伏的食人魚群，只等待吸引它們的那個主人選擇對象擇其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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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現在，他就算能夠發現，也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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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艾妮絲再也無法忍受──他那股傲慢的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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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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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瀾怒濤般的魔力驟然間化作實質在少女的周遭爆散開來，陽光下那頭顯得耀眼的金色長髮逐漸染上了一層象徵災厄的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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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開玩笑了，你這種人渣，才沒有資格貶低我的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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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達特斯甚至還來不及開口訝異這股突如其來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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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曾經在他眼中顯得天真而懦弱的少女無比憤怒地咆哮出聲，他的視野隨即被一層鮮紅的色彩所佔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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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達特斯的記憶在這裡中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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