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旅途 - 22

　　「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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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上次發燒後，赫爾特有時會在深夜時咳醒，總感覺有個不知名的東西卡住自己的喉嚨，不過這時只要喝上一杯水總會好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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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少年如往常地離開被窩，準備走到廚房喝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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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啊，你怎麼坐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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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到水之前，赫爾特先被坐在床旁椅的裏斯特嚇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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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哪裡是我的自由。」裏斯特見少年不待見自己，輕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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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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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這件事的錯並不在自己，但赫爾特仍習慣性地道了歉，這也讓裏斯特更加不耐煩，直接消失在少年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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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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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毛病再次發作，赫爾特也管不了那麼多，回頭再解決問題也不遲，直到接近廚房時，赫爾特看到一個人形影子正在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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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個浮現出的想法便是公寓裡遭了小偷，少年立刻抄起放在桌上的精裝書想要來個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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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赫爾特在踏入廚房前竟然來了個平地摔，那位入侵者迅速轉頭看向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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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對視幾秒後入侵者立刻從廚房裡唯一的玻璃窗跳了出去，而少年也緊追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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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腦袋中的思緒跟上自己的動作時，赫爾特早已在體驗自由落體的感覺，伴隨著短暫的哀嚎落入一樓的灌木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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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死……我沒死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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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特心有餘悸地看著位於五樓的公寓，摸著身體檢查自己有沒有哪裡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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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出現在廚房中的人便是失蹤已久的珊妮，雖然赫爾特不清楚為什麼她會出現在自己的廚房中，但找到人是目前的首要目標，這次沒找到她那麼下次也不知道該怎麼找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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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不知道跳下來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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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斯特!」見裏斯特滿臉怒容，少年立刻知道自己大概闖了禍，「但我好好的，我們還是先去追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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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特立刻丟下裏斯特翻過牆追著那名女孩，不得已之下裏斯特只能跟上少年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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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珊妮的動作異常靈活總能輕易地翻閱高牆或是跑入窄巷中，要不是有裏斯特勉為其難的協助赫爾特早就被她拋到十萬八千里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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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珊妮最終發現了自己再怎麼跑都無法逃離兩人的魔掌，只好轉過身對著他們怒吼，同時她手上的指甲漸漸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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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為什麼總要針對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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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近的貓群開始鳴叫襯得背對著弧月的珊妮異常陰森，這份詭異感讓赫爾特不禁退了幾步，見慣各種場面的裏斯特並沒有被震攝，反倒輕彈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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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間巨大的植物從地底破土而出將彼此分開，同時阻擋住珊妮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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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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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抓著裏斯特的衣角，而裏斯特則冷眼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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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過了，我並不會協助你找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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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你也用不著妨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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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會需要自己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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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斯特撤下藤蔓，另一邊早已沒有珊妮的蹤跡，再次失去線索的少年氣餒地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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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回到家後，赫爾特發現了黑貓先生也消失不見，翻個頂朝天也找不到貓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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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間，赫爾特一眼瞥到了放置在桌上的妖怪軼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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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頭印有貓咪的圖樣，貓咪的旁邊則是一位女性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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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貓又。」裏斯特繼續補充道，「能夠披著死人皮尋找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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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斯特隨手將書本闔上，大膽的想法在少年腦中迸出，於是赫爾特露出微笑看著收拾桌面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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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嘴巴上說不會幫我，但你還不是在暗中悄悄幫助我，口嫌體正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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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錯覺，那些事件是你自己連起來的，而且告訴你的那些知識以後也用得到。」裏斯特抱起書，「現在不早了，你還是快去睡吧，不然可是會長不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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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斯特低頭藐視著矮自己一顆頭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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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說我長不高，我以後肯定比你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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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也不想想你幾歲，夢裡甚麼都有，快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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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赫爾特氣鼓鼓地走回房間內，裏斯特將書籍交給出現在一旁的藤蔓，將那些書本物歸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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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自己終於把麻煩趕走，裏斯特舒了口氣，想必今後遇到那隻黑色貓又的機會近乎於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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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委託人的孫女，到底是怎麼死的，那隻黑貓又是如何獲得那張皮的，並不在自己所管的範圍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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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該不需要睡眠的裏斯特今日也陷入夢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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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裡，他在一間教堂內對付著邪教組織的人員，而裏斯特非常清楚裡面的人們有些是無辜的，甚至完全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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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眨眼間，那些活生生的人早已變成冰冷的屍體，周圍還迴盪著哭泣聲，裏斯特則緩緩走向那尊邪神的神像，準備搗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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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裏斯特抬手的那一刻，背後的神經被大幅刺激，低頭才發現自己被偷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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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為他們報仇，你這個殺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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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悸的男聲在裏斯特後方響起，裏斯特不用轉頭也知道是誰，熟悉的場景及聲音，讓他些微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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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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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斯特轉過身冷眼望著與赫爾特相同面孔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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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暫時只有這個方法能夠與你見面。」那孩子面無表情，語氣卻暴露出些許焦灼，「你不必知道我是誰，過段時間我會親自去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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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連你的目的都不清楚，友方還是敵方都不曉得，你有甚麼籌碼讓我乖乖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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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提出一個你無法拒絕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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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還真像個惡魔會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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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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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孩子輕擰眉頭，似乎不太喜歡裏斯特對自己的形容，「不管你願不願意等我，你短時間內也無法離開這個小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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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畢，夢境破碎，裏斯特睜開雙眼回到現實，恰好正逢赫爾特起床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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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又坐在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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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驚魂甫定的赫爾特，男子再次回想起方才那個詭異的夢境，且自己所預定的事情並沒有完成，煩躁感些微竄起，「很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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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先去洗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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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裏斯特的心情不大好，少年一溜煙地跑去廁所，過沒多久，赫爾特又叼著一把牙刷跑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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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去一趟教堂，你要陪我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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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特小心翼翼地瞄了眼裏斯特，看他的情緒並沒有剛才惡劣便放心許多，將這兩次的事故歸類在裏斯特有起床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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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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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不知情自己被莫名其妙打上奇怪標籤的裏斯特答應少年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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