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文集(三) - 改觀

我是陳清和，21歲。受一個女孩所託，要好好教訓，另一個女孩。她就只給我一個電話號碼。她對那女孩充滿憤怒，大概是把自己所會罵的用語，全都冠上了。身為她的朋友，我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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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她是肯定不會出來的。所以，我要用神秘電話來釣她。我知道自己得多花些時間，但也值得。反正就跟年輕妹妹打屁閒聊，不難，其實這也是自己的強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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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想到，她這麼能說，這麼能聊。而且她的聲音很甜，很好聽。從第一次電話聊天，就知道她對別人沒有戒心。再之後，她知道我的年紀，以及我們同姓，直接就喚我乾哥哥。我當然沒有拒絕，一切就如計畫般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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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見面的日子，竟是她提出的。我當然一口答應，地點就約在我家巷口。至於，要不要教訓？就看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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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了，長得是不怎麼樣。但是，她笑得很甜。我跟她說我家在哪，她一樣落落大方。怎料，我弟弟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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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驚呼，「怎麼會？這麼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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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他可是調皮搗蛋麻煩得很。哪有一點可愛？」我一手抓著頭想著。真心覺得，他没有可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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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弟弟相差12歲，他出生的時候，我也要上國中了。那時，正值我的叛逆期，還有繁忙的課業，所以我們接觸的時間並不多。這兩年倒好，總要跟在我後頭，黏人黏得緊，都被他給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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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我那弟弟聽人說他可愛，頓時害羞了起來。但是，也不忘喚她一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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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竟然開心的手舞足蹈。在之後，她喚了左鄰右舍幾個孩子，一起玩一二三木頭人。還想邀我一起加入，我搖了搖頭。也趁機打了電話給阿文，如何進行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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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來了，看到這一幕有些傻眼。我那弟弟抱著她，可開心得很，直喚。

「這是我姐姐，這是我姐姐！」反正，就是不能有人跟他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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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計畫終告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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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離開，回家了。我弟弟難過至極。她也很不捨，承諾下個禮拜會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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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我們的計畫，就改下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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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約而至，還帶了餅乾給弟弟。

弟弟，看到她心喜若狂。這一回，他們玩起了老鷹抓小雞。她也像個孩子，整個門前，全是歡樂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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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漸暗了，阿文還没有來。我索性邀她在我家吃飯，她本想拒絕，但看到我弟弟祈求的眼光，還是答應了。這一餐飯，吃得其樂融融。末了，她發現弟弟怎麼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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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說，「他很難過，所以先去躲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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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有著，不知如何安慰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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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剛走到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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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來了，眼神示意，「要動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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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卻嚴肅地對他使了眼色，我……拒絕了。我知道，自己沒辦法傷害她。我想，自己也不會再和她聯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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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因為分離，而難過哭泣的弟弟。我笑了，突然覺得，他真的是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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