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長篇】西斯利亞 - 卷二－故土的異鄉人　第一章歸鄉的理由

卷二－故土的異鄉人　第一章歸鄉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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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恩與莉莉的東大陸之旅，開始的急忙結束的倉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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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不說維恩根本沒想到自己會有離開北大陸的一天，連促成此事的莉莉對於同伴為何想去東方也不甚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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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維恩想去東大陸、但到了東大陸後要做些什麼？這些問題她壓根沒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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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的腦袋裡只是認為如果想去、那就去唄！要做什麼到時候再說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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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這樣的想法可能過於浪漫，但反觀維恩早在心中想過了許多如果，真正動身時卻還是不知如何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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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下了船的兩人就這樣毫無頭緒的四處轉悠了一天，也許該說光滿足四處走看的念頭就花了一天時間，一直到天色漸晚，這兩人對來到東大陸的欣喜和懷念之情才稍稍平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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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到這時，他倆才有心情琢磨這趟已經開始的旅程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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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這個指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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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旅店內的莉莉透過晶石燈的光線查看著手中的指環，從同伴身上取下的首飾若單從外觀上來看沒甚麼特別之處，就個普通銀飾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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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兩人小時候初見那天開始，這指環她就沒見維恩離身過，要不是被貼身收在暗袋內、要不就穿著鏈子掛在胸口處，像這樣被她拿在手上端詳還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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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有字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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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維恩的提點下，莉莉看向了指環的內側，上頭刻了句細小的不知名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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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那句咒文嗎？」坐在床榻上莉莉歪頭看向同伴，那人沈默的坐在窗台看著窗外城鎮夜晚的街道頜首，至到了東大陸後原本就寡言的他顯得得沈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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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雖看上去一臉冷漠的樣子，但了解這人性格的莉莉好幾次瞧見他看著路旁的東西看似發愣的打量，那明明很感興趣卻又裝著不在乎的樣子實在讓她差點忍不住笑出聲，她真搞不懂這人怎麼小時候呆傻呆傻的，長大就成了一副悶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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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板著一張生人勿近的臉卻管不住自己眼睛內的好奇，看著那亮晶晶的小眼神莉莉就感覺握著弓的手有些癢，忍不住就想捏捏那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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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雖然長大後臉癱了，但還是一樣很可愛啊，她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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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愉悅地勾著嘴角，為兩人的旅途也為了更為靠近的關係，就在與維恩的對答中，第一次、莉莉從他口中聽見了那些深埋心中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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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記得他們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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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身世的在意以及心中潛藏著的不安與茫然化作簡短的語字，在對方說話的同時莉莉望著鏡子里維恩的倒影，一瞬間，那個男孩的面孔又清晰可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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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那些謠言是真的也無彷，我並不怨恨、只是有些疑問想要得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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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玩著指環的手停了下來，綠髮女子垂眸收斂了笑容，這還是她的弟弟長大後第一次向自己袒露關於他的心事或情緒，不論是徬徨無措或期待也好，既然如此，自稱為姊姊的她也得負起被信任的責任與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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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取出武器的方法外都不記得了嗎？」「嗯。」思索片刻後莉莉端正了坐姿說道，望著窗外的維恩也收回了視線回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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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在莉莉的詢問下，維恩同莉莉說了想來東大陸的理由：想見見自己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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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何是母親？這點他沒明說，莉莉也識趣的未去追問，見了後要做些什麼也不關乎她的事情，該思考的只有如何幫助維恩達成目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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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人交際並不是維恩的強項，對於此地的風土民情等相較之下也是莉莉較為熟識，為了方便她去探查，兩人先點出了所有能說出口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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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雖說是兩人合力，也就是莉莉單方面的在與維恩你問我答罷了，而最終得到的線索也是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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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是維恩與過去的聯繫，據他所說來到綠葉前的記憶全是一片黑暗，而到了綠葉的頭幾年雖一副癡傻的樣子，但實際上對於那些年他是有記憶的，就是稍微混亂模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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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情況雖隨著時間流逝逐漸好轉，但很快便被卡拉姆發現並帶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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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時維恩的臉色明顯不太好，莉莉只好趕緊轉移話題到武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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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她也真是蠻好奇的，關於那個指環以及那把重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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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看幾次都覺得很神奇啊，竟然能裝得下這麼大的武器。」讚嘆的說著，在一片白光中莉莉對從維恩手裡出現的重劍再次感到驚嘆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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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恩的指環裡有把重劍，這件事在整個綠葉幾乎沒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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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會知道這件事也算是個意外，那是某次出任務時為營救被高階魔獸圍攻的她，維恩不得不在她眼前喚出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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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非元素語的咒文、以及白光中出現的重劍，第一次瞧見時都讓她給看傻了，她還以為是自己的父親終於願意讓維恩術法了，後來在維恩要求保密的言語中才得知似乎並不是這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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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身為眷顧者的維恩並不會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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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不是指他不會使用元素，他可是擁有魔導士三階水平的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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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關於光元素的術法，他一個都沒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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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在於光元素的術法本就記載稀少，基本上大多資源都掌握在貴族與教廷手中，再說卡拉姆對維恩學習魔法的態度實為極度反對，連冥想和元素運用都還是莉莉偷偷教著維恩，也許是平時不能熟練運用的緣故，儘管修煉魔力的水平天賦異稟，在戰鬥時維恩還是下意識的不會去使用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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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上面原本有刻字。」莉莉分了神的心思被維恩換回，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去、手中重劍的劍柄處被胡亂的劃痕給刮出了好幾道深深的刻痕，仔細看能察覺上頭原本似乎刻了些文字，近距離看著重劍的莉莉忍不住又打岔了想法，因為：『這把重劍真的很奇怪啊。』她邊看邊在心裡想著，眼光打量著維恩手中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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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把通體雪白的重劍、材質不明表面光滑堅硬，要說多堅硬？至少維恩使用了這麼多年都沒看這劍上多過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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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僅顏色材質與一般重劍不同，在劍鋒處也與一般重劍有很大的差別，它並沒有開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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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重劍本就不重視有無劍鋒，畢竟如此龐大體積的武器設計上主要是為了格擋以及揮砸，比起用尖銳的邊緣劃開敵人的脖子，重劍用以攻擊時靠的是本身的重量，沒有銳利邊緣的重劍並沒有比較安全，畢竟只要輕輕揮到一下，估計內臟什麼不爛也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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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維恩手中的這把劍已經不是沒有開劍鋒的問題了，這雪白的武器邊緣寬約一指半，圓滑的連土都陷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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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看就像根有手柄的白色大胖棍子，近看一時半會才得反應過來這是重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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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我說，這戒指算是鍊金器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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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討論了一會後，兩人決定將重心放在東大陸貴族中擅長鍊金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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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由很狹隘卻也直白，維恩與過去的聯繫基本上只有那個指環了，而這東西很明顯是個指標明確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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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夠收納武器的鍊金器具至少在北大陸是前所未聞，估計是特屬於某個世家的傳承技藝，這點跟咒文很類似，世襲的技法和咒語不僅是貴族、甚至在一般平民家族內也是傳統，那接下來就很簡單了，能製作收納物品煉金器具的貴族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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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何是貴族？不是廢話嗎？玩得起鍊金的除了貴族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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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廷？這是不可能的，教皇不喜鍊金術，這是整個西斯利亞都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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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為什麼篤定找到這個家族就能找到維恩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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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這是我母親的東西。」維恩口中的他，用不著猜想，就是指的卡拉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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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這點時莉莉雖訝異卻沒有懷疑，她的父親她是了解的，除了從不說好聽的話以外，他也從不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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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計對著維恩說這話的時候也是如此吧……看著同伴述說時又沈下的臉色，莉莉想著父親說這話的當下些許又說了什麼難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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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若父親能確定這是維恩母親的物品，難不成他們互相熟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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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是能一眼認出配戴飾品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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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點的莉莉愣了下，有可能嗎？維恩的母親和自己的父親？卡拉姆認識一個貴族？還熟識到能一眼認出對方的指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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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厭惡貴族的男人，和貴族熟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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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突然的，床榻上的莉莉像是想到了什麼坐直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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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說，父親一直以來都這麼討厭貴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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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憶中的過去，父親似乎並不是一直都這麼古板嚴肅，自己的母親在她兩歲左右去世了，也是差不多的時間，維恩被卡拉姆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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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人身中最沈痛也難忘的一年，在失去後又得到了一個家人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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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那和太陽光輝一般的髮絲，莉莉總是這麼想著，她的弟弟一定是奧德卡派遣來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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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因為去世的母親是個很虔誠的光明教徒，記憶中女人總是為自己祈求光明神的眷顧，那雙有些粗糙的手在與她交握禱告時的溫暖仍舊記憶猶新，長大的莉莉多少在信仰的部分受到了影響，雖稱不上多虔誠，但向光明祈禱這件事情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又或是一種追憶，每當她呼喊著奧德卡的名，總能感覺到那個面容模糊的棕髮婦人仍在自己身旁，握著自己的手祈求上天垂憐她的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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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她的父親卡拉姆，曾經也是個光明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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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有這麼段時光，僅有三個人圍著餐桌的晚餐並沒有像現在這般熱鬧，但心裡的溫暖和平靜如今卻再也找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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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時候，每每在用餐前他們都會互相牽起手，感謝桌上的食物歸與奧德卡的餽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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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母親離世後，三個人的晚餐變成兩個人的進食，從母親逝世的那天起，莉莉再也沒從父親口裡聽奧德卡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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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時，她的父親依舊還是她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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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對於貴族態度的轉變，左思右想後莉莉仍充滿著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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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象中在自己尚年幼時，卡拉姆似乎從未表態過對貴族的任何意見或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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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本上就是無感吧，貴族也不是想見就見的，老實說維恩是莉莉人生中見到的第一個金髮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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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這樣想想，那時的父親並不討厭貴族，就算不久後維恩來到了綠葉後、卡拉姆的態度更像是討厭這個孩子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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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對當時癡傻的維恩，父親也未曾像現在一般對待，僅是無視掉了這個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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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別說冷嘲熱諷了，連個眼神父親都不曾給過維恩，而那些對維恩外表的冷言冷語以及嘲諷，諷刺貴族的話語，在那時也未曾至那男人口中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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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直到了戰爭開始後，綠葉轉移到了北大陸的那段時期，卡拉姆對貴族的憎惡才開始流連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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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那時候，記憶中沈穩和善的父親，緩慢變成了北大陸的綠葉傭兵團團長，卡拉姆．雷卡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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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父親和以前很不一樣呢。』突然想到了模糊的兒時回憶，還有那時如同夢境般的、男子低沈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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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很久沒聽見父親的笑聲了，有些分神的莉莉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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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從不懷疑卡拉姆對自己的愛，莉莉是明白的，她的父親深深愛著她，不論是當初為了維恩被帶走一事後拒絕訓練，又或是突然決定要修行魔法，父親從未說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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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為了維恩明裡暗裡的頂撞和爭吵，父親也從沒教訓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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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當然也愛著自己的父親，但父親的轉變和對維恩的態度實在令她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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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恨著維恩，不僅是因為他的頭髮顏色，多年的相處下不難發現這點，但是莉莉實在不懂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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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仇恨，像是毒藥般腐蝕著卡拉姆，如同被潑上油的繪畫，使其原樣逐漸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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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很愛卡拉姆，她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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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多年下來，埋沒在恨意中的卡拉姆越發令人懼怕，而莉莉．雷卡斯特對於父親的印象也越發模糊，只剩下綠葉傭兵團的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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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轉變是從維恩出現後才開始的，當然，莉莉並不將此事歸咎於維恩身上，這是兩碼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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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還是想知道，到底是為什麼父親會如此厭惡維恩、厭惡貴族，她期盼著找到維恩母親後也能得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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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兩人都有了來到東大陸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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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恩是為了找到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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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莉莉是為了找回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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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年前啊……。』思索著記憶中遇見維恩的那年，她心中有了調查的方向：「先睡吧，維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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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說著，莉莉從床榻起身走到窗邊拍了拍同伴的肩膀：「不用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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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交給姐姐我吧！哈哈哈哈。」隨著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旅館二樓透著光的玻璃陷入了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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