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拿著削皮刀,左手握著一顆馬鈴薯,山本認命的坐在小凳子上當個料理小助手,說是削皮,但夏柊看他手上的馬鈴薯比沒削時整整小了一大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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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剛剛,夏柊和山本已穿上有栖為他們預備的紅白格狀小圍裙,一開始山本還抗爭了一陣子,說那是女生才穿的東西,他一個大男人穿那個多丟臉,死活不肯接受,最後有栖只用了一句話立刻就讓山本落敗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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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穿起來幫忙,晚餐就自己煮泡麵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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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邊沒有通往神社的捷徑,所以弄髒衣服會很麻煩,他們是洗完澡才來露營的,為了盡量不讓自己出汗,就連一開始在走山路時,大家都以不累不流汗的速度在前進,好在過了正中午之後山上的氣溫比較涼爽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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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身體流汗變得黏黏臭臭的,也只能拿毛巾用溪水沾溼,擦擦黏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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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漸漸西沉,夏柊和山本正著手準備生火,兩人來之前有做功課,向琮介叔叔請教架設木柴的訣竅,而且還攜帶了方便的噴火槍,終於趕在天黑之前燃起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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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這邊則將處理好的食材交給有栖,把削好皮的馬鈴薯和紅蘿蔔切小塊,洋蔥切丁,蒜頭切末,用奶油炒香,倒入事先在家裡已煮熟的雞肉翻炒均勻,加適量的水煮滾,等紅蘿蔔熟透就能加入切碎的咖哩塊攪拌至完全融化,最後丟入一小塊苦味巧克力,能讓咖哩的味道更濃郁香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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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阿,肚子好餓,能吃了嗎?」緒方嘴饞的吞嚥口水,已經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碗遞給有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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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飯應該已經好了。」有栖打開另一個在瓦斯爐上的鍋子,白色蒸氣冒出,一粒粒晶瑩剔透飽滿的米飯,她用飯匙把白飯撥鬆,「阿,有一點焦焦的鍋巴,第一次用瓦斯爐煮米,不要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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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會嫌棄呢,凜最棒,謝謝凜大廚,我要滿滿的飯!」緒方開開心心捧著裝好裝滿的雞肉咖哩飯,心滿意足的吃了起來,一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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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排隊盛飯,圍在帳篷前開始享用香噴噴的晚餐,毓稼不聲不響的回到他們身邊,緒方拿出小餅乾放在便當盒的蓋子上,引誘毓稼靠近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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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要帶飲料來的。」早乙女額頭沁出細汗,在營火的照明下雙頰顯得格外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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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我都忘記純純一點點辣都不能吃了啦……」顧不上毓稼趁她不注意叼走餅乾,緒方連忙起身去幫早乙女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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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決定吃咖哩的時候妳怎麼不說?」有栖順手抽了一張衛生紙遞給早乙女,「我又不是只會煮咖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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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哩飯煮起來方便,而且大家都愛吃,我想說忍忍就好,誰知道甜味的還是有加辣……謝謝。」三兩下喝光緒方端給她的水,再用衛生紙擦一擦汗水,繼續和咖哩飯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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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山本突然沒來由的狼吞虎嚥,拼命把飯往嘴裡塞,三兩下就扒光碗裡的咖哩,這番風捲殘雲的舉動讓大家停住手上的動作瞪直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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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也不理會嘴角邊沾上的咖哩醬,中氣十足大喊一聲,山本像在回應大家不解的神情,頗為得意的說:「我馬上就來實驗看看,如果傳說是真的,就不用愁沒飲料啦!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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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山本拋下所有人一股腦地鑽進帳篷裡,翻找出那一大袋彈珠,獨自一人興高采烈跑到溪邊,開始扔起彈珠來,每個人都無語的看著月光下在溪邊自得其樂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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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為什麼對彈珠汽水這麼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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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騙小孩的傳說大概也只有他會相信了吧?該說他天真還是說他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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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真的好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那個小瀑布玩,沒煮過的水我可不敢直接喝。」早乙女和有栖妳一句我一句,吐槽著山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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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要謝謝他,不然我們不會像這樣聚在一起體驗野外生活,大家一起出來玩多開心阿!」緒方好笑幫山本說了一些好話,轉頭對著一直盯著山本看的夏柊問:「對吧,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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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多虧了山本。」夏柊回應了緒方後,終於想到哪裡不對勁的地方,回過頭指了指山本,哭笑不得的對三個女孩說:「是說……這樣算破壞大自然嗎?彈珠是不是應該要回收乾淨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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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三個女生毫無形象的迅速從小板凳跳起來,朝著山本撲過去阻止他揮灑彈珠的行徑,夏柊坐在位子上清爽低柔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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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很乾淨可以直接喝,我每天都有淨化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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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半抱怨半解釋的口氣倏地在夏柊腦海裡響起,他已經漸漸習慣了每次都猝不及防的傳音,正準備安撫山神的小情緒,在溪邊打鬧的四人已經回到夏柊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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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柊只在心裡想著:「您辛苦了。」也不確定山神是否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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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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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聽得見的,那麼一開始自己在嘗試與祂對話時,是故意無視他的?摸不清山神的心思,夏柊將注意力轉移到大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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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都試過了,丟再多也不會變。」這句話聽得出來,山本是真的捧起溪水喝喝看了,而且還因為沒變成彈珠汽水的味道,就認為只是彈珠丟的不夠多,結果有栖毫不留情的摧毀山本的童年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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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上天亮,就給我把彈珠撿乾淨。」天色已經暗下來了,要不是現在看不清楚,早乙女大概會監督山本把彈珠撿完才能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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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嘛,真無趣……」山本大失所望,也只能不甘心的和大家一起收拾吃完的碗筷餐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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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山本嘴裡還嘀嘀咕咕的抱怨著,令大家無奈的對視互看,個個都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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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萬靈山抬頭仰望,繁星點綴在夜幕上匯聚成一彎河流閃爍星芒,劃破了研磨般黑曜墨色蘊染的夜空,幽幽飄落銀光粉末輝映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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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好漂亮啊……」一句讚嘆說出所有人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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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將一塊野餐墊鋪在草地上,五個人上半身躺在墊子上圍成一個圓,觀賞璀璨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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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那個小瀑布,還有什麼條件沒做到,才沒變成彈珠汽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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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在說這個阿?想喝去雜貨店買啦!」可以想像得到有栖絕對翻了一個白眼給山本,大家咯咯的笑了起來,幾人你一言我一語開始討論起各種毫無根據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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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們來說鬼故事吧?」不知道誰忽然提議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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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真的假的?現在?在這裡?」一連串的發問顯得格外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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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彷彿在應和那人的緊張,一陣陰涼的風吹來,使所有人都起了雞皮疙瘩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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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從前,有一戶名門望族姓西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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