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失憶日記 - 第十五章那個Mr Partner有點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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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明天見。」張小姐站起來，伸手與聶倩倩相握。

「明天見！」聶倩倩輕握一下張小姐的手，臨走前還俏皮的補充了一句「合作愉快！」

聶倩倩神清氣爽的走出持續教育中心，可一番手機操作後，便略萎了起來。

「這甚麼辣招？！」

這天是星期五，現下是下午剛過四點半。若無事，聶倩倩是寧願回家繼續宅的，可前天Catherine卻牽線給她一個dance client，現下時間尚早，距離約定的7pm有段不長不短的空檔期。

要回家吧，一來一回太匆忙，而他不喜課前太奔波；要直接過去Studio吧，也太早了些。

於是她從灣仔走到Pacific Place，然後找個位子蹭著商場的免費WiFi。

聶倩倩的手指在手機自帶的計算機上點了又點，又低歎一聲。

「這辣招，甚麼鬼東西啊！」

聶倩倩的心情，陡然又回到前個月，當存款剛到一百萬的時候。

「不想給那稅啊！可全港去哪找200萬以下的樓盤？」

「最糟的是這個壓力測試！！」

像聶倩倩這樣的自由人，收入本來就極度不穩，還有季節性，更甚者是大部分是cash交收。

「果然，享受了不用交稅的好，就付出沒有收入證明的不方便啊。」

要不，為何freelance七年不缺錢的聶舞后，卻是去應徵個固定工作呢？

不就是為了湊齊三個月的固定收入嗎？

正在Pacific Place發呆的聶倩倩，邊想著辣招，一邊不抱希望的在手機上找樓盤。

人人都說美國加息了，本地樓價就會以跳樓形式對一眾新進上車族入地獄。加息周期在兩年前開始，一直雷聲大雨點小，期間還是又加又停，還沒見到九七「盛況」。

聶倩倩看著WhatsApp對話框上的這個推介150萬的推介，有點小心動。

［新福地產黃小姐］：抵到爛，45萬首期做業主。

^o^ 步行１分鐘到村巴站

^o^ 村巴穿梭直達市中心

^o^ 小巴往返西鐵/輕鐵站

^o^ 鄰近大型商場

^o^ 投資收租超高回報

^o^ 即買即住節省裝修

［NieNieNie］：哪個村的？

老實說，這個價位，想都知道不會太近市中心，但若不是太remote，她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畢竟她在外國時，最近的超市是駕車五分鐘，家門外是啥都沒有的一片草。

［新福地產黃小姐］：地點好方便，10分鐘到西鐵。

即是大西北，還極大可能是村屋。好條件的村屋跟她在外國差不多，聶倩倩覺得她可以。

［NieNieNie］：具體是哪裏？

［新福地產黃小姐］：錦田，步行十米有小巴站，10分鐘到西鐵錦上路。

聶倩倩沒再回覆，反倒是在Google Map搜尋起來。

突然就覺得，也許她應該再詳細看看。

［NieNieNie］：有差不多價位的？

［新福地產黃小姐］：有是有幾個的，你等等。

［叮！］

聶倩倩的手機上一連串的提示音，是黃小姐發過來的樓盤資料。

屏山小居，建250呎1房，178萬

齊契可按，建370呎開放式，188萬

西鐵小全棟，建230呎1房，158萬

聶倩倩點擊儲存樓盤相片，然後回覆黃小姐。

［NieNieNie］：好的，謝謝，我先看看。

［新福地產黃小姐］：好。我遲點再聯繫你，前兩個盤有鎖匙可睇樓，最後一個有租客。

［新福地產黃小姐］：你考慮下。

［NieNieNie］：好，謝謝。

聶倩倩皺著眉退出對話框。

看了看這三個樓盤的資料，聶倩倩就想：200萬以下，還真是沒甚麼選擇。

+++++

［叮！］

［將軍澳會所林主任］：聶老師，好消息呀。

［將軍澳會所林主任］：第二季4至6月的舞蹈課程早前招生。

［將軍澳會所林主任］：健體舞班收到了18人，拉丁舞班只收到了4人，剛達到最低收生額。

聶倩倩看到這兩個收生數字，真是一喜一憂。

喜的是18人的收生數子能給她帶來70%的拆賬，憂的是4人的班組是沒有拆賬，只能收取150每小時的底薪。

［NieNieNie］：謝謝安排。

［NieNieNie］：這是才收生不久的吧？

［將軍澳會所林主任］：對，不是最終收生。上星期一開始收生，沒有最後截止日期。

聶倩倩就懂了。

70%和150/H是最低收入保證，越是收生，收入越是增加的。

聶倩倩心情更好，當下殷勤的回了個簡潔的「謝謝」。

就坐在Pacific Place的這會兒，便又得到了兩個班組的工作，聶倩倩嘴角忍不住的上翹起來。

「呢呢！」

聶倩倩抬頭。

「嗨！Mr Partner！」

打斷她謎之微笑的是大佬。

說來，除了Krazy剛開張的那三晚theme nights，聶倩倩在後來逢星期四的Latino Night都沒再見過他。

「Mr Partner？這甚麼鬼稱呼？」大佬無奈的笑道。

那三晚雖然都是被對方霸佔著，她都沒問過Mr Partner的名字啊！

可聶倩倩卻毫不尷尬的笑笑。

「大佬嘛！」

雖不知道Mr Partner的名字，但她卻聽到桐山叫他「大佬」的。

大佬搖頭，低笑道：「你啊。」

想說甚麼又不知如何說。

可他這樣的神情卻看得聶倩倩愣了神。

「你啊。」

彷彿是有甚麼掠過腦際……

男人壞笑著刮了一下大小姐的鼻尖，低笑道：「你啊。」

大小姐也壞笑著睨了男人一眼，不知說了甚麼，然後二人擁在一起，倒在床上。

恍神間。

「……哪了？」

聶倩倩回過神來。

「甚麼？」

大佬望著聶倩倩懵懂茫然的反問，更是無奈。

大佬又問了一次：「你這是要去哪？」

「啊？去中環啊。」聶倩倩下意識的應道。

「你又是要去哪？」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聶倩倩還是沒有問大佬的名字。

可她的態度實在是太熟悉，熟悉得忘了陌生，二人便都忘了名字的事。

「我有點事過來。」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咖啡室：「剛與人在那見面。」

「哦，那現在回家囉？」

聶倩倩不管大佬字裏行間根本沒說甚麼詳情，本來二人就沒關係，問一句就是門面話。

「唔，快回去了。」

大佬不如在桐山面前般高冷，可接話技巧仍是欠缺的。不過，聶倩倩並不覺突兀，反倒是有點本該如此的坦然。

只是，聶倩倩本人卻也很擅長把天聊死，於是就回了一個「嗯」。

然後，兩人並肩無言坐在Pacific Place的位子上，周身氛圍詭異的和諧。聶倩倩專心看手機，大佬專心地發呆，不過她一點都沒注意到。

沉默直至6.15pm。

聶倩倩收起手機，扭頭問大佬：「差不多時間了，我這個點走路過去就差不多。」

「你是要買樓嗎？」

聶倩倩挑挑眉。

大佬指了指她的手機。

「剛剛看到你在搜尋樓盤資料。」

「哦，對。」聶倩倩點點頭。

「都是離市區較遠的。」

「嗯。」

哦，言簡意賅乾淨俐落。

「你喜歡那些村屋別墅？」

「還好。」

並不自來熟的聶倩倩，覺得Mr Partner很對胃口，雖然給她的感覺有點複雜，但莫名覺得可以聊得來。

於是大佬便聽到了……

「我想喜歡小獨棟。」

「最好是自成一國的，再在天台搭個太陽能panel。」

「然後邊邊角角可以種些生菜啊、小番茄甚麼的……」

「……我之前在學校library看到過sustainable living的書，這些成長期超短的crop可以在小盆子種，那些1號2號的可回收塑膠瓶開個洞就可以種……」

大佬看著眼前人，嘴兒一開一合的，說的是似曾相識的話。

大小姐租住的房子在離市區稍遠、離大學區較近的地段租住，同區附近都是在早出晚歸勤工儉學的留學生。

大佬每次過來雖不是偷摸著來，可也真沒人留意過。

他問：「你一個學生，那麼拼命接job幹嘛？」

大小姐抱著他腰，慵懶地告訴他她心目中的dream house。

「怎麼？聽呆了吧，Mr Partner？是不是很perfect的dream house呢？」

大佬瞬間回到現實。

邊尬聊著邊一起走到商場門口，大佬在她推門而出時問了句：「現在去教舞蹈嗎？」

「嗯。」

聶倩倩有點奇怪的看他一眼。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聶倩倩搖搖頭，道聲再見就走出去了，徑自往金鐘方向走去。

玻璃門合上的時候，大佬站在門後沒出去，良久才在喉底哼出一句：「大小姐。」

「究竟是怎麼變得這麼尷尬呢？」

以往的肆意與特立收斂了一點點，多了點古靈精怪，更像是普通的青年女孩。

這就是成長的代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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