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旅途 - 24

　　「兩位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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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走到大街上後，卻被一名奇怪的人擋住了去路，那人戴著一副墨鏡，身穿深藍色馬褂，提著行李，另一手拿支煙斗指著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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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人，我看你印堂發黑，最近可能有些劫數。」那人拉住赫爾特的衣袖繼續說道，「要不我幫你算上一卦，看你和我有緣幫你打個九折，不，八折怎麼樣?幫你點個明燈指引你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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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懷疑地掃了掃那名江湖騙子，隨後撥開那人的手，「不算卦，不買符，不推銷，不要纏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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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自己還趕時間，赫爾特肯定將這名騙子代去教堂中，請裡頭的神父好好懲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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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那人被拒絕後仍不罷休地抓住少年的衣角，並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顆黑灰色的珠子，「不然這顆珠子跟你結緣，你收下後我就不糾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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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小到大，赫爾特便被教導不能亂收陌生人的東西，如今遇到這種狀況，少年只能朝裏斯特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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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裏斯特輕輕點頭，赫爾特才安心收下它，而那人滿足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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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恩您，我有預感我們還會見面的，到時再感謝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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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留下這句話後，便點燃煙斗裡的燃料瀟灑離開現場，那人說得如此篤定讓少年不禁心裡有些發怵，想著這個假日一定要去教堂禮拜，淨化自己身上的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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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騙子走遠後，裏斯特本想彈指將那顆珠子變為蝴蝶消滅它，然而裏斯特不管如何嘗試，少年手中的珠子都沒發生任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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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意外反倒讓裏斯特勾起嘴角，「收著吧，或許以後會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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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想繼續在大街上陪著赫爾特遊蕩的裏斯特走沒幾步便發現少年仍站在原地正思考著什麼，連方才自己和他說的話都沒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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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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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斯特，你覺得罐子裡的東西如果點燃了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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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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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懂少年的言下之意後，裏斯特在少年拿出一顆火種後，輕彈指點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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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點燃的瞬間，赫爾特獲得了以火種為中心五米的視野，小從下水道中爬動的昆蟲，大至街上湧動的人潮，種種畫面灌入少年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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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大的資訊讓赫爾特的腦袋炸裂，痛苦地跪倒在地，裏斯特見情況不對立刻掐滅火焰，少年這才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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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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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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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特輕搖頭，慢慢站起身，慶幸著自己並沒有造成太大的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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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斯特，我知道它的功用了!』少年將玻璃罐舉起，像是顯擺自己的寶貝一樣，『它點燃的時候，可以看到火種附近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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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它給你的資訊超過你的負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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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斯特一語道出問題，被高舉的罐子再次回到少年的懷裡，『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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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嘆口氣，給予些許指點，「如果我們控制它點燃的時間，或許就能成為一種探測工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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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要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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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你還可以使用神蹟，或許你可以嘗試把你的想法傳達進火種裡，好比如當目標進入搜索範圍後，自動點燃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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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特皺著眉完全不相信裏斯特的說詞，他的提議怎麼想都不可能實現，深知少年並不信任自己，裏斯特也不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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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自己的信仰吧，而且這也不是憑空生出的推斷，」裏斯特輕敲著自己的單片眼鏡說道，「這是它所帶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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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特盯著眼睛上的倒五角星，忽然想到了這是黎明聖典中，惡魔所信奉的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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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竟然信惡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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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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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特吃驚的模樣讓裏斯特勾起嘴角，也不管少年多麼驚訝逕自往前走，並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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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得在小鎮上走一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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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赫爾特得知自己曾經信奉過惡魔，但兩人仍完成了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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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辦？沒有全部的地方都覆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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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灑完最後一粒火種後還有將近三分之一的範圍沒有涵蓋，還必須計算一些漏掉的空白地區，效率恐怕並沒有想像的好，況且也不確定黑貓先生會不會早已離開了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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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緊，我們今晚留在洛司旅館，它正好位於空白地區的正中心。」裏斯特明白少年的擔憂便開口安慰道，「不用擔心牠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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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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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牠對這裡還有些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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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之後裏斯特便沒有回答少年的問題，兩人訂了間單人房後便待在裡頭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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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深夜，布下的火種仍沒有任何反應，赫爾特不免不安了起來，只得找個人說話緩解自己緊張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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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斯特以前是做甚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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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類似宗教的幹部，不過跟現在的你們一樣通常都是負責和政府有關的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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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酷喔，具體是做甚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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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除異端、解決居民的問題，還有探索未知的地區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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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為什麼這次要幫我找黑貓先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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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那時候你還不清楚牠到底是甚麼東西，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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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少年的腦海中忽然出現自己所熟悉的書店，而一隻有著成人大小的黑貓正在附近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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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了！在書店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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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特跑到陽台上一躍而下，裏斯特早已召喚出的怪異生物正好接住少年，而裏斯特緊隨其後跳了下來，並站在前頭指揮著長著翅膀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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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不了多久，兩人便到達目的地，只見黑貓在小巷中呼呼大睡，絲毫沒有發現兩人悄悄地接近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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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彈指聲響起，藤蔓瞬間纏住黑貓，同時也驚醒了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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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是誰!到底要做什麼!老夫可是什麼都沒有做，老夫只是在等一個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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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預料之內，黑貓用力地掙扎想掙開束縛，並一邊嚎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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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叫你要殺了珊妮!」赫爾特不服輸地回答道，為了生存而殺人，少年不管怎麼想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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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才沒有殺人，煩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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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近的野貓再次開始鳴叫，而黑貓的身形也同時慢慢變大，裏斯特最終無法維持神蹟讓黑貓從手中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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