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二．無形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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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五月尾，距離新學期餘下三個多月。
「軍師系」的設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上繳計劃書予上議院和國王以先（可以跳過下議院），赫茲要先給校長戴安過目。過目不難，這代表不需要與一眾老師開會，軍師系的設計由赫茲一手包辦。
雷格爾學院的老師分為兩類：一是在課室教授知識的學士，有三位；二是教導戰鬥的退伍軍人，每個學系都有二至三人。雙方河水不犯井水，每個老師行政獨立，個別向校長負責。當上校長的戴安則是智勇兼備，位高權重的赫茲亦然。
在奧德斯大賽尾聲，赫茲才想出「軍師系」來。目睹彩攸的表現，以及她和其他學生們的聯手，腦袋自然就運轉起來。回到雷格爾學院不到一星期，計劃書就寫好，正要提交給戴安。
赫茲敲打校長室的門，得到允諾後來到她面前，雙手奉上，「戴安，這是『軍師系』的計劃書，請過目。」
她速速閱覽這一份數張紙的計劃書，銳利的目光盯著疑惑之處。
「不需調離學生原屬之學系？」
「軍師系是額外的學系，就在正常上課時間換成跟我學習，畢竟戰鬥技巧還是不能生疏的。」
「只限五個人？」
「精英素來貴精不貴多。」
「行了，我之後再看，沒問題就上繳上議會。」戴安把計劃書放到一邊，「還有其他事要報告嗎？」
「感謝，沒了。」赫茲恭敬地點頭，隨後關門離開。
重任暫時得卸，赫茲在門後悄悄呼出一團重氣。不過這口氣也不能放任太久，他有信心，預知到國王一定會核准這個計劃。計劃落實推行，才是最辛苦的時刻。
想太多就是自尋煩惱了，赫茲最會推走腦海中的煩雲。可惜煩雲不只有一朵，可露可和杏為他帶來的可是有夠大的灰雲。
他沒想到敵人滲透到如此地步。
魔族雖偶爾在國土鬧出麻煩，但都是個別或是小群族的鬧事，已經許久沒有大規模的戰爭，靠著軍人在邊境守護就夠了。和平，太和平了，他還覺得貴族和學院老師太腐敗懶散罷了，扯到與獸人合作，就超出他的預期。
這可是糟糕透頂的消息。萬幸的是，那個逆賊是個魔法師，可露可和杏說出她們所知的特徵時，安慰了他的心。
「赫茲老師，一大早就要跟校長『促膝長談』啦？」前往魔法系練習場的路上，艾迪尼碰見了赫茲。
「能力愈大，責任愈大，嘴巴愈大嘛，呵呵。這年紀不抓人跟我聊聊天，嘴巴會癢的。」
「喜歡跟校長聊天也就只赫茲老師你了。」艾尼迪托了一下眼鏡，「任務的事務交回你手上對吧？現在有難的委託嗎？可以盡情把困難的委託丟給『指南針』，他們都很厲害呢。」
「真是的，有你喜歡的學生就偏心了。東安薔是吧，你帶來的孩子。『指南針』的確非常優秀，跟『帝王』不相伯仲。」
兩人一起走去魔法系那頭，笑著閒聊。
「論偏心誰比得上你啊赫茲老師。我見東安薔最近靜不下心，摩拳擦掌的，還常常挑釁絲蘭小姐。說來奇怪，明明東安薔在奧德斯大賽有打敗過絲蘭小姐，卻好像對她懷恨在心。赫茲老師你給他們找點有挑戰性的，磨磨她的脾性和精力。」
魔法系的學生，魔法系的老師最清楚。艾尼迪有好好把大家看在眼內，當然也會有較關注的學生：撇除春香這個治療師，東安薔是最特別的學生，莉惠．絲蘭既是貴族又是最優秀的學生，艾尼迪都疼，都不想她們有衝突。
艾尼迪自身的魔法能力在學院老師之中屬優異，既有治療魔法，其他魔法也不落後，是什麼都會的全能型。不過，對於他在戰場上的表現，赫茲所知甚少，艾尼迪入伍的時候赫茲早就退伍了。能當老師的一定經過校長的審核，這份資料連赫茲都看不了。
「好，愈有能力就要給愈多磨練，『指南針』能擔得起大樑就儘管給他們做，對他們的成長才好。」赫茲點頭，「我會好好安排的。」
「是吧，難得這屆有好用的隊伍。」艾尼迪臉上掛著一如以往的微笑，「赫茲老師要去哪裡？來魔法系坐坐嗎？」
艾尼迪約莫二十尾，是最年輕的老師。容貌俊美，溫文儒雅，談吐得體，深受學生愛戴，老師們都喜歡跟他交流。這麼年輕有為的魔法師，已經退伍，也是相當不尋常，要知道雷格爾學院的老師都是四十以上經驗豐富的老兵了。
何況艾尼迪有治療魔法，軍方為什麼會放他退隊呢，赫茲忽然在意起來，有新的理由要進校長室。
「看看大家也是好事。對了，艾尼迪老師，你還記得我們在王宮的宴會，午後的那一場戲劇嗎？」赫茲望上藍天，憶想當時。
「快要一個月前的事了，赫茲老師仍念念不忘嗎？」
「是啊，那齣戲真的精彩無比，想跟人討論一番呢。」
「我的造詣不如你，不懂欣賞。」
「不打緊，照直講你的感受就好。連不懂藝術的人都讚嘆不已，就是真正的美。」
「既然如此，請容我課後再與你分享。」
學生們已在練習場等候，艾尼迪老師向他欠身，便開始上課。
艾尼迪請莉惠示範之前所教授的魔法：石壁。未來到雷格爾學院前，莉惠就已經會這招，她眼都不用眨一下，石壁便聳立在她身邊，恰好有她的肩高。然後大家一起練習，大概有三分之一的學生仍不熟悉，需十多秒才發動到，還有的石壁奇形怪狀。
赫茲在樹蔭下待了一會，觀察艾尼迪授課和學生們的表現。不出所料，這屆的魔法系學生的能力跟以往差不多，只有莉惠與東安薔出眾，這比例也跟往常相若。至於艾尼迪，除了溫柔親切一點以外（相比其他老師），沒有奇怪的地方。
「艾尼迪，飯後到圖書館找我。」沒必要在此浪費時間，赫茲拋下這句，便往雷格爾城的市集方向前進。
多煩惱都好，醫飽肚子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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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停頓，四人潛伏於草叢。十點鐘方向有一群四隻紫色飛行物體，每一隻都有她們的頭顱般大，有兩雙半透明的翅膀。它們互相相隔一段均等的距離，形成一個四方形。四方形的中間有一團黃綠色的霧團，慢慢地凝聚成黏稠的液體，像是一條放下的手，滴到土地上。
隊長望向黑髮魔法師，手臂往一點鐘方向伸出，她便半蹲地跑到那邊的樹後；而一高一矮的兩位隊友，隊長指向原地地面，攤開手掌往下壓，自己則溜到八點鐘方向的高灌木叢中。
空中四方形朝著前方緩緩地飛行，緩慢得她們覺得日落都飛不出她們的視線範圍。
隊長舉起手，手有如一把利刃，手起刀落地揮下，架在草叢中的弩弓馬上發炮。「砰」的一聲，四方形的右上角被打穿，瞬間變成直角三角形。
形似蝴蝶的紫色魔物解體，惶恐地繞圈子，綠色的眼睛掃視下方的草叢，盯上敵視著牠們的人類。牠們憤然俯衝，頭上兩根觸角噴射出淺黃色的液體。
躲在樹後的魔法師按照預期般，造出一個彎曲的石壁，液體淋到石壁時發出「滋滋」的聲音和薄薄的煙霧。
一柄小刀橫飛而來，插進厚實的身體。再來一劍，翅膀便再沒氣力拍動，往下墜落；一個子跳出石壁的陰影，魔物正好繞到她面前，張開大顎，然後被塞上弩頭，巨大的能量就在牠口中爆發，將牠的身體沖得粉碎。剩下的一頭見情況不對勁，收起憤怒的觸角掉頭飛，卻被從後而來的小刀刺中翅膀，歪歪斜斜地撞上茂密的樹枝，應擊倒地。
「好……好噁心！」可露可的弩弓沾上了四方蝶的血與體液，黃黃綠綠的發出惡臭，害她臉都皺成一團。
四方蝶屬弱小的魔物，不會主動攻擊人類，不過牠滴下的黏液會破壞泥土；她們也怕經過的時候會被襲擊，所以在遠方看見四方蝶時，便先下手為強偷襲牠們。
「快拿毛巾擦一下，臭死了。」她旁邊的澪凜一面厭惡。
「嗚嗚嗚，牠好醜好噁心好恐怖，為什麼我一個弓箭手要站這麼前還要被魔物咬到弓啊！」可露可的淚水已經在眼角準備好，「我的頭髮好像也沾到了，兔仔！」
「我們會感謝你偉大的犧牲的──好啦好啦，我們能輕鬆打敗四方蝶，都是多虧你。」彩攸回收小刀，接著跟大家會合，與可露可四目相對後跳開，「弩弓果然很強，不枉我們花了這麼多心思設計……喂，別靠過來！」
「我也很強！哼，我要拿水沖洗我的寶貝！」可露可氣呼呼的跑向馬車，「好想洗澡！」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XqguWqTLT
「哪裡強了，不就是要配合你瞄準不了太遠的敵人，才走到這個位置狙擊四方蝶。」澪凜甩走劍上的黏液。
「哪裡強了，不就是要配合你瞄準不了太遠的敵人，才走到這個位置狙擊四方蝶。」澪凜甩走劍上的黏液。
「可可，不能浪費水。」春香小跑過來，伸出手，水便如雨下，「我用魔法清洗就好。」
魔法所造的水一段時間後便會消失，因而不能飲用，但作短暫的清潔就非常便利。春香泡濕毛巾替可露可和澪凜擦頭髮，順便清洗澪凜和彩攸的劍與小刀，她們才收刀入鞘。
春香緊張地摸著腰包，探手入內。這個旅途，春香常常走著走著就要摸一摸腰包才安心。
附近沒有魔族了，她們便回去馬車報平安。商隊見她們大顯身手，也安心地起行。
前往亞麻鎮的路上，遇到幾次魔族，也是如此輕輕鬆鬆地打敗了。相比第一次遇到巨型史萊姆的「四季之風」，她們都切實感受到她們的進步，合作的默契也好了許多，成為一隊「合格」的隊伍，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要跟頂尖的「帝王」和「指南針」比較就高攀不起了。
日落西山，他們順利抵達亞麻鎮。亞麻鎮的衛兵與「四季之風」交接，商隊的安危就轉交到他們手上。
「謝謝你們！阿克西斯大人，這是你要的黑毛雞，飼料都在袋子裡了。」商隊的領頭把兩個木籠交給彩攸。這一趟沒有死一隻雞，他們可高興了，送她們許多飼料，夠兩隻雞吃得肥美。
「有緣再會！」農民豪爽地跟她們道別。
「謝謝你們的照顧！」可露可笑著揮手。
衛兵帶商隊入住預定的旅館，「四季之風」則自行安排。夏日的太陽晚下山，現在仍有餘光，但也要找旅館，待明早才出發回程。
正常而言的話。
春香緊緊地抓住腰包，手掌不知不覺放在心口上。可露可見她心事重重的側臉，牽起她的手，堅定的點頭。
亞麻鎮不是大城鎮，旅館就只有兩家，為了免去跟商隊社交的麻煩，她們選了另一家。這家旅館恰好餘下一間雙人房，她們只好四人都擠進雙人房中，還有兩隻咕咕叫的黑毛雞。
不用問，貴族小姐肯定佔了一個床位。另一張床，她們打算猜──
「喂，你們不是打算讓春香睡地板吧？」看著她們同時伸出拳頭，澪凜不耐煩地說。
──拳決定。看來連猜拳的氣力都可以省省了。
「行了，我睡地板。」彩攸氣，也氣不過澪凜，便「舉高雙手」投降。
彩攸慘白的臉瞬間黑掉，春香和可露可再遲鈍也不可能看不出來，就是彩攸背向的澪凜不知道。
「彩、彩攸你今天好像不太舒服，還是讓你睡床吧。」春香額冒冷汗，拉她坐上床。
春香這句話不是胡扯的，她發現今天彩攸的臉色不對勁，比平常更疲倦，更需要好的休息。
「嗯嗯，就把床讓給兔仔吧！」可露可馬上附和。
「哈？你們不滿意我的安排嗎？」
「凜凜，不、不是這個意思！」
「沒有，老闆永遠是對的。」彩攸冷冰冰的瞄了眼澪凜，步出房間，「我去做晚飯。」
她控制成冷冰冰的表情，冷冰冰的聲調，彷彿跟陌生人說話的神色一樣，不允許自己的臉變色。外人聽著只覺得跟往常一樣，但聽在她們耳裡就是警號了。
「你知道就好。」
「我來幫忙！」春香按著她的肩頭，一起離去。
嗚呀……兔仔居然發脾氣，凜凜常常都這樣嗎，春香還把球踢我給了，可露可憂心地看著她們的背影，與澪凜單獨相處也令她忐忑不安。
大家忽然變臉，不敢與自己對望，一股氣悶在澪凜的肚裡。
「凜凜，猜拳公平又有趣，給我們猜拳決定就好啦。」
忍一次，忍兩次，可露可不能保證之後彩攸會否忍不住就和澪凜開火。她的脾氣好歸好，但可露可也知道她是個會收起心事的人，不滿到極點才會爆發。
「浪費時間。我們休息的時間是很珍貴的，明天還要趕路。」
「猜拳很快就完，不用擔心。明天啊……」明天確實要趕路，但不是回程的路，可露可想等春香回來才跟她們說清楚。
「你們不喜歡我的安排就直接說啊，在這邊眉來眼去誰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澪凜睥睨她。
凜凜你這個語氣和表情我們怎敢反對，可露可無奈地在心裡咕嚕，雖然早就覺得凜凜好遲鈍，沒想到遲鈍到這個地步。
「兔仔會藏起心情，不過仔細看也看得出來吧？兔仔也是會生氣的……唔……凜凜要對兔仔好一點喔。」
藏起心情這點，澪凜倒是知道，也曾經稍為看得出來。但彩攸撲克臉居多，又是聰明人，澪凜可摸不著她的心思。
「她這是在生氣？憑什麼？你哪隻眼見到我對她不好？她當我的近身僕人不到一年，領的薪水跟我家工作好幾年的僕人一樣，每天吃飽睡足，比我早睡還要晚起，還想怎樣？我說出去，都要笑掉人大牙了！」
「很好、很好！唔……說、說起來凜凜你為什麼會買黑毛雞？是要給我們食嗎？牠真的好好味！」老闆和員工、主人與僕人間的角力，連珠炮發的質問，可露可不知要如何幫腔，只得轉移話題。
「帶給絲蘭家的。我和彩攸要去探訪絲蘭家，之後才回雷格爾城。絲蘭家就在西邊，應該兩天就到達。」
「誒誒，沒聽你們說過！」
「不想你們想太多，我們便今天才跟你們講。明天一早你們先回去吧。」
最重要是，不能被商隊知道機密行動。
「可是……我們不會馬上回去。」
出發前一天晚上，春香就坦白她有一個祕密任務，想可露可陪伴她。
一封「訊鴿」的密函，一個不能告訴隊友的任務；一趟私訪，一次考驗魔法的試探。
無語的片刻，透露著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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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攸，澪凜沒有惡意，她是有點不會看人臉色，但好好跟她說她會明白的……」春香在她身邊說道。
「我知道她一向如此，我沒有生氣。」彩攸停下來，面向春香的臉仍舊冰冷。
不不不，明明完全就是在生氣，春香可不信她的話。
「那為什麼講話要帶刺……」
「唉，我只是……」彩攸搔搔頭，臉色緩和了點，將說到一半的話改口，「她鐵石心腸皮又厚，刺不進的。」
偶爾，彩攸觸摸不到「隊長」和「僕人」的介線。本來外出任務，彩攸就該是「隊長」的身份，但這次或許因為有祕密任務在身，澪凜對自身是主人的自覺又加重了幾分。
又或者，那不屬主僕，不屬隊友，細緻而又無法描述的距離感，也為彩攸帶來錯覺。不過，彩攸不希望她倆的關係超過主僕或隊友，她是打工仔就好好地當個打工仔就夠了。
不上心，不期待，不潛越，就不會失望。彩攸已經自我調節好情緒，她比她們都年長，怎說都成熟一點。
「澪凜只是遲鈍，並不是蠢蛋，她也是會受傷的。」
「夠了，不用為她說話。我不能像你直說直話，我跟你的立場不同。」好朋友和僕人，彩攸不用想都知道澪凜偏心誰，「下一次不用猜拳，春香你直接睡上床就好，沒有人會跟你搶的。」
少一件事要處理，彩攸也樂得輕鬆。但聽在春香耳中，可是刺痛了她的神經。
感恩是必定的，春香無論如何都會為澪凜說好話。阿克西斯家二小姐特別關照春香和她一家，河川村人人皆知。不時有人找春香，希望她幫他們在二小姐面前說好話；不時有人嘲諷他們不用種田，二小姐也會接濟他們；看在春香和二小姐份上，沒有人敢欺負他們。二小姐確實給予他們許多好東西，同時也帶來不公的麻煩。她彷彿為他們墊上一塊小石頭，在貧窮平凡的村民中凸高。特別的地位，特別的人生，特別的責任，春香從小就清楚了。
春香垂頭囁嚅著，拳頭鬆鬆緊緊數次，一聲都發不出來。
「對不起，是我言重了。」春香的臉色愈發轉為鐵青，彩攸拍她的肩頭，把她拍醒，「你也不容易呢。」
亞麻鎮市集的攤販都收拾東西收檔了，她們只能回旅館的餐廳用餐。不過做晚飯本就是個藉口。
「不……不要把我看作特別的。」淚水掛在眼角，春香好不容易才抖出一句話，「我想跟你們一樣。」
「那下一次也猜拳吧。不過要由你跟阿克西斯小姐開口了。」彩攸輕柔地撫摸她的頭，讓她想起安慰哭泣的弟弟的往事。春香的話當然就是妹妹，值人憐愛的好妹妹。
要是被阿克西斯小姐知道我惹哭了春香，肯定要斬頭了，彩攸見到她的淚水的一刻，心臟漏了一拍。
「嗯，包在我身上！那今天……你還是睡在床比較好？」
「你和可露可擠擠，一起睡吧。」彩攸擺擺手，她猜不論是她還是春香睡床，可露可都會纏過來，她不習慣跟人一起睡，「你有事瞞著我們，是嗎？」
「誒？」春香下意識按住腰包，「我、我……」
「可露可知道嗎？」彩攸的視線落在腰包。她已數不清春香做過多少次這一動作。
「知道……我、我們要幫雷格爾城的人送信，只、只是這樣而已！」
春香想不出能瞞過她們，偷偷送信的藉口，本就打算跟她們講這件事，沒想到彩攸早就察覺到。
「去哪裡？」
「亞麻鎮北面的小村落……走路要一天多。」
「你們去吧，我和阿克西斯小姐要去探訪西邊的絲蘭家。你們送完信就回亞麻村等我們，我們來回大概要四天，如果我們回來不見你們，就會去找你們。」
隊長輕易就批准，出乎春香意料，愕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好，我們很快就回來，不用擔心！」春香喜出望外的點頭。
「嘖，那個死老頭……」彩攸小聲地罵。
也無法拒絕。那個「雷格爾城的人」，彩攸一下就想到是誰了。同時安排兩個祕密任務，刻意拆開我們，真是狡猾的老狐狸。混帳想春香和可露可幹什麼，我只能在心裡發怒，可惡，可惡！又被他計算了！
「彩攸？怎麼了？」見她的表情變得兇狠，春香問道。
「你們要好好照顧自己，小心行事。」
「嘻嘻，彩攸好像為我們操心的姐姐呢。我們回去告訴澪凜吧！」
春香如釋重負，挽上彩攸的手高高興興地踏上輕快的腳步。
彩攸也好想，能跟春香一樣單純的快樂。但偏偏，她的師傅不想她單純，也不讓她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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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勤奮，我真棒！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XdjbsdFGw
第一段是新任務開始之前的時間點 ，沒什麼想補充的了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tSAm9SV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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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香—＞澪凜的關係和心情很複雜，雖然春香一直幫著澪凜，但也因她承受許多壓力。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O5sQNoA2O
我個人不希望角色只有好、理想的面貌，所以加入了陰暗的部份。大家的個性有好的一面也會有壞的一面，澪凜的缺點算是滿明顯吧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UcFmUBdOY
彩攸也有喜歡用帶刺的話，冷冷的諷刺人的習慣，不會好好說話（有沒有情緒勒索的影子哈哈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acY4r17u4
可露可則一直都膽小卻又愛表現……等等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6fyev2rz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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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本作第一次分頭行事呢！分成兩組行動滿新鮮……吧！雖然因為身份關係，澪凜和彩攸比較多合作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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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勤奮，我真棒！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XdjbsdFGw
第一段是新任務開始之前的時間點 ，沒什麼想補充的了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tSAm9SV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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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香—＞澪凜的關係和心情很複雜，雖然春香一直幫著澪凜，但也因她承受許多壓力。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O5sQNoA2O
我個人不希望角色只有好、理想的面貌，所以加入了陰暗的部份。大家的個性有好的一面也會有壞的一面，澪凜的缺點算是滿明顯吧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UcFmUBdOY
彩攸也有喜歡用帶刺的話，冷冷的諷刺人的習慣，不會好好說話（有沒有情緒勒索的影子哈哈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acY4r17u4
可露可則一直都膽小卻又愛表現……等等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6fyev2rz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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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本作第一次分頭行事呢！分成兩組行動滿新鮮……吧！雖然因為身份關係，澪凜和彩攸比較多合作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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