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旅途 - 14

　　「夏佐前輩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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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簡單行個禮閒聊了幾句便回到自己的崗位，赫爾特險些被嚇出心臟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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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一行人順利來到黎明教堂禮拜，平安地到達目的地讓赫爾特終於放下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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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一切看在眼裏的裏斯特輕笑一聲沒多說什麼，如果真的會出任何的問題，裏斯特相信黎明並不會像現在放任不管，反倒會在兩人一開始進城時便全力捕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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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有上層插手了這次的事件，裏斯特瞄了眼夏佐，盤算起能夠利用夏佐的機率，與此同時，三人也步入教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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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禱告似乎很早就開始了，裡面的人們正唱頌著聖歌，見此情形赫爾特和夏佐趕緊找了個空位坐下，跟隨著教堂台階上的合唱團一起唱誦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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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唱團後方有著石像群，那些石像群雕刻著八個人，他們分別拿著寶劍、桂冠、聖杯、雷電、懷錶、錢幣、火焰、法杖，並且蓋著頭紗看不出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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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像包圍著在台階正中央的黎明之神塑像，像是上貢般將手中的物品獻給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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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斯特站在教堂中央的紅毯上皺眉看著眼前的景象，彷彿倒映在眼中的畫面不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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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暈眩感撬開裏斯特的腦門蠻橫地入侵，使得教堂裡的空間變得荒唐起來，而聖歌也變得荒腔走板，許多疑問迅速浮出，一時之間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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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專心歌頌的少年並沒有發現裏斯特的異樣，反倒發現自己的肚子慢慢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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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想呼喚男子協助自己，看裏斯特能不能使用他所說的「神蹟」想想辦法，然而環顧四周後，連他的人影都沒看到，最後只能留著冷汗慢慢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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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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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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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呼聲和夏佐的呼喚聲成了少年昏倒前最後的聲響，隨後畫面一片黑暗，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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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過了多久，赫爾特醒來後立刻被刺鼻的藥水味嗆得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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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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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咳便停不下來，到了最後演變成嘔吐，嘴裡不斷吐出黑色的液體，黏稠且發出陣陣惡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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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累了就休息，休息夠了繼續吐，以此循環直到少年吐出了一朵黑色的花，噁心感終於告一段落後，赫爾特手攀著一旁的矮桌想找點水喝，這才發現自己虛脫得連點力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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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裏斯特及時扶助他，那麼少年的下場只剩下與地面接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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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出來就沒事了。」裏斯特將少年扶回床上後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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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了杯水遞到赫爾特手中後，男子轉頭看向那一桶的黑色液體繼續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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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你們進入遺跡前喝的東西，本意是讓你們變得和裡面的東西相似，藉此讓你們活久一點。」裏斯特繼續說道，「本來是無害的，不過黎明的聖歌具有淨化的效果，所以那東西就躁動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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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斯特嘆了口氣檢討起自己，竟然犯了如此低級的錯誤，而且剛才因自己的情緒不穩及少年忽然暈倒導致自己無法現形，實在是羞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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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斯特拉了拉胸口的領結後，坐在床旁的椅子上等待夏佐的到來，畢竟自己並不適合照顧病人，萬一被其他人看見被子憑空飛起可不太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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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好此時夏佐帶著醫生一起進入病房內，然而夏佐黑如鍋底的神情正暗示著狀況似乎並不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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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同前來的醫生戰戰兢兢地為赫爾特檢查後，只交代多休息便溜走了，少年見狀也只能乾笑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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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佐，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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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昏沉沉的腦袋讓少年有些難以思考，方才裏斯特和自己說的話到現在才完全消化，總之沒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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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這裡休息一晚，」看著少年慘白的臉，夏佐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我有急事得出去一趟，有人發現安德魯的蹤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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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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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完裏斯特遞給自己的水後，少年的眼皮漸漸下沉，思考也逐漸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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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赫爾特並不理解自己說這句話的含義，夏佐便蹲下身與少年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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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層已經頒布了宰殺令，也就是說我這趟出去是要去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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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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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考片刻，赫爾特終於弄清夏佐到底在和自己說些甚麼後，本想阻止他離開，但到最後只問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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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要殺了店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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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特有些不安的捏了捏玻璃杯試圖緩解心中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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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他已經被污染了，如果不處理掉會引起騷動的，而且入職前就有簽殉職同意書，我們必須把傷害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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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如果有個人在自己眼前分解成一群蟲子，自己恐怕會被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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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夏佐的提醒下，少年才想起原來當初那張紙是殉職同意書，那自己以後遇到那種狀況會不會被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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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嗯……沒辦法補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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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半拍的少年繼續問著問題，夏佐握緊右手無法理解少年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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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是把你拋在那種地方，為甚麼還要為他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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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椅子上的裏斯特不置可否，按照少年那天真的性格，真要他親自去火場裡救人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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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況赫爾特的那番話更像是對男子說的，在場只有他最有可能救店長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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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男子並沒有給予任何回應，對於裏斯特來說他並不需要救一個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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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不久夏佐走離了病房，少年無法說服夏佐，只剩兩人的空間中熱鬧的氣氛慢慢凝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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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特仍在賭著氣不和男子說話、求情，無法依賴裏斯特的情況下，少年仍努力靠著自己的力量爬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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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赫爾特險些跌下床前，男子彈了彈指，疲憊的少年忽然有了力氣，抬頭有些狐疑地看著裏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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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裏斯特的手上停留著一隻飛蟲，似乎正閉眼聆聽著飛蟲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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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你不想救店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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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丟下這句話，裏斯特便起身拋下還未明白為什麼忽然幫助自己的赫爾特，少年的反應如男子所預料到的一模一樣讓裏斯特輕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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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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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鞋子還未穿好的少年跑向男子緊跟於後，深怕裏斯特丟下自己逕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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