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與他的緘默» - Chapter 2-5

高三那年，我最後一次見到季隕璽。

在學校的天台上，他約了我，我比他先到，聽著他踏上階梯的腳步聲，在他開門的同時，我質問他:

「為什麼不先告訴我？」

他沒走到我身旁，只是站在門口回答我:

「我覺得妳不在乎。」

我略為激動的再問:

「我怎麼會不在乎？」

他輕輕地笑，我很清楚他的笑是甚麼意思:

「這是妳最近跟我講最多話的一次。」

我被他這句話愣住了，試著矯情地揣測他近期的所有內心感受，但我表現不出內疚，也表現不出難過，我更不知道這時候的我還能跟他說甚麼，我能說甚麼。空氣維持凝結一下子，當我想轉過頭去，看清楚他的表情時，他先開口了:

「我走了。」

就這三個字，沒有多。我僵著動作，面向城市的風景，背向他，就像我一直以來的選擇。直到我清晰地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我都沒有力氣轉過去，正眼看他一眼。

我不知道我在那裏佇著多久，我聽到一陣憤怒的腳步聲踏上天台，想也知道，是趙嬣嫣。她一上來就扯著我的手大吼:

「妳是不是傻啊？他為妳做了這麼多，妳連他要走都不關心他一下嗎？」

我沒有太多的情緒，只是眼角掛著淚，她再一次用力地推我:

「妳太自私了...妳的心究竟在哪裡？」

我這才開口想反駁生氣中的她:

「妳到底為什麼要因為他跟我這樣？」

邊說，我的眼淚終於滑下來了，在一個不適當的時機，同時我也清楚，我說這句話並不是在質疑她甚麼，我只是覺得我得說些甚麼，即使這不是我最想講的話。她被我激怒了，她的憤怒繼續燃燒旺盛:

「他？他對妳來說就只是這樣嗎？...對妳，對我，他都遠遠不止是這樣而已。」

等我回復理智，想好好與他道別的時候，我在奔跑的途中停下，或許，不見是最好的。

後來的後來，我才聽說，他直到最後一刻，都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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