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與他的緘默» - Chapter 4-5

第十八天，第一次正式的約會。一滴香純蜂蜜的甜。

這天從一早的睜眼，就充滿著興奮感，前幾天在車上，他出其不意的，用極其平淡地聲音對我說：

「假日，我們去哪走走吧。」

我睜大眼睛看著他，但他只看著路況，我掩著笑容，高興地說：

「好啊。」

如此簡單地訂下了約會這件事，當時我只興奮地想著要怎麼打扮自己，而不是他這樣自然的態度。

拿出衣櫃裡被我塵封許久的小洋裝，營造自己假裝成熟地模樣，就這一天就好，把我從灰姑娘變成有玻璃鞋的公主吧，我這樣想著，打開大門，尋找我的南瓜馬車，迎接我的確實是我的白馬王子，還有超跑。

他一身休閒打扮，白上衣牛仔褲，因為身型的緣故，看起來更像在拍雜誌了，我笑著問他：

「你換車啦？」

那時候的我還沒見識過他的財力，也還沒看過停在他家門口的車；他似笑非笑地忽略我說的，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上車吧。」

第一次約會，行程非常俗氣的，是水族館。至於這是誰的主意，不用想也知道是我提議的。

他全程緊跟在我身旁，只有我一個人覺得水族館很新奇一樣，比劃著這個，比劃著那個，他只是對著我微笑著。

經過極地區，他伸手摟著我，我稍稍驚訝地看著他，才十八天，雖然認識更久了一點，但這個距離已經是史上最近了吧，我彆扭地輕輕推著他，一邊小聲地說：

「太近了吧⋯」

我眼角瞄到他上揚的嘴角，再一次將我拉近他身體，在我耳邊說：

「這裡人多。」

我不斷偷瞄他那個得意的笑臉，直到我自己也適應這個距離。

一整天的心驚膽顫，都是被他總是突如其來地動作嚇著，他的每一個行動，都特別地自然，像是執行過千百遍般，但我卻還是對愛情一無所知，他的每個表現都讓我堂皇。

那天，我在每一個水族箱前都停留了一下子，從剛開始的新奇，到最後一刻感嘆他們的不自由，卻也忽略了，那就是我的縮影。被困在一個看似很大的空間裡，但誰會知道我內心容忍度的大小只有這個空間的千萬分之一。

晚上八點，我回到家門口，言墨的車已遠去，我眼前是季隕璽。

「妳今天去哪了？連阿姨都不知道妳出門了！」

他的語氣裡有生氣，也有過份關心，我理所當然地說：

「我媽哪裡還管我啊，她當然不知道我出門了。」

他擋在我家門前，分明就是要等我把事情經過交代清楚才肯放行，我無奈地瞪著他：

「你到底想怎樣？」

淺台詞是『請你不要破壞了我今天的好心情』，下半句是『聽懂了就趕快讓我進家門』，但他明顯是故意聽不懂，

「妳說了妳今天去哪，跟誰，做了甚麼，我才讓妳進去。」

理直氣壯，別人聽了還以為他是我爸呢，我嘆了一口氣，翻了一個白眼，才回答他說：

「水族館，言墨，散步。查勤結束，我要回家了。」

我試著推開他，但他沒按照說好的讓開，他只更生氣地說：

「怎樣？你們開始約會了是嗎？」

我看著他的不可理喻，甚麼都沒說，靜靜看著他表演，他接著還是生氣地說：

「安靖，妳到底在搞甚麼啊？」

我實在忍受不了更多他的負面情緒，我這次是認真地推開他，邊說：

「我跟誰在一起，由不得你。」

關上家裡的大門，我印象深刻，他最後的那個眼神，有無奈和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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