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空異地 - 第一章:意外的委託

宇宙紀100年六月二十八日

殖民星港口「浦公英」

南生活住宅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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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枱上的鬧鐘聲響把我從睡夢中吵醒，在糢糊的記憶中意識到今天是一個好重要的日子。

當我抬起頭望到床頭鬧鐘上的日期後終於回憶起今日有甚麼大事，原來係爺爺出院的日子而且已經遲到了。

我立即去廁所㧧洗和換好衣服，跑到樓下的停車場拎車，然後往醫院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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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公路前一個紅綠燈位置等待時，發現車上的收音機著起了紅燈，提醒司機需要打開了車上的收音機聽取緊急廣播。

在打開這部收音機時，我心中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就是高速公路需要封閉維修。

「各位市民注意，明天係地球共同聯邦成立100周年，會有封路及改配合花車巡遊，其安排已經載入車上的導航系統…。」

幸好這個改道安排不是今日執行，否則一定會遲大到。

當指示燈由紅燈轉為綠燈，就繼續全速向醫院方向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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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高速公路駛到中央區域，一幢又一幢的白色高樓填滿了這個區域，路上的途人都專注自己的步伐。

如果看不到他們的臉，以為他們是一個勤務機械人。穿過這個令人感到不快的地方，就到達醫院所在地。

這裡四周都被各種植物和樹木包圍，根本與前一個地區是天堂和陰間的分別。

此時我的電話收到爸爸和叔叔傳來的短訊：「我們已經接了爺爺出院，在地下停車場會合。」

到達醫院的停車場，我就看到他們三位在門口旁的長椅等待。

爺爺雖然比入院前瘦了一點，但臉上依舊帶和藹的笑容向我揮手打招呼。我上前扶住他到車後側門，㩒著了駕駛座位旁的開門掣讓他坐上車的後座，爸爸和叔叔就繼續代替爺爺返回科技公司處理董事長的職務。

調交導航系統返回他的家和用車上的家居管理系統通知智能管家準備電動輪椅，當打點好這一切後就立即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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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途中，我從後鏡見到爺爺像小孩子般的表情望著天上的人造白雲，難道住院時住在沒有窗戶的病房？

然後他望住並問我一個奇怪的問題：「龍馬，你覺得宇宙的盡頭和海洋的深處哪一個探索活動是危險？」

現在探索深海和太空的技術已經比以前更成熟，而且建立外星殖民地和星際飛船進行空間跳躍的技術已經在聯邦政府成立時已經非常成熟，但根據理論和觀察，現有科技根本不能到達宇宙的邊緣。

相反海洋最深處都有多個實驗室進行生物研究，所以兩方要進行比較，到達宇宙盡頭當然困難一點。

我回答：「當然是不是海洋的深處。」

他嘆了一口氣然後回答：「等爺爺到屋企找一樣由我祖父留下來的東西給你看，你就知道問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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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由醫院駛回高速公路並向爺爺的家進發。

現在路面的車比頭頂上的飛行器還要少，這又令我回憶在中學時比同學取笑自己的家庭沒有錢買飛行器，直到現在依然比他們取笑。

飛行器的確非常方便而且係一個身份的象徵，但在路面上行駛的樂趣係飛行器無辦法帶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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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中央區和北區就到達前領區域，這裡居民的身份全部都是退休前在社會中有一定的地位。3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4WJKXj6sE

雖然我已經有五年沒有來過這一區，但這間老屋的外表與整個佈滿新科技的居住區格格不入。

整間屋只有一層，外牆使用厚實的石屎，沒有任何塗上任何顏色，兩個四四方方的大窗戶就在門口的兩旁。

屋頂上有一個小小的花園，放置了由一個用木頭建成小雨蓬。

小時候的我經常都幻想著有雨水從天上滴下雨蓬，但長大後才知道自己在殖民星上，雨是不會出現，直到現在我覺得這個設計是多此一舉。

輪椅已經在門前等待爺爺歸來，在車門開啟時緩慢移動到車旁。

車椅的支架連接著輪椅旁並推向輪椅的方向，令行動不便的人方便上落車。

這個系統的確非常方便，但外出到峽窄地方就要扶著爺爺落車。

於是我問爺爺會不會考慮裝外設骨骼，但他又批評這些生物科技靠不住，不能用自己的腳行路倒不如坐輪椅。

看來今次出院後，又多一個新的爭論話題。

不過現在大家暫時休戰，一同走進有如博物館的老屋，尋找這條問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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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大門打開後，屋內有一陣舊木頭的味道傳到我的鼻，令我回憶在小時候在這間屋渡過的時光。

即使經歷十年的時光，傢俬和擺設位置依然冇變。

屋內有一般現代家庭需要的設備，近期就裝上智能管家系統、生物回收裝設和物品打印機等。

在爺爺未入醫院前，這個老頑固不依靠這些新科技的幫助下生活，反而自己裝上在二手店買的舊烤焗爐和風扇，這不是科技公司董事長應有的態度。

這個地方依然保留舊世代的開放式廚房設計，而且唯一一個空間沒有智能管家介入的領域，這個是開明的嬤嬤絕不讓步的地方。

在天花頂上裝了一盞小吊燈發出淡淡的黃光令整個飯廳變得溫暖，而且使用的是LED燈泡，相比現在的MED燈泡更浪費電力。

電視機依然存在2D顯示屏幕，立體投影設備已經是一個普通小家庭都有的電器。

雖然它非常浪費客廳位置，但好處是可以使用以前舊的電視遊戲機，PSX2和超級大天堂係我在這間老屋中最開心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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嫲嫲望見爺爺回來，臉上終於露出笑容。

她問：「老野，你終於肯死返嚟，你餓唔餓呀？定係醫院護士妹妹已經餵飽左你呀？」

她又一如以往「友善」問侯自己的老公，爺爺笑著回答：「當然有餵我啦，但都有留住個胃，食你廚的咖喱飯。」

嫲嫲臉上紅了一紅然後細聲說：「咁⋯你就好好等一等，我⋯現在煮比你食。」3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0LZ5IUhA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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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不明白為何他們都一把年紀，都繼續在打情罵俏⋯⋯。

爺爺望住我説：「乖孫，幾時娶老婆回家，每日都可以好似我同嫲嫲咁開心。」

我無奈地說：「我連女朋友都未有，沒有可能跳過這一步⋯⋯。」

他笑着回應：「想唔到我這個孫在這方面比身為老古董的我更保守，不過我相信你一定有比嫲嫲更好的女人。」

嫲嫲突然說：「老野，你講咩呀？你大聲少少，我聽唔清楚喎！」

爺爺見勢色不對就用手大力拍了我背部並說：「乖孫唔好咁心急啦，我依家就帶你入去睇答案。」

然後他立即衝向書房，在房門口示意叫我過去，看來今日又做了一次擋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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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書房的門口，書房中心放置了一張木制的大書枱和一部舊電腦Amiga 2500 ，高大的木書架都霸佔房間內每一塊牆壁。

即使長大了，我依然感覺到書架帶來的壓迫感。

爺爺叫我擔起小梯到角落的書架頂上找本叫小貓薛丁格的故事書。

這本家傳戶曉的童話書同這條奇怪問題究竟有甚麼關係，難道這本書有暗語或者不可告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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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大概講述一隻貪玩的小貓，牠叫篩丁格。

在主人外出工作期間，喜歡偷偷走到城鎮中四處走動，每一次都沒有被主人發現。

直至有一次牠走到城鎮中，看到一個馬戲團在中央廣場表演，其中有一位魔術師邀請蒒丁格到台上表演，貪玩的牠二話不說就接受了。

在完成表演時天色已晚，回到家一定被主人斥責。

回到家門時，牠發現有一隻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貓在門口出現，雙方都非常驚訝，篩丁格立即問：「你點解同我的樣貌一樣？亅

這位不速之客就回應：「這是我應該要問的問題。」

經過一輪爭辨後，正當篩丁格決定回到城鎮找魔術師問這是甚麼一回事時，他突然出現在篩丁格的背後並回答：「你只是牠的影子，太陽在東方升起時，就是你消失的時候。」

魔術師的答案搞亂了篩丁格的思緒，因此牠在這個混亂之中暈倒在地上。

在第二個早上，就在廣場中心醒過來，聽到主人叫喚牠的名字。

他找到篩丁格時非常開心，抱著牠並訓斥不要再偷走到城鎮。

篩丁格放下心頭大石，意識到昨晚的事只是一場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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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爬上梯將這本書交給他後，我又再反問自己這個嚇小朋友不要偷走出外的故事，而且與小紅帽同樣古老的童話，怎樣可能同探索宇宙和海洋有關。

爺爺打開了書本中魔術師與小貓表演魔術的這一頁，這頁中間有個喑格存在，收藏了一隻非常舊式的3.25 寸磁碟，上面寫著「麥哲倫計劃」。

他將磁碟放入電腦的磁碟機中，畫面就出現一連串的程式正在執行，而且運行速度非常快，數分鐘後就出現了一行字在屏幕上，「OOU:1916372 PSS: 23018340 STATUS: STOP OPERATION CASE NO :07」

爺爺望著我並指住這一行字，用嚴肅的語氣對我說：「我相信你身為一個太空垃圾回收商的員工，你應該見過這種坐標顯示模式。但當中的含義與現在一般遙測數據不一樣。」

我回答：「由我專業判斷，整行字的結構類似一部舊太空探測儀器所回傳狀態報告，除了「status 」外，其他的字完全沒有任何關係和規律。」

他將童話書的第七頁給我看，上面畫了小貓看到家中存在著另一個自己，這個部分正是整個故事高潮。

他說：「這部探測器所有感應器和鏡頭都已經完全失靈，能夠回傳的只有這部機器的狀態，出現case no.7這個原因。在故障發生前，最後傳送的資訊就是我現在手握這一張相片。」

這一張相片的背景是其他星系星空，有一個不尋常黑影在星空的中心，外型好像一隻大型的船。

爺爺指著這個黑影說：「這個影子被懷疑是大波塞頓號。」

我聽到這個消息後，當刻認為爺爺又開玩笑。

大波塞頓號在地球印度洋失蹤事件是繼鐵達尼號沉船事件的另一個大型海難，海平面上只有剩下行李和各種船艙物品，沒有油污、船上三百名船員屍骸和任何船隻部件。

雖然小時候的我經常被他說的恐怖故事嚇得無法入睡，但今次不是隨便開的玩笑。

他把書本收起，開始解釋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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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的祖父在年輕時加入在地球成立的國際精英組職，HED「Human Evolve Department」，他當時與其他科學家負責發展太空科技，進行一個名為「麥哲倫」的太空探索計劃。

在歷史書上，這個計劃目標是找尋太空較為適合人類居住的星球，其方法就運用了位於月球的航天基地發射多個無人探測器在遙遠的宇宙進行搜查。

在某個晚上，其中一個裝有較為先進科技的探測器發生故障。

它的設計預期行走距離比其他國家探測器的設計遠很多，而且它是由HED自己研發的，所以整個計劃參與者都投放時間研究它故障的原因。

Case no.7 是表示探測器與外來物發生碰撞而停止運作，爺爺手中這幅圖片就是被懷疑破壞探測器碰撞物。

直至今天， HED對外公開的報告是它被小行星碰撞而變成碎片，祖父和知道真相的人都被組織禁止透露任何該任務的信息，而且以後不得繼續研究這件事的真相，直至另行通知。

當他說明了一切後就說：「我希望你可以幫手找到這個飛行器的殘骸和這個碰撞物，搜索位置我會在你答應委託後私下傳到你的飛船導航。袓父因這件事在臨終前耿耿於懷，如果能夠知道影子的真面目，他在天之靈一定會感到非常開心。」

原來爺爺想借我回收商的身份調查這件事。

但不使用自己公司名義向我提出要求，難道背後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為了清楚明白我將會承受甚麼風險，我就問他說：「雖然我的特權在有搜查令下可以到達任何空域搜索，但冇正式申請並碰上其他行家，一旦整件事被他們曝光，我就要被聯邦政府起訴。」

爺爺大笑起來然後說：「身為回收商如果沒有冒險家精神，就只係一個垃圾清潔工。況且聯邦政府根本沒有時間理會這些小事，提出申請反而打草驚蛇，所以我會幫你用一些手段令你可以安心探索。」

今次任務有別於之前的私人委托，因為今次成功就代表了結家族幾代的心願，而且有爺爺的身份幫助在背後支持，危險性一定大大降低。

經過一番思考後，我決定接受這個委托。

但誓估不到自己今次行動會威脅到全宇宙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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