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寶軒另一邊後面宅子,玉華公子在書房內,也站着一幅畫前面。畫中人紅衣撫琴,綠柳垂蔭。撫琴之人,神態飛揚,眼眸閃着蓋不住的光采。這是從一個擅畫的知事繪製,玉華公子甚喜歡。知事相贈,掛於書房中。
月素素已離開多日,自從小涼亭一聚,未曾見莫伊伊出現。玉華公子自覺莫明奇妙,竟然想起一個男子。
玉華公子輕笑道“近日莫公子可有傳消息過來?”問旁邊隨從。
“未曾有莫公子消息,需要小的打探一下嗎?”隨從赤銅道。
“不需要,他對這次演藝台表演,志在必得。可能是忙於事務,不多久,他就會出現。貿然打探他的消息,若被發覺,將來只會產生隔閡。”玉華公子對莫伊伊算是比平常人多出尊重來。又道“你先退下”
隨從赤銅恭身退下。玉華公子坐回書桌前,端起茶杯輕嘗一口。從賭坊那日起,他對莫言悔這人十分感興趣,直至在柳樹奏樂,涼亭暢談。玉華公子腦海中,莫名其妙出現莫言悔賭坊自信面容,或撫琴的 恣意飛揚,涼亭中狡黠的雙眸。玉華公子搖一搖頭,收回所有思緒,拿起即將參加演藝台表演的名單細看。
晨曦初露,莫伊伊已經穿著一身白紗裙,從前院後門騎着白瑪瑙離開。她疾馳在絮絮金光之下,影出修長的身姿。跑出東城門,穿過密林,來到窄道。秘密花園是在京城與藝園的中間,是莫伊伊偶爾追逐一隻羚羊發現的。
“今天學花式舞步,可好?”撫着白瑪瑙的頭道。她停在往常的大石下,翻身下馬。“你先休息一下,吃些新鮮的草”莫伊伊放開韁繩,她坐在大石上,欣賞着旭日初升,金光照大地的美景。
在山崖上,元卿已吩咐人把琴和椅,搬到能遠望草原的地方。從莫伊伊在雲霧之間出現,他就心跳不停。絲絲陽光照在白紗身上,確實如幻影,不太真切。
元卿雙手撫琴,眼眸沒離開倩影。他能否琴音相通,告知她人在這。
莫伊伊聽到琴聲,嘴角微彎。對白瑪瑙道“今天琴聲主人十分興奮,與往日所奏有所不同”又對白瑪瑙餵一顆糖道“今日我們學簡單變腳和空中變腳”
莫伊伊翻身上馬,衣裙輕擺在馬背上,如純白燕尾。隨着琴聲,白瑪瑙輕輕起步,兩蹄緩慢起步,猶如空中慢步。琴聲變奏,琴聲輕快,步履輕快,琴聲持長悠遠,白瑪瑙慢步如天際中。
元卿望着這一切,撫琴的手也微震。心跳越加快速。這是御馬起舞,何等的人馬合一。少女每一步變化,都輕抬手撫馬頸。眼眸微彎,輕笑聲清甜如蜜。沒多久,元卿望到少女坐在馬上,馬蹄微屈曲,馬頭俯首伏下,躬身行禮之後,撫馬頸,轉身絕塵而去。
元卿不禁站直身子,忍着衝動,沒有大喊一聲“留步”。
卡以巴在一旁也是目定口呆,終於明白主子為何急於尋路。
莫伊伊回去安之雅居,洗去一身塵土。換上男裝,準備用早膳後,前去言府處理事務。
“伊伊,你命我尋一些上好穀物,我在附近莊稼找到了”翠竹稟告道。
莫伊伊拉着翠竹手道謝“辛苦你了!現在這天氣剛好,溫度和濕度也可以弄酒麴”
翠竹完全不明白,什麼是溫度濕度?釀酒是要看天氣,但他們都只是憑感覺與經驗。但她也沒細問,只是聽伊伊吩咐。
莫伊伊把製作酒麴方法解說,就把事情交給翠竹。因為她相信不會一次成功,所以囑咐翠竹記錄每次製作過程,多次嘗試改變,總有一次成功的。
“今天可能事情比較忙,若然晚膳還未回來,我就住在言府,不必候着等我。”叮囑翠竹,又道“有空帶二郎溜達,不要悶壞牠”
翠竹點點頭“知道!你也要小心,不要累壞!”
莫伊伊也沒再多言,騎着黑珍珠策馬去言府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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