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雲劍仇 - 罪與天齊〈其一〉、細雨凌空霏霏飄，勁風凌人瑟瑟蕭

　　時則盛唐。

　　靜夜裏，落雨之聲藏匿了村莊中陰暗一隅。

　　破敗殘舊的屋裡有著四人，個別戴了個斗笠與不同色的兜巾，這分別是朱紅、玄黑、灰白和土黃。斗笠和兜巾皆遮住了整張臉，只露出一雙雙凜氣的眼珠。

　　灰白兜巾的男人，秉著冷冷雙眸，如利刃、如寒劍，凝視著眼前三人，似是要刺穿其之靈魂。儘管奮力壓抑，可藏不住的是在義憤填膺下不住顫抖的雙手。

　　「再解釋一遍，這是怎麼回事……？」灰巾男人顫巍著說。

　　男人直顫的指尖指的是屋內的屍體。

　　姑且，稱作屍體。

　　老夫老婦遭攔腰斬成數段，屍骸屍水灑落一地。屋頂漏著小雨，滴答滴答的落在滿溢的血水之中。

　　桌旁是亭亭玉立的少女，膚皓皓之白勝若雪，脣嚶嚶之紅彷若薇。

　　原本該是如此。

　　雪之白的肌膚上透著條條爪痕，衣服被撕扯的襤褸不堪，原有的美眸只剩黯淡無光的珠子。

　　那是在死後，貞操人被踐踏的……恨。

　　「魯天，我們是殺手。」

　　「所以你們強姦她？」灰白兜巾，被叫做魯天的男人反問。

　　「我們只是……」

　　「所以你們姦屍？」

　　如稜霜的，是這風，亦是這詭局的氣氛。

　　「那又如何！？魯幫主不也漠視其中？難道殺手就不是人，就不能忠於自己　　的慾望？」朱紅頭巾的男人斥聲言道，就像在說著欲殺雞先割喉那般理直氣壯。

　　「是，霍宸所言不錯。再說天，你也幹過不少骯髒事的，有資格說咱們？」那土黃兜巾的人也說。

　　魯天咬緊下脣，陷入沉思。

　　「江洵，你向來最有原則，你怎看？」良久，男人再次抬起頭，問了一直沉默著的玄黑巾男子。

　　「人總要發洩的。」江洵淡淡地說。

　　「明瞭……」男人點了點頭，神色黯然。

　　霍宸微微一笑，拍了拍魯天的肩。

　　嚓。

　　霍宸五指齊斷，一同落在了地上血水之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霍宸淒厲慘叫，可外頭風雨漸大，掩過了聲聽不清。

　　「我魯天，向來是正氣凜然之人，縱然是殺過幾人，那也是胡作非為之徒！」魯天大義凜然道。

　　「我與弟弟魯醉共辦了這幫會，元是想清除些江湖上的雜米原蟲。可沒想到，嘿，今日成了雜米原蟲的，竟是我們！？」

　　語罷劍出，如迅雷、如閃電，一劍刺去就是五隻眸子瞎。

　　江洵勉力閃過，保住一隻，隨即一劍還去。

　　「嘿，算你反應快。」魯天側頭，卻仍不及、斗笠被削下小片。

　　數劍而去、劍光錯落。幾番交錯後，江洵頭兒落地。

　　魯天扯下兜巾，鄙棄的扔在地上。

　　「這啥勞子的，老子不幹了！」罷，推門而出。

　　也不管門外大雨逐漸滂沱，留下那幾具屍體。姑且稱作屍體。和灰白兜巾角落邊，用金絲繡上的魯天二字，依舊閃閃發亮。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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