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楓廳是專為待客而興建,在乾坤朝楓木也是稀罕物,不過程老匠在多年的木匠生涯中,總是有些名望。總能收集一些楓木建一個小客廳。莫言悔更從木材的渠道,尋到數株楓樹移植,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和金錢。
婦人由小廝帶路,入到和楓廳就被院中楓樹吸引。她也是官宦之家,但也很少見到楓樹。雖然樹葉還是青綠一片,但層層疊疊的星形葉子,剎是好看,陽光透着葉子灑落的光下,猶如地面上的金粉,景色別有韻味。
雖然婦人被楓樹吸引着,但也是一瞬間,回復端莊大體,緩步入花廳內。廳內都佈置得很雅緻,堂中有一大屏風,繡着紅葉楓樹,樹下有少女牽著白馬散步而行,真是一幅絕佳風景。
婦人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回想前些日子仆婦帶來的傳單。
仆婦並不識字,在買了繡線回家途中,收到傳單,也隨意放在買回來的東西上。
婦人在繡線中拿起傳單,一面好奇,紙漿也不便宜啊,誰家店舖拿來做傳單。傳單不大張,上面寫着言家班《宴會籌辦館》為你專心設計,合適的表演,精彩的表演,演繹出奇積的一面。
當時婦人也沒放在心上,可是聽聞金迷西城演藝台的演出後,言家班可是京城內宅中的新話題,她又找出傳單來看,心中就有了思量。
主仆三人沒等多久,莫言悔也帶着翠竹和言仲生前來。婦人見到是門庭外相遇的少年,也有些印象,已然站起身來。
莫言悔快步上前,行見面禮道“在下姓莫是《宴會籌辦館》統籌,這位是言府當家,言仲生,而旁邊是在下的左右手,青竹兄弟,敢問夫人如何稱呼?”
婦人也禮貌地回禮道“家夫姓陳,在戶部當職,此次前來是想幫小兒辦一個虛冠禮。”陳夫人不知道統籌是什麼?三人中莫言悔的氣度,就是主事人一般。
乾坤朝的男子十八歲是虛冠,二十是正正經經的及冠禮。虛冠是家族中已成年,能成家,在族中也可隨長輩教導中管事情,而及冠禮就是大禮,告訴所有人我家兒子已成人,能獨當一面。這些都是傳統文化下來,很多少年英才虛冠禮已經謀事,就像莫言琛已經從父蔭中當禮樂師。
“陳夫人,請上座,你是否有什麼要求?坐下詳談。”莫言悔示意陳夫人落座,他也坐在主位太師椅,青竹和言仲生坐在陳夫人對面椅子上。
陳夫人已然坐下,莫言悔舉杯示意請茶。陳夫人抿一口茶後,緩緩道“莫公子莫怪,婦人是有些要求。請先聽我娓娓道來原由,我兒年前發生意外,不小心從高處墮下,弄傷腿腳,誤了科考。雖然最終腿腳痊癒,可是總是乏力不能行走。經過多名大夫診治,都說是心病,兒子日日鬱鬱寡歡,日漸消瘦,對什麼都沒興趣。今月底就是小兒虛冠,可他未見好轉,每日臥床不起,連花園也沒踏出半步。我知道這事是應該找大夫,可是大夫說是心病,看到傳單,我就希望借虛冠禮,給他一個希望的表演,或者能刺激他,重新振作。”說罷,陳夫人盈盈起身行禮。
莫言悔也站起身道“陳夫人無需多禮。請坐。”大家又再坐回座位。莫言悔深思中,這真是棘手的表演,可是他不會推拒。
“陳夫人,你要的表演是宴請親友,或是單獨希望兒子獨自觀賞。”莫言悔詢問道。
陳夫人其實已經是急病亂求醫,她就是希望兒子能重新振作,最起碼要踏出院外。大夫都說他的腿腳能行走,只是心情影響病情。
莫言悔看到陳夫人眼底泛青,面容憔悴擔憂,好像也拿不定主意。
“陳夫人,可否聽在下愚見。貴公子既然躲在院中,應該也不希望人見到他狼狽的一面,我會斟酌一下你的要求,進行適合你情況的表演,可好?”
“陳夫人,你先留下家門住址,我會登門拜訪。你家公子情況有些特殊,我了解一下,再與你商議。前題下,我要聲明,我並不是大夫,我只能盡力做好表演,鼓勵公子振作。”
陳夫人再度起身行禮“有勞莫公子,莫公子府中有喜事,我也不打擾。”在身上掏出一紅繡包“淘個吉利,我並不知道府中有喜事,多有打擾,希望收下。”在乾坤朝中,府中喜宴上門,都要添禮,可陳夫人非親非友,給個紅包,禮貌一下。
喜事不推紅包,也是習俗,言仲生上前,雙手接過,行禮道謝“謝謝陳夫人添喜紅包!”
陳夫人報上住址,也先行離開,等莫言悔到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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