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外燴公司的廂型車中被推了下來，兩匹獵豹跟在我身旁，還有帶著羚羊面具的動物。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nZYuHb0MX
我決定暫時叫他「羚羊」。雖然我到現在還看不出來他是哪種動物，鼻子還是失靈狀態。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0xtEERskv
「到會合地點，低調。」羚羊向其他動物下達了指令，而我們走向停在不遠處的另一台黑色廂型車。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USPjebm1k
看起來我們在鹿角大宅的最外圍，我甚至可以看到被派駐的警察坐在車裡吃著甜甜圈。雖然不多，但附近的獸行道上也有一些動物在走著。這附近是幾塊都市保留綠地的中心區，有很多動物會來散步或運動。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hLMQR96aH
「你會乖乖的吧，嗯？」我感覺到頂在背後的硬物，明確的警告我不乖的下場。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UeszSwP00
「當然。而且我很希望那是一把槍。」對於我的回答，羚羊報以一陣狂笑。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0jv0bPIza
「喔，某個不可知的存在啊，你比你哥有幽默感多了。我們一定會喜歡上對方的。」為什麼他一直提到春太郎呢？而且更糟糕的是，我看到了一匹熟悉的孟加拉虎和其他動物往我們的方向走了過來。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uHfjLwUGS
在開什麼玩笑。我甚至還沒有開始祈禱拜託他不要注意到我，孟安就認出了我來，打算上前打招呼。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AOC5miKqo
「嘿，我剛好和以前中學同學出來走走。」他看了眼獵豹和羚羊。「你朋友嗎？」孟安不是很確定的問道，語調中帶著某種戲謔。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dyxCj8r0h
我的雙手被手銬銬住，用一件外套蓋住放在身前，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一定已經掐死他了。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zRXFLDIVE
「是好朋友喔！」羚羊從背後抱住我，用手指在嘴巴的位置比了個「噓」的動作。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gf9OUorh
「哈哈，原來是這樣。」孟安居然對我眨了一邊眼睛，真是完全無可救藥了。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JuLg75ti1
「我們本來想順便看一下鹿角大宅的，沒想到就遇到你了。要不要讓我們參觀一下啊？」這隻笨貓又想要攀關係了。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QNt0cgQ6a
「喔，我們還趕著去其他地方呢，或許改天好嗎？」羚羊撫摸著我的胸口，另一手作出下流的手勢，讓孟安瞬間變得十分尷尬。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pHVGc90wi
「沒錯，我們在趕時間。」我直視著孟安的眼睛說道。他的表情一僵，點了點頭讓到一旁。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EFSa7WVVy
「你的朋友嗎，真是可愛的老虎呢？」走到孟安的聽覺範圍之外以後羚羊在我耳邊說道。「我是不是該現在去殺了他啊？」他抓了抓頭，好像很苦惱的樣子。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SIPiNW0E
「為什麼，你想引起更多的注意嗎？」我維持平穩的語調說道。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Yvc1jOFli
「這個嘛，就要問問你了。獵豹二號，剛剛我們的大灰狼小朋友比了的暗語是什麼意思？」什麼，那隻獵豹看得懂？居然有大灰狼把這種資訊洩漏給貓科動物？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KnH9DpnMs
「呃……」被詢問的獵豹抓了抓頭。「他說：『你這隻笨貓。』」羚羊歪了下頭，好像在思考著什麼。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SW2xJa1dd
「你真是有趣的大灰狼呢。」他走到了我的身前，將頭貼到我鼻子前說道。「但是，請不要再搞什麼小動作了好嗎？」他的動作也很快，被他一拳打在肝臟上頭的劇痛讓我差點倒下，但兩邊的獵豹各自抓住了我的手臂。我吃痛的彎身，淚水無法控住的湧了出來，強行壓下想吐的感覺。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lXL0hugw
「我還想要盡可能的和你玩久一點呢。」他抓住我的右邊耳朵，強迫我抬起頭來。我看到之前藏進袖子裡的餐刀被羚羊拿在手上把玩著。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7uuy3autQ
該死，他剛剛摸走的嗎？下一個瞬間強烈的劇痛襲來。好痛！立刻抽離，隔絕感受。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tjHcCK30S
「就把這當成是小小的警告，」他用食指和拇指抓著我還在滴血的耳朵說道。看見自己的耳朵離得那麼遠，感覺有點奇怪。「還有我們友情萌發的瞬間吧。」他把我的耳朵丟進嘴哩，咀嚼了幾下之後吞下。「啊，誰說我不懂，愛的滋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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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扔上了廂型車的後座，獵豹二號守在我旁邊，那開車的的大概就是獵豹一號吧。羚羊坐上副駕駛座，在儲物空間翻找著什麼。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JteIWwTdT
「你知道嗎，我其實有點等不及了，現在進行好了。既然你多給了我十分鐘，我一定會好好利用，讓彼此都賓至如歸。」他拿出一把應該是老虎鉗之類的東西，轉過身來看著我。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C0WkIM1Hj
「先從耳朵開始吧。」他說完歪了下頭。「抱歉，進度有點超前。你看，沒有按照行程表會讓我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羚羊戴著面具，但我知道他笑了。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QxfN6qj2U
「呃，首領？」獵豹一號出聲，但是羚羊揮揮手，要他安靜。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J1sq2qdJd
「我知道，應該要先在右眼上方刻出疤痕，時間順序也是很重要的。可是那會讓血流到眼睛裡，這樣我們的大灰狼小朋友就不能欣賞我的傑作中所蘊含的諷刺和幽默感了。看看這張臉，我都興奮到要……」羚羊的話語被車窗上的敲擊聲打斷。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KpRgFbE0t
是警察，一匹米格魯站在車門邊等著，他的搭檔在一旁看起來有些無聊。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zfbeZmAUR
「晚上好，警察先生。請問有什麼事情嗎？」羚羊搖下車窗，向米格魯問道。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PbzrqBTK
「是這樣的，剛剛有匹年輕的老虎很堅持……」我沒有繼續分心聽他說了些什麼，因為我看到羚羊微微向獵豹一號下達指令，然後掏出了手槍，打開了保險。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hBYwfuRg
從獵豹一號的反應判斷，看起來是要立刻開車的意思了。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k9xmNULPp
好吧，只能這樣了。畢竟都少了一隻耳朵了，我可不想被弄到更像某獸。右耳上的切面，隨著心跳頻率傳來一陣一陣的抽痛，還有如同尖銳噬咬的灼熱感。突然間，羚羊轉過頭看著我。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PShWCerOA
「他折斷了自己的拇指，你們兩個蠢貨都沒聽見嗎？」羚羊一邊喊著，同時作了兩件事情。他用車門撞上反應不及的米格魯，讓他倒在獸行道上，並且嘗試將槍口指向我。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MremmY1mc
當我靠著右手背撞擊他的手肘，強迫獵豹二號的左手抬了起來的時候他還是沒有反應過來。而我已經將藏在鞋子裡的小刀抽了出來，往獵豹二號的肋骨間隙刺入。另一隻鞋子裡還有打火石和衛星定位發報器，我勉為其難的承認這是某獸給我的靈感。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QqVFkbk9q
在黑森林獲救不久之後，發現他塞進來的一萬元鈔票時感覺真的是很複雜，雖然天然呆的可以，但我想那就是他嘗試表達關心的方式。我後來把錢拿去買了比較可能派上用場的工具，收在鞋子的夾層裡面。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WbCeG1TWx
剛剛羚羊的喊叫只造成反效果，讓獵豹二號分心了，我沒有浪費這個機會。不過我也一直不是很懂，為什麼心臟被刺穿的那個剎那會直接死亡，剩餘的血液供氧量至少可以再撐幾秒鐘吧？ 不過效果有達到就好。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MqwRVYTAW
由於我踢向羚羊的椅背的力道，還有車子突然前進和我們自身慣性的影響，讓羚羊的準頭偏掉了，擊發的子彈在獵豹二號身上打出了幾個洞。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KKLKGnnf
我因為慣性跌到了腳踏墊上，但好在羚羊的狀況沒比我好多少，我聽到手槍掉落的金屬碰撞聲，還有輪胎高速在路面摩擦的尖銳噪音。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m0yJfTvIe
我沒等羚羊恢復過來，立刻坐起，用手銬繞過獵豹一號的頸部，以雙腳踩住椅背，用盡全身的力氣往後拉去。他反射性的嘗試抓住自己脖子上的金屬條，但只是徒勞。由於失去了對方向盤的掌控，車子往左邊急轉彎，我們又因為慣性被甩向另一邊，不過我沒有鬆手。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qoXs2Xwv0
猛然的，發出巨大的撞擊聲，接著是安全氣囊彈射了出來。下個瞬間，我們都被拋了起來，在翻覆的車身中浮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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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意識恢復了之後，我嘗試坐起來。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Ydsfy1kYd
除了已經斷掉的部位之外，好像沒有新增什麼部位斷掉，運氣不錯。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p5sCvj1mc
我看向前方副駕駛座，羚羊已經不見了。而獵豹一號拿著槍，對著我。雖然戴著面具，但我看見了眼淚的痕跡，顯然他已經發現獵豹二號死了。原來你們關係那麼好的嗎？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lQNF65MaQ
不過那什麼眼神啊，是在責怪我沒有乖乖的任你們宰割嗎？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aQWb2RKul
算了，那眼神我認得，是覺得失去了一切的目光，世界上再也沒有任何事物具有些許的意義。有這種神情的動物是什麼都做得出來，談判和講道理是不可能的了。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YqCGTSoYB
我暗自嘆了口氣，閉上眼睛。我很清楚這麼做的代價，和意味著什麼。我的每一絲理智都在抗拒著，但是……我好像沒有選擇了。
「爸，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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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是我的錯覺，耳邊的尖叫聲，變得更加劇烈了。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nmSERPhDX
但是……我快要極限了，現在連維持住意識都有點勉強。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tcBKEMdv
安卡應該能處理接下來的事情吧，我沒有心力去考慮要怎麼做了。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UsLLdE73P
在黑暗中，我漂浮著，帶著滿滿的罪惡感。我不是已經，獲得了資格嗎？為什麼，能做到的，還是這麼少呢？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Utee4NuL
就好像用盡了全力，不斷向前方跑去，最後直到跌倒時才發現，自己其實還在原地。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cQHMvgTRZ
原地踏步就原地踏步吧，我閉起眼睛，將自己蜷縮成一團，計算著這個月的病假額度。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aaoqngAgd
突然，那聲音讓我瞬間清醒，我張開了雙眼。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n2OOwwvdE
在朦朧不明的黑暗中，還有無數的喊叫間，我聽到了，是那如此清晰的聲音。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r3muf72f
他以我的真名，呼喚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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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實在見過太多超現實的景象了，所以對眼前的慢動作場面沒有太多的感受。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Rj6BZEfsU
車身出現了一道非常平整的切口，將我和獵豹隔開。獵豹那側，在下一個瞬間又多了很多個平整的切口，好像沒有任何物理結構可以阻止他一樣。那切口，把車身、獵豹，還有獵豹手上的槍給分成了數塊，往各個不同的位置飄散。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Csm4lau9
仔細想想，這還挺噁心的，但是我也得承認，很美。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9sr0DMaFP
他站在我身前，全身的毛都像是有自己的意志一樣，不受氣流控制的擺動著。雙眼之中，綻放著光芒，像是星辰一般的閃耀著。全身肌肉糾結賁張，甚至可以看見皮膚下的血管在脈動著。那姿態，就如同希望本身一樣。是在黑暗中，永遠守候著的光芒，永遠佇立著的身影。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h6kL581ck
「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沒想到你居然有遺傳到我的魯莽。」巨大的白色犬齒隨著話語時隱時現，我完全能理解傳聞中狂熱崇拜著這壓倒性強大力量的其他動物。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uUiJczWQU
「不過，都沒事了喔。」在我意識到之前，他已經將我緊緊抱住。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PJaPEq0Uw
「都沒事了。」啊，這觸感。是同族，是血脈的證明。
依然是那麼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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