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了，神只是一堆機械零件 - ＃34《角力》

＃34

天圓地城頂層

博薪坐在椅子上把玩著手上的平板電腦，他正在玩一款單手即可操作的遊戲，另一邊則是偶然看一下監控，此時的哪吒和白琲在他的視線以外。

「去了十七層嗎？做得不錯嘛。」

女聲從博薪身後傳來，博薪沒有回頭，他懶得去查看這種無聊的事，反正來者何人的答案早就一目了然，兩人只有聲音在交流。

「來之前可以先申請一下嗎？要是哪吒在的話你可能會被當作刺客殺死。」

「我當然是知道那個無趣的神明離開了才過來的，而且作為天圓地城的部分持股人，進來頂層的權力應該還是有的吧？」

「隨便你說，反正解釋權在你那邊，不是嗎？」

「見到面才發現你真的是天圓地城最聰明的皇帝，和你的父親完全不一樣呢。」

「不許你提起我的父親，就算他是無可救藥的人也好。」

「是的是的，不要這樣看著我我會害怕的。」

「你會害怕，除非大災變再來一次。」

「哈哈哈，不過說點正經事吧？」

「我和你有甚麼正經事可以聊？」

女人突然嚴肅起來。

「為甚麼不殺掉竹白琲？」

「我不明白你在說甚麼？」

「你應該知道，伊卡洛斯對機械神明的價值，要是不殺掉她，後果不是她毀滅了一切，就是神明掌控了她。」

「我知道，所以我把這個不定時炸彈放在天圓地城，你如果想殺了她的話就需要在她離開前動手。」

「你！」

女人稍微有點失去冷靜，隨後便消失在黑暗中。

「竹白琲，看來你不能輕鬆地走了哦。」

博薪關閉了手中的平板電腦。

「你是說，天圓地城的皇帝權力被架空了？」

「嗯。」

哪吒把火尖槍縮小成風扇大小並讓它在空中轉動，不輸冷氣的風正面吹在白琲身上，除了風力有點過猛外，老實說挺舒服的。

「就在一場洪水的災難後，當時整個城都陷入經濟和資源缺乏，而且因為在大海中其他人就算想救也因成本過大不了了之，但是有個組織卻主動出手了。」

「組織......所以不是國家？」

「對，他們極度神秘，就連我也只知道那個叫基金會，林敖似乎和他們關係很深。」

「又是林敖......」

回想起最初，也是林敖策劃了所有，包括破壞了她的家庭，然後把她養在向日光院裡，為的就是確保伊卡洛斯在竹白琲體內。

然而他看起來並不是和釋迦一伙，他在伊卡洛斯覺醒後就再也不見蹤影了，但四周卻到處都是他的影子。

他到底是甚麼人？

「你認識他？」

「就是他把我的生活搞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看來你己經認識他了。」

「僅限見過面。」

「總之基金會的人一直在暗地裡行動，每次我調查的時候不知道為甚麼都沒有結果......」

「等等，沒有結果是甚麼意思？」

「我也不清楚，就好像上一秒還在竊聽，下一秒就到第二天了。」

「好奇怪的解釋。」

「所以我相信，單憑我無法查清楚基金會的底細，但你擁有伊卡洛斯，那是可以改變命運的力量，你的話肯定可以做到。」

「我說你啊，一見面就把我轟到十八層，現在還要求我幫忙，是不是有點過份？」

「那時我也只是按照命令行事，而且你對我們來說威脅遠遠高於用處。」

「你不想回復神明的形態嗎？」

白琲問了個有點危險的問題。

「沒有這個興趣，我只是想保護天圓地城的人。」

「我還以為你們都是想把我殺了然後拿走伊卡洛斯。」

「你把這件事看得太簡單了，你是獎品也是威脅，而神明與神明之間肯定會互相防範，而這樣的結果只有一個……」

「寧願殺掉也不想讓我被任何一個神明得到手，是這樣嗎？」

「對，而且時機只有你覺醒伊卡洛斯的這段時間，等到你運用自如後一切都太晚了。」

「你們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沒有，應該說大部份都沒有。」

「那你呢？」

「我沒所謂，只要你不與我敵對，那我可以和你做個朋友。」

「這是一見面就拿火尖槍殺我的人說出的台詞。」

「......」

哪吒站起身，火尖槍隨他擺動並回復到正常大小飛到他手中，白琲見狀也站立等待下一步的安排。

「既然該說的都說了，那接下來就回去吧。」

「十八層？但你不是說過垣姆幸就在那裡等我嗎？如果希望我幫忙的話這樣可不是一個好選擇。」

「所以我才說，伊卡洛斯是影響命運的力量，我需要你本人決定留下才有價值，你自己選接下來要做甚麼。」

「我自己選擇......」

「而且天圓地城即使沒有你，也能一直運作下去，你的定位更像是一個路過出手的外鄉人。」

「你還真敢說啊......」

2.5

白琲一個人乘坐升降機落到十八層，哪吒並沒有跟著她過來，正如衪所言，從衪說完想說的東西之後，白琲想做甚麼都是她的自由。

只有白琲自己想做才能觸發伊卡洛斯的能力。

但是，白琲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做甚麼，如果是理智的做法應該是和垣姆幸會合後馬上離開。

「荷寒……」

荷寒死去的地方，用來祭祀她的花已經被掃蕩乾淨，這裡又變回當初的十八層。

「真是無情又封閉的地方，死了人就只是讓事件壓下去，解決提出問題的人倒是做得挺快。」

其實自己也差不多。

竹白琲並不感到悲傷，她沒有這種感情。

雖然她不但滅了十八層的黑組織，更是不知死活地向哪吒自首，但這些行動的原因她本人也不知道，只是感覺伊卡洛斯正在引導她做這種事。

沒有感情，單純靠本能。

竹白琲某程度來說的確很適合擁有伊卡洛斯。

「既然如此，那就回去......」

就在此時，一道光影劃過她的喉嚨。

鮮血噴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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