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絕境 From the Edge - 第九章:擦肩而過？

兩個精靈似乎沒注意到，或者其實是不在意他們所引起的關注，逕自坐進一副桌椅，相對而坐。他們向侍者點了些葡萄酒後，便壓低聲音，開始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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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布萊克希爾那傢伙死了。」年輕的精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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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當然曉得。要不是他的行動，我們不可能會知道那小鬼就躲在格爾莫比。」年長的精靈如此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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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克利斯一點一點的移動身體，讓自己的臉面向牆壁，防止引起兩人注意。於此同時，他也豎起雙耳，仔細聆聽那兩個精靈間的對話。對早已習慣用耳朵洞察周圍環境的他來說，聽清楚兩人的對話並非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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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個老狐狸傭兵，好像叫做狄恩吧，也跟小鬼一起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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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那正好。當時要不是他從中作梗，我們早就……」年長的精靈咬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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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真的死了好多同胞，不過我們也沒讓他們人類好過。那群愚蠢的傭兵，死了幾百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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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了，再多鮮血都換不回同胞的命。我們能做的，就是代替那些死去的同胞完成任務，回到家鄉去，過上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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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他們的葡萄酒來了。於是，兩人默默將血紅酒水到入杯中，無聲的敬酒後，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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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布萊克不是有個女兒嗎？」年輕的精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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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這下那孩子就是孤兒了，她才十多歲而已啊……」年長精靈感嘆的搖了搖空酒杯，讓年輕精靈替他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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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她聽到父親被殺的消息之後，就一個人出發前往格爾莫比，說要用弒父兇手的血來為父親悼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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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陪在那孩子身邊嗎？這怎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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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你別忘了她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魔法奇才，她可是能操縱全元素的天才耶！她能保護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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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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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年輕精靈似乎附在年長精靈耳邊說了些甚麼，年長精靈的眉頭於是一皺，看向雷克利斯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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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兩道銳利無比的視線盯著自己，雷克利斯一動也不敢動，冷汗從皮膚各處冒出。他開始後悔剛才沒有及時溜走，而是留在原地聽那兩名精靈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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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情況對他非常不利。一旦被精靈們發現真實身分，一場惡戰恐怕是難以避免，更何況狄恩此時已經不在他的身邊，沒有人能幫他。只要走錯一步，腦袋分家的結局可以預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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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發生。他還沒和狄恩一起看見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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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只是以防萬一而已，我們得看看你的臉。」年輕精靈兇惡的威脅雷克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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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我們只是在找人，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來，把兜帽拿下。」年長精靈將一手搭到少年肩上，語氣和緩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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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克利斯沒有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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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將手伸向腰間，準備伺機拔劍。雖然他從未殺過人，他還是必須這麼做。因為，他有必須守護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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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冷汗自他臉頰滑落。這麼做，真的可行嗎？他辦的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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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手指碰到劍柄的那一刻，一個身影忽然出現，拍掉年長精靈搭在少年肩上的手，擋在他和兩名精靈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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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麼？外人給我滾一邊去。」年輕精靈不悅的瞪著那個突然冒出、有著褐色頭髮、高挑身材和一雙琥珀色細長瞳孔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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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是外人？」那青年刻意發出宏亮的聲音，吸引了餐廳裡許多人注意。

「我告訴你們，這位是我的朋友，他可不喜歡被不認識的怪人隨便碰觸，請別找他麻煩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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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你搞錯了吧。」雷克利斯一時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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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你別說話，這裡交給我。」青年身體前傾，嘴巴附在雷克利斯耳邊，悄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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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太莫名其妙了，我們只是要確認這人是不是我們要找的......」眼見一雙雙或好奇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年輕精靈不禁感到煩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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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是不是你想要的妓女嗎？你這小色鬼也還真心急，希望客官您到時候在床上可別也這麼匆忙，否則就不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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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語帶戲謔的說完之後，餐廳裡立刻響起一陣哄堂大笑，弄得自尊心強的年輕精靈臉上一陣青、一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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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難不成真的被我說中了？我還以為以高貴優越的精靈種都是愛面子的傢伙，沒想到裡面居然也有你這種不要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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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收回你說的鬼話，跪在我面前懺悔，不然我就打爛你那張醜臉。」年輕精靈勃然大怒，身體釋放出大量魔力，堅硬的石板地應聲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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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的話我絕對願意奉陪到底，下跪的話等下輩子吧，我還寧願對著妓女磕頭。」青年滿臉不在乎的脫下外衣、捲起袖子，露出刺在胸口的黑色圖騰引起餐廳裡一陣鼓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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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小子，這人我們惹不起。」原本在一旁不動聲色的年長精靈，一見到青年胸口的刺青，臉色立刻大變，鐵青著臉拉住年輕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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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別攔我，我一定得要打爛這人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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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告訴過你嗎，那個扭曲的古老圖騰，是惡魔的標記啊。我們快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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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呿，那我們走，算你運氣好。」儘管氣得咬牙切齒，年輕精靈還是乖乖地跟著同伴，調頭走出旅店，只留下尚未飲盡的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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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好走好，跌倒的時候下巴別去磕到地板喔。」青年充滿朝氣的向精靈們喊道，換來了重重的甩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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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不過謝謝你幫我。」見兩名精靈離去，雷克利斯終於鬆了一口氣，用仍然微微顫抖的聲音向那名青年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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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客氣，不過是舉手之勞啦。」青年露出燦爛微笑，將衣服穿回赤裸的上身，遮住胸口的黑色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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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克利斯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盯著青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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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令強大的精靈感到畏懼的存在，究竟是何許人也？惡魔的標記又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他是某個厲害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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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請問你一些事情嗎？」雷克利斯鼓起勇氣，向青年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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