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芒記 - 第 73 章水光瀲灩

迪克下意識地想要拔腿就跑，但是，被早有準備的提姆、萊麗雅一左一右地拉住了。

普勤連忙摀住迪克的嘴，小聲道：「是男生！是男生！而且不可惡！」

迪克：「嗚嗚嗚」

燿凌的表情，怎麼說呢，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臉色變換，十分精彩。

最後，燿凌吐槽：「我只反打劫了你一次，至於嚇成這樣？」

迪克：「嗚嗚嗚嗚」嗯，普勤還沒把手鬆開。

燿凌看向萊麗雅：「你說想換雷系砂礫的同學，就是他嗎？」

萊麗雅點頭：「是的。」

燿凌：「跟我來。」走向這一層樓的一個小隔間。

提姆和萊麗雅架著迪克，跟了過去。

有路過的其他學生好奇張望。

萊麗雅笑道：「大家別緊張，這不是綁票。」

看看眼前的畫面，提姆、普勤連忙佐證：「真的！這真的真的不是綁票！」

路過學生：「……。」

四人跟著燿凌進了小隔間，普勤把門關了。

燿凌居中一坐，道：「把這小劫匪放開吧。」很有山大王的架勢。

普勤先鬆開了迪克的嘴，又小聲叮囑一句：「他是男生啊，而且是好人。」

萊麗雅和提姆也鬆開了手。

提姆退後兩步，堵了門。

萊麗雅向燿凌介紹道：「這是迪克，是卡加索的學生，想要換雷系砂礫。他雖然熱愛打劫，但是很講義氣。」又對迪克笑道：「迪克，你還不知道面前這位的名字吧？他就是燿凌，擅長火系、雷系。」

迪克現在冷靜了，沒有再大喊。他瞪了萊麗雅、提姆、普勤三人一眼，然後，面色古怪地盯著燿凌看了半天，也拉了把椅子坐下來。

他是看過公告欄的，當時也被燿凌的將近一百一十萬顆砂礫嚇到。

“沒想到，這個‘可惡的女生’就是那個砂礫多的見鬼的燿凌！……難怪那麼厲害！……呃，普勤一再強調：他是男生。不過，‘可惡’兩字，還是正確的。”

迪克扁著嘴向燿凌道：「你好，不“被打”不相識。」

燿凌噙著幾分笑意道：「你好啊，你蒐集了砂礫，怎麼現在才來找我？如果是在賽場中見面，多好？」

迪克驚道：「在賽場中見面？你還想搶我啊！你這個可惡的女……男生！」

燿凌笑道：「說吧，你想用什麼系的砂礫來換雷系？」

迪克：「用一千顆金系、兩千顆水系、兩千顆光明系，行嗎？」

燿凌：「好。砂礫帶了嗎？」

迪克：「帶來了。」

兩人交換了砂礫。

燿凌問：「我還想再換些光明系，大約三萬顆。你們有人有多的想換嗎？」

四人都沒有多餘的光明系。

普勤：「我有將近一千顆光明系。您需要嗎？」

燿凌：「這是你多出來的、不需要的嗎？」

普勤：「呃，這個……。」

燿凌：「謝謝，但是不用。」

迪克：「不如寫在交誼廳的光幕上吧？可能有別人有。」

燿凌：「這個……。」這本是個不錯的主意，但是他不想被騷擾。

普勤：「要不要聯繫方式寫我的？」

燿凌：「好，謝謝了。」

普勤歡喜。

事情已畢，燿凌先離開了小隔間。

迪克伸手指向萊麗雅、提姆、普勤：「你，你，你……你們三個！」

普勤忍不住笑了出來。

萊麗雅和提姆更是摀著嘴，笑得東倒西歪。

***

普勤很快地去交誼廳寫了訊息。

不到中午，紫星明和雲曦秋不約而同來到普勤門前。

紫星明是從光幕上看到資訊。雲曦秋則是萊麗雅特別告知。

普勤帶了他們去找燿凌。

由於這回紫星明也沒有亂說什麼話，因此燿凌與二人都換了一些光明系砂礫，視他們分別適合換的數量而定，和雲曦秋換了一萬顆，和紫星明換了兩萬顆。

不過，紫星明眼中仍有淡淡的惆悵與眷戀，所以，燿凌趕緊換完，趕緊送客。

雲曦秋還需要些冰系、風系，因此又去找了雁寒交換，不提。

***

繳交處，左邊燃著熊熊的魔晶天焰，右邊擺放著一個大秤。中間坐著七位教授，分屬七間學校。

下午，開始有學生前去繳交成品。第一個交卷的，是個白翼學生。

白翼的教授暖漾開口：「蘇慕，你確定要交卷了嗎？天焰燒烤後就不能改動圖畫囉。」

蘇慕：「是的，教授。我第十七天離場的，砂礫數不多，而且很早開始拼圖。」

他交上圖畫。

這幅圖以水系為主，光系、風系為輔。色澤清新，充滿線條與光影之美。風動水面，吹皺春水，波紋粼粼，又有陽光在其上躍動，光彩熠熠。

黛珍讚道：「挺漂亮的。」

習羅也道：「排列的不錯，對成品的魔力值有幫助。」

暖漾笑而不語。這幅畫，砂礫數不多，不過確實排的用心。以入學一年的學生程度而言，是很優秀的。

教授們看了下畫板上顯示的砂礫數，嗯，11580，和之前登記的總砂礫數一樣。

暖漾將畫板交還蘇慕：「好，你將畫板放在那個架子上，將那個橫把往前推，讓畫板平平進入魔晶天焰，然後退開。祝你有個好成績。」

蘇慕依言照做。

魔晶天焰火舌跳動，色澤變換。

火焰緩緩升高，三分鐘後，一聲輕爆，火花四散。

暖漾：「你可以將橫把向外拉，拿出畫板了。」

蘇慕依言將畫板取了出來，砂礫固定了，而且在燒烤後透出一層光澤，他頗為滿意。

暖漾：「接下來將畫板放到大秤上，測量魔力值。」

蘇慕將畫板放了上去，秤上光芒晃動，一分鐘後，光芒靜止，秤上出現數字“71”。

黛珍：「魔力值 71 昂特，不錯。」

曲拉：「和原本這些砂礫的總魔力值相比，這個排列讓魔力增加了超過兩成。確實不錯。」

習羅：「我登記下來。……蘇慕，這幅圖的名稱是什麼？」

蘇慕：「叫做《水光瀲灩》。」

暖漾微笑：「蘇慕，你在畫板背後簽個名。畫先交來，我們會妥善保管，三月七日展覽完後，發還給你。」

蘇慕：「好的。」簽名後，交上圖畫。

門口有幾個圍觀的學生，在蘇慕出來時，比出大拇指，給予喝采。

「讚喔！」

「第一個交出圖畫的！」

「教授們都說你排得好。」

「畫面好漂亮，你怎麼想到的靈感？」

「兄弟，有什麼祕訣，傳授一下吧？」

***

一小時後，第二個學生前來繳交作品，是葛文學校的艾倫。

同樣是檢查總砂礫數、置入天焰燒烤、用大秤測量魔力值、簽名交上。當然，這次更多是與葛文學校的教授對話。

這個學生的畫作是一支正燃著的菸斗，使用的總砂礫數 10010，成品魔力值 55 昂特，排列使魔力增加一成，作品名稱《菸斗》。

***

一個半小時後，娜雅的袁巧作為第三個繳交作品的學生，帶著圖畫前來。

她在試煉第六日時遇到銀月的顧青，兩人結伴在第二區蒐集砂礫。試煉第十八天，兩人感覺第二區的砂礫找得差不多了，一起回第一區繼續蒐集。試煉第二十三天聽到警訊傳音，兩人便離場出來。

袁巧的圖畫讓教授們有些愕然。

圖上是一隻帶著金黃色澤的烤魚，烤魚肥美，冒著白煙，滴著油脂，魚下有火，仍在烤著。明明只是一幅圖，不知為何，能讓人感到這魚“外酥裡嫩，肉質香甜”，使人覺得：應該馬上將魚取下，大塊朵頤一番。

黛珍吞了口口水：「我餓了。」

暖漾：「我也有點。這圖案真……生動。」

習羅：「確實特別。」

黛珍：「袁巧，你怎麼想到排這個圖案的？」

袁巧不好意思地說：「我在試煉第一天早上吃到烤魚，然後，連著啃了五天的乾糧。那五天，我天天想著吃烤魚。後來遇到同伴，伙食改善，不用總是啃乾糧了。……但是，還是一直想魚吃。」

黛珍笑道：「看著你的畫，我也想吃魚了。」

教授們檢查了使用的砂礫數後，袁巧依照黛珍的指示，將畫放入天焰燒烤，接著置於秤上測量魔力值。

這幅圖一共使用了 13500 顆砂礫，總魔力值 81 昂特，拼圖排列對魔力的加成有兩成。

教授們登記了成績。袁巧在畫板背後簽名，交出作品。作品名稱《香甜烤魚》。

***

接下來的兩小時，先後有芬諾德的呂俠和銀月的李雅前來繳交作品。

呂俠的畫作是一柄晶光閃閃的匕首。匕首除了金屬光芒之外，還有著魔法的色澤，兩邊帶風，周圍景物不清，彷彿匕首正以極快速度破空而去。

作品匕首一共使用了 11690 顆砂礫，總魔力值 68 昂特，排列加成有大約一成七，命名為《破空》。

李雅的作品是一組潔白茶具，質地細緻，雪白而帶有瓷器的潤澤，一個茶壺，三個茶杯，錯落有致。看著畫面，就讓人想到一個悠閒的午後。

潔白茶具這幅作品一共使用了 12030 顆砂礫，總魔力值 70 昂特，排列加成大約一成六，命名為《悠閒》。

很快，到了傍晚六點，繳交作品處暫時關閉，待明早九點再次開啟。

暖漾：「今天來繳交成品的五個學生，雖然總砂礫數不多，但是大多在拼圖排列用了心。」

習羅：「不錯。無論在魔力加成，或者圖案本身，都是好的。」

曲拉：「以他們的程度而言，這樣算是不易了。」

黛珍：「吃飯時再聊吧！我餓了，我要吃烤魚。」

***

晚上七點半，普勤帶著自己的圖，去敲燿凌的房門。燿凌開了門。

普勤有些忐忑地問：「我的圖畫差不多拼好了，您看這樣可以嗎？」

燿凌微感不解：“拼圖有什麼不可以的嗎？以普勤的個性，他總不會是拼了個帶顏色的，想問我，學校能接受的尺度。”

普勤將畫從背後拿到身前。

見到圖案，燿凌微微一愣。

“這，不是我隨身帶的鐵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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