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芒記 - 第 142 章郎才女貌

「年齡限制放寬？！」

「太可惡了！那個雁寒瞧不起我們！」

「嘲笑我們派不出人嗎？」

「實際上，……好像是真派不出了。」

「你沒看見，半小時前，暗殿的韓志大人詢問誰有把握出戰，無人回應；他再問誰敢出戰，還是沒人回應。」

「哼！一群孬種！若是我們穴林徵人出戰，我就敢！反正木幽打輸，不也好好地回來了！」

「那你是在找死！」

「為什麼？」

「你忘了之前雁寒也殺了兩個人？木幽，是因為雁寒覺得和他打得愉快，想改日再戰，才放回來的。你覺得自己的本事比較接近木幽，還是之前那兩個喪命的？」

「這個……。」

「哈哈，我是不敢的。但是現在放寬三歲，在二十六歲以內挑選，總能派出人了吧？」

「就怕放寬三歲還是贏不了，那可真是沒臉見人了！」

「……難不成，現在就有臉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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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放寬的條件下，擂台賽繼續。

第一場，暗殿的帶隊魔法師韓志最終派出了雷、暗雙系，二十五歲的優秀見習者許書。這是現場符合年齡限制的暗殿人手中，最有機會勝過雁寒的。

兩小時後，許書戰敗。他負傷，但是也活著回來了，因為雁寒再次露出滿意的微笑。

夜晚休息，白翼陣營持續著下午的歡騰。

對於眾人的慶賀，本就寡言的雁寒僅淡淡回應，他若有所思。

睡覺時，雁寒摸著小灰，輕聲道：「我可能知道暖漾、風鐵在緊張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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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穴林的帶隊魔法師杜雅陰沉著臉，派出了土、暗、木三系，二十六歲的優秀見習者唐利。唐利則是現場符合年齡限制的穴林人手中，最有機會勝過雁寒的。這是冷雲和雁寒約好的第二場。

在兩個小時後，唐利戰敗，用秘術逃脫。

休息時，雁寒私下向風鐵道：「韓志、杜雅的眼神似乎不太對。」

風鐵慎重道：「你隨時小心，保護好自己，儘可能速戰速決，其他一切交給我們。我們照冷雲大人的安排行事。」

雁寒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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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場，韓志臉上烏雲密佈，半強迫地派出冰、雷雙系，二十五歲的見習者鄒玉琳。一個多小時後，鄒玉琳重傷。

韓志嘆氣：「雖然鄒玉琳也是冰系的女性見習者，不過她不是曲千影。」

他忽然一驚：「咦，雁寒沒有停手！」

韓志變了臉色：「不好，鄒玉琳是有背景的。可別我叫她上台去，送了性命。何況，……」

他飛身而起，身在半空，冒著黑氣的魔手已抓向高台，準確來說，抓向……雁寒的位置。

雁寒心中一凜，掌伴疾風，將鄒玉琳向韓志推去，並順手甩出一排冰晶，自己則風速朝白翼陣營的方向躍下擂台。

韓志見鄒玉琳向自己飛來，下意識地抓住，雖然減去了大部份力度，鄒玉琳仍發出一聲慘叫。

然後，下一秒，韓志落足擂台，冰晶落在頭上。

雖然目前雁寒的魔力還打不穿魔法師的防禦鎧甲，但是不妨礙冰晶沾在韓志的髮上、臉上、衣上、身上，並在接觸人體熱氣後，融化、流下。

傷害性沒有，但是侮辱性不弱。

而空蕩蕩的擂台，……沒有雁寒。

只有冷風颼颼地吹，以及韓志自己和他手上提著的鄒玉琳，再加身上緩緩流下的百道“泉水”。

韓志忽然感覺：擂台上的風，……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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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守候在台下的風鐵火速衝到雁寒旁邊，開口罵道：「韓志，你也上台偷襲！現在的正式魔法師都不要臉了嗎？」

曾上台偷襲的正式魔法師吳衍：「……。」

暖漾瞥了風鐵一眼。唉，風鐵學弟……總是口沒遮攔。

韓志：「不，我沒有。……我只是救人！」

他心中嘀咕：那個雁寒見機快，撤退更快，雖然自己想趁便給他一掌，但是沒有好機會，……就不違誓了。

風鐵：「你剛才出手的方向，分明是朝雁寒去的！」

韓志：「誰說的！我連他的衣袖也沒碰到。」

不是不想碰，而是沒機會。

但是既然沒有證據，那臭名自然也不擔了。

暖漾上了台：「韓閣下，就算只是救人，也不應該吧？你不是說過：捨不得他，就別讓他上台！上了戰鬥台，難道還能包他贏的？」

曾被這句話挖苦的吳衍，在兩整天的悲劇後，終於微微感覺輕鬆了些。

這一場戰鬥結束。

風鐵拉著雁寒回去“休息”。

避開眾人，雁寒：「韓志、杜雅目光不善，不知會不會有異動。」

風鐵肅然：「我們快走，回學校。」

雁寒：「只留暖漾教授在這嗎？」

雖然暖漾、風鐵不肯說，但是雁寒隱隱感覺到：他們似乎沒有韓志、杜雅有底氣。

暖漾、風鐵互視一眼，眼中有尷尬、有驚奇、有欣慰。

尷尬的是，被雁寒發現他們實力較弱。不好意思說的事，雁寒還是發現了。

驚奇的是，雁寒平時“超然物外”、“遺世獨立”，沒想到，在這戰局中，還挺敏銳！

欣慰的是，雁寒平時冷淡，游離於眾人之外，竟然會特別關心他們的安危。

風鐵解說：「放心，你離開，利益不夠大，他們就不會想破壞規矩了。」

暖漾補充：「這場是見習者的戰役，不是魔法師的。魔法師基本上不出手。」

雁寒輕輕點頭。

他了解：也是。不然，原本冷雲就不會只派暖漾帶隊過來。

雁寒帶著縮小袋裡的小灰，隨風鐵悄悄離去。

兩人都是風系，行動迅疾如風，轉瞬間，便已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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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的休息時間後，杜雅目光不定地派出一名見習者，然後，看向白翼學校陣營。

韓志也眼神閃爍地看向白翼學校陣營，他和杜雅有了共識。

違誓會有不小損傷，但是以他們發的誓言來說，不至於致命。

而雁寒的潛在威脅太大。

若能一舉除掉雁寒，值得。

回去應該能報“工傷”，組織會補償。

這時，白翼陣營中，暖漾走出上了高台，開口：「白魔法學校陣營換人出戰。」

杜雅、韓志愣住：「什麼！？」

暖漾微笑：「雁寒十三歲，本來是來觀摩的，沒想到被你們找上台，更沒想到，在暗殿、穴林組織二十六歲以內都找不到敵手，實在無趣，就回學校了。」

杜雅、韓志臉色鐵青：找不到敵手？實在欺人太甚！而且……雁寒回白翼了？？我們就白輸了那麼多場？？？

韓志咬牙切齒：「走多久了？」

暖漾：「前一場結束，就走了。」

杜雅、韓志：「……。」

現在追，來不及了。

暖漾繼續微笑：「按照規矩，由前一場的勝方陣營先派出擂台人選，敗方再派人應戰。人選各自決定，可由前一場的出戰者繼續，也可換人再戰，對吧？」

杜雅緊咬牙關：「……不錯。」

暖漾轉向吳衍：「我們白翼學校的雁寒連勝了七場。同屬白魔法學校陣營，下一場，由你們葛文學校派人出戰，如何？」

吳衍：「……好。」

雖然還在煩惱回去後，如何面對自己的導師，但是吳衍畢竟是個經驗豐富的魔法師，他聞到空氣中緩緩散去的煙硝味，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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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賽繼續，並且回歸“正常”。

穴林、暗殿、白翼、葛文互有勝負。

十日後，擂台賽結束，開始見習者們的亂戰。

通常暗黑組織更擅長亂戰，但是白魔法學校與之對敵多年，自然不會無還手之力。

此次一番廝殺，各有傷亡。

其中，白翼的見習者們士氣高昂，發揮良好，算是小勝；暗殿普通；穴林、葛文士氣低落，發揮較差，但也還不至於大失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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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役尚未結束，許多消息已然傳開。

宋元詹的死，令葛文學校震怒，白魔法界扼腕。

曲千影再度得到暗殿組織的表彰，以及暗黑魔法界的盛讚。

為此，她微笑著，遙遙向千里外宋元詹已經冰冷的屍體敬了杯酒。

雖然暗殿的內部會議中，鄒玉琳的伯父指責曲千影，怎麼不把雁寒一起殺了再回來，但是曲千影的回答振振有詞：「我怎麼能想到那麼多見習者打不過雁寒一個魔法學徒？自然是依照先前的指令，擊殺宋元詹，便即返回。」

據聞，鄒玉琳的伯父氣得倒仰，但無話可答。

說起雁寒，身為一個入學第二年的魔法學徒，他“接連打敗七個見習者，使得暗殿、穴林派不出接戰人選”的消息傳出，魔法界譁然。

白魔法界驚喜歡慶，暗黑魔法界深感憂慮。

魔法界狗仔隊嘗試潛入白翼學校、做個雁寒專訪，但是沒有成功。

白翼學校內則瘋傳著雁寒的各種事蹟、消息，其中部份流傳到了校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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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星學校，圖書館外，燿凌坐在石桌旁看書。

徒兒小金現在四個月大，早已學會飛翔。此時，牠一會兒在附近飛翔、轉圈，炫耀自己淺金色的羽毛；一會兒蹭著燿凌的手撒嬌、討摸；一會兒嘗試啃咬書頁，爭奪師父燿凌的注意。

還好，書上有魔法防護，小金不至於造成破損，害燿凌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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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小金嘗試偷啄燿凌耳朵時，普勤和古騏來了。

他們來問問題，以及報知燿凌這周打探到的消息。

普勤：「白翼、葛文學校和暗殿、穴林組織還在打。已經結束擂台，開始亂戰。」

古騏：「之前雁寒打見習者擂台，連勝七場後，先回白翼了。」

普勤：「雁寒造成轟動！現在到處在傳雁寒的故事。」

他和古騏在課間聽到同學閒聊，猜測燿凌會感興趣，特別多打聽了下。

果然，燿凌頗感興味：「什麼故事？」

古騏：「據說雁寒入學時，本來不知道各校招生、測試資質。是前去北漠招生的隊伍經過雁寒身邊，颳起大風。白翼學校的教授發現雁寒身周的風動有異，似乎隱隱在護著雁寒，大吃一驚，趕緊找雁寒去測試。」

普勤：「雁寒沒銀幣繳測試費，錢還是教授付的。測出五級精神力，全場震撼，幾間學校爭搶，像您一樣。」

古騏：「當雁寒聽到不能帶狼去學校，本來決定不讀了。教授們捨不得，一邊留著他，一邊忙忙發訊息回校請示。終於，雁寒帶著狼進了白翼學校。」

燿凌笑歎：「雁寒以小灰為重。」

普勤：「雁寒進了學校後，不是翹課，就是上課睡覺，但是睡到一半被叫起來問問題，他都會。」

古騏：「聽說雁寒去上陣法課，教授出題，叫雁寒破陣。雁寒只用三步就成功了。」

普勤：「教授愣了半天，說：才三步，那不是用看的就知道答案了？」

古騏：「雁寒疑惑地答：用看的就知道答案，難道不是嗎？不然你想用幾步？」

燿凌大笑。

普勤：「破陣是您教雁寒的嗎？」

燿凌笑著搖頭：「不是我教的。雁寒本身就擅長破陣，我只是在他之前沒興趣的佈陣幫了點忙。你們繼續說。」

普勤：「是。還有一回，魔獸課，教授在講解某魔獸的習性時，少說了一個條件，被雁寒指出。」

古騏：「那教授帶著其他學生們討論了兩三個小時，還是沒有定論，最終去圖書館查書，才確定雁寒是對的。」

普勤：「同學問雁寒，你是怎麼知道的？是看過這本書嗎？雁寒答：沒有，但是這些習性之間是有規則可循、有邏輯關係的，可以判斷的出。」

古騏：「後來，那堂陣法課以及這堂魔獸課，雁寒都不去了。」

燿凌再次大笑：「果然是雁寒。」

普勤睜大眼睛：「您覺得這些故事是真的嗎？雁寒真這麼厲害？」

燿凌笑道：「當然，剛才這些可信度蠻高，像我了解的雁寒。還有什麼故事？」

古騏吞吞吐吐起來：「還有不少……關於……新生試煉的傳言。」

普勤也有點結巴：「新生試煉的事，我……我們自己都知道。……另外，有……有一點點謠言，但是一聽就知道是錯的，也……也沒人信。」

燿凌凝眉：「什麼謠言？有人說雁寒壞話？」

古騏連忙搖頭：「沒有！沒人說雁寒的壞話。只是……只是有人說，新生試煉時，雁寒常常和一個短髮的、高挑的、極美的女生走在一起。說……」

短髮的、高挑的、極美的燿凌面色一沉，磨牙：「說什麼？」

古騏惶惶看向普勤。

普勤默默縮起了頭。

不敢看面前美若天仙的燿凌，孤立無援的古騏垂首、顫抖道：「少數有眼無珠的人說……說雁寒實力超絕，難怪交到美若天仙的女朋友。……說郎才女貌……真配！」

轟隆隆！

下一刻，晴空萬里的藍天，忽然無端落下一道驚雷，聲傳百里。筆湍飛澗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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