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芒記 - 第 71 章返回白翼

基地中，二十七日傍晚五點，燿凌在房內聽見敲門聲，開了門，是古騏。

古騏：「普勤回來了，但是受了傷，現在在醫療處。我去看文漢、萬芷寧時見到的。」

燿凌蹙眉：「傷的重嗎？」

古騏：「醫療師說是中度傷勢。」

燿凌：「謝謝告知，我去看看。」

再次走進醫療處，燿凌找到焦了半張臉的普勤。

普勤看見燿凌，從床上跳了起來，半臉驚喜：「您來了！」

另外半張臉是焦的，瞧不出表情。

燿凌微笑：「不錯呀，受傷了，還有力氣跳。」

普勤愣了下，不好意思地搔搔頭，道：「燒傷和咬傷。醫療師檢查了，說傷口很乾淨，明天就能回去。」

燿凌點頭：「那就好。」

普勤：「您是來看我的？」

燿凌：「不然呢？」

普勤很是歡喜，笑裂開了嘴。

燿凌微笑：「可有需要什麼？我幫你帶來。」

普勤連忙搖頭：「不用，不用！我沒有需要什麼。」

他沒敢讓燿凌給他帶東西，不過，也的確沒需要什麼。

只是，普勤剛才又是跳，又是笑，又是大力搖頭，臉上肌肉拉扯的大了，傷口疼起來，他想捂臉，但是又不能捂，手僵在半空中。

燿凌：「你別動，回去床上休息。我這就回飛船了，等你回來再聊。」

普勤乖乖點頭，然後乖乖地坐回床上，目送燿凌離開。

燿凌回到紫星的飛船。

晚上八點，在房內，燿凌再次聽到敲門聲，他開了門，這次是古壁和古騏。

古壁鄭重道：「燿凌，我帶曾孫古騏來向你道謝。古騏剛告訴我，你救了他，還保護了他三天。」

古騏：「謝謝你！」

燿凌：「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古壁嘆道：「對你，是舉手之勞。對他，是救命之恩。」

燿凌：「古騏是個好同學。」

古壁摸摸古騏的頭：「他就是個傻孩子。……像我小時候一樣。」

燿凌：「……。」一下不知道要怎麼接話了。

古壁對古騏道：「多跟燿凌學習。」

古騏呆了呆：「差距好大，學得了嗎？曾祖父，這個要求，會不會太高了？」

古壁白了古騏一眼，又向燿凌說：「回紫星後，歡迎你來我們家玩。」

燿凌：「有機會一定。」

三人又說了幾句。

古壁帶著古騏離開。

一夜無話。

***

二十八日，早上八點，燿凌吃早餐時，普勤回來了。

普勤的臉正常了，只剩一塊疤。另外，衣服上有些灰，似乎像是……摔跤沾到的？

他看見燿凌，連忙靠了過來，歡喜道：「我回來了。」又向一旁的古騏打了個招呼：「嗨，古騏。」

燿凌看見普勤，也感高興：「都好了嗎？」

古騏也問：「早安，普勤，你傷好了嗎？」

普勤：「好得差不多了，不妨礙日常行動。醫療師說，兩天後、四天後，分別再找他們醫一次。剩下的，自己養養就好。」

燿凌點頭。

古騏：「太好了！」

普勤笑道：「謝謝你！」然後，兩眼星星，崇拜地向燿凌道：「我剛去看了公佈欄。您好厲害！將近一百一十萬顆砂礫耶！」

剛看見這個數字時，普勤像其他人一樣震驚，但是馬上就覺得理所當然：他是燿凌呀！就算是一千一百萬顆砂礫，也不奇怪！

燿凌微笑：「謝謝了。你吃早餐了嗎？」

普勤搖頭：「還沒有。」

燿凌：「坐下吃吧。」

普勤：「好的。」

他拿了一份早餐，坐了下來，但是，忽然有些欲言又止。

燿凌：「怎麼了？」

普勤難得扭捏地道：「我……我剛從公佈欄抄了一些資訊回來。就像……就像在紫星時一樣。」

他忐忑地拿出兩頁紙，遲疑著。

燿凌伸手。

普勤方遞了過去。

燿凌接過一看，一頁是前十名的砂礫數與學生姓名，另一頁是紫星學生的砂礫數與學生姓名。

總砂礫數前十名：第一名燿凌，1099160 顆；第二名雁寒，852920 顆；第三名雲曦秋，843120 顆；第四名紫星明，817310 顆；第五名普勤，59249 顆；第六名紫星瑪，56410 顆；第七名迪克，55610 顆；第八名萊麗雅，52988 顆；第九名提姆，50713 顆；第十名波文，45760 顆。

紫星學生那頁，除了燿凌、紫星明、普勤、紫星瑪四人的成績之外，還寫著：文漢，27410 顆，排名第二十；古騏，25130 顆，排名第二十三；萬芷寧，10930，排名第四十三。

燿凌轉頭，見到普勤正不安又期待地盯著自己。

燿凌笑道：「普勤，你的總砂礫數排第五呀，很棒！」

普勤瞬間脹紅了臉。

燿凌笑著拍了拍普勤肩膀，道：「等到了白翼，我請你吃飯，慶祝一下。」

普勤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子，開心地結巴起來：「謝……謝謝。這成績多……多虧您的教導。我……我請您吧？」

燿凌笑道：「你很努力，學得很好。這樣吧，各請一次好了。」

普勤的臉紅的要發紫了，點頭：「好。謝……謝謝。」然後，不知怎地重心一偏，忽然從椅子上跌落，又再趕快爬起來。

一旁的古騏有些不可思議：「普勤的總砂礫數排第五嗎？這麼厲害！」

普勤搔搔頭，紅著臉道：「燿凌教我的。是燿凌教的好！」

古騏有些羨慕，但真誠地道：「恭喜你！」

普勤依然紅著臉：「謝謝！」

***

上午九點，所有生還學生與學生遺體都已找齊。

救回了兩個失去意識的學生，另外找到數具屍首。

沒有再少學生，眾人將在十點返回白翼學校。

萬芷寧轉入了醫療飛船中，待會將由醫療飛船帶回白翼。

紫星瑪和文漢，一起回了紫星飛船。

古壁不知何時又出去了，此時，他帶著馮豪、習羅、冰錦回來，面色凝重。

冰錦召集了燿凌、普勤、紫星瑪、文漢、古騏。

格佛也從他房間走了出來。

氣氛嚴肅，使得眾人皆屏氣凝神。

古壁開口：「白迪、金滄、江鴛三人死了，遺體都已找到。大家準備好，一小時後，啟程回白翼。」

說完，古壁便離開了。格佛也回了房間。

古騏呆住，臉色白了。

普勤發楞。

文漢怔了會後，現出悲傷神色。

紫星瑪面色哀矜。

燿凌則是平靜冷肅。

馮豪沉痛地向學生們道：「我們失去了三個優秀同學，我們非常悲傷。但是，魔法界就是這樣殘酷。」

習羅、冰錦表情惋惜、黯然。

古騏：「請……請問，他們是……怎麼死的？」

馮豪：「雖然試煉本就危險，但是相信你們對此一定不敢置信，希望能知道更多關於這三個不幸同窗的訊息。由於白迪、金滄的屍首是習羅閣下找到的，就請習羅閣下來告訴大家。」

習羅：「我從頭開始說吧。二月五日，傳來白翼學生的求救離場訊息。白翼的暖漾閣下前去尋找，找到白翼學生珍妮時，她已經死了，還在一旁發現江鴛和芬諾德學生何德的屍首。白迪和金滄兩人一直沒消息。今天凌晨，我們搜山時，找到了他們的屍體，看起來，已經死了兩天。旁邊還有一個娜雅學生和一個卡加索學生。」

學生們沒有說話。

習羅和冰錦互視一眼，他們知道，對於學生而言，這個刺激有些大。

冰錦：「這可能是你們第一次失去同伴，但是你們以後會見到更多這種狀況。可能現在，不知何地，戰爭就在爆發。你們以後，也將為紫星走上前線。所以，現在，好好努力學習。這樣，你們以後更能在面對敵人時存活，更能長久地守護紫星。」

習羅：「認真練習魔法，這樣你們以後面對外界，可以更好地保護自己、保護同伴。」

馮豪、習羅、冰錦三人又撫慰、勉勵了幾句，便讓學生們解散。

五個學生各自散了。

古騏沉默地低著頭走回自己房間。

普勤彷彿想到了什麼，驚奇、崇拜地看向燿凌，但是在壓抑的氣氛下，沒有多說些什麼。

上午十點，各校飛船啟程，向白翼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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