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凡取出血鏈,做出戰鬥的準備,祂的表情漠然,彷彿眼前沒有兄弟,只有阻礙祂的障礙物而已。
潔能如遭雷擊,卻說不出話來,祂只能後退,讓三位人類滅殺自己的兄弟,天道早已說過,若是血凡不願服從,格殺無論,血凡太了解自己的兄弟了,祂做出了決定以後,沒有誰可以改變,再說什麼也是蒼白無力。
「人類,別以為擁有天道之力就很了不起,我一樣會取走你們的壽命的。」
「我們不叫人類,我們叫做─弒神者。」
一位看起來是三位裡面最強的走了出來,眼睛呈現深藍,如同大海般無邊無際,身高大約在一米八左右,手上握著鏈刀,竟是和血凡同樣的武器。
「弒神者?人類就是如此的無知呀!自以為得到一點力量,便得意忘形了,竟自稱弒神者!」血凡對於這詞很是不屑。
「有沒有能力撐起這樣的名號,你自己用生命去驗證吧!上~!」藍眼男子一聲令下,弒神行動,正式開始。
二十天後,落日黃昏,血凡的身體早已殘破不堪,對手的實力遠在他想像之上。他沒有料到,對面這三個人不僅僅只是繼承天道之力這麼簡單而已,竟然和自己一樣,擁有天道之血!
天道之血,渾沌之精,凡觸之,無物不破,無形不滅,縱然自己身懷金剛之軀,也擋不住天道之血的腐蝕。
不過,三位弒神者亦是損傷慘重,一人早已死去多時,一人則是重傷,即便能保重性命,也要落個殘廢,而那位藍眼男子雖然只受輕傷,卻是已經力盡,血凡畢竟是天道所生,即便三人秘密特訓那麼久,依然打的如此慘烈。
在對戰之前,藍眼男子甚至還以為自己三人皆可全身而退,現在想想,實在是可笑至極。
「事前預估錯得真是徹底,不過最後總算還是贏了。」藍眼男子有些無力的坐下。
「你們三個敗了。」血凡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靠近還活著的二人,在祂看來,雖然這一戰打得很艱辛,可最後還是自己略勝一籌,而祂準備奪取這三人的壽命,來修復自己所受的傷害。
「不~!敗的是你。」藍眼男子說出他昏倒前的最後一句話。
「終究還是有著人類的劣根性,勝負早已分出,卻硬要在嘴上贏?」血凡搖搖頭,祂很討厭人類這一點。
一道白光瞬息而至,血凡在疏忽的情況下,完全來不及反應,那道白光透過祂的左胸,取走了祂最強大的部位,死神之心。
看著自己的左胸,一個巨大的傷口,血凡滿臉的不敢置信,且不說祂的兄弟潔能竟然對自己動手了,更讓血凡不解的是,潔能為何能夠傷到自己?
二人同出本源,天道所定,彼此是無法互相傷害的,否則兩強相爭的話,必然會破壞世界整體的秩序,這是怎麼回事?
潔能眼中閃過愧疚,沉默許久才說道:「天道早已經料到僅憑三位弒神者就想勝你,機率實在太過低了,所以祂在我出發之前,賦予我一道法器,讓我趁你不注意時偷襲,或許…,你說的對,我根本沒有資格當你兄弟,我整天滿口仁義,卻利用你的信任給了你致命一擊,這樣的我,有何資當你兄弟?」
潔能自嘲的笑了一下,又道:「天道嚴,凡想逆命,必遭重懲,天道說,如果你能夠想通,祂會再將死神之心還給你。」
「想通?我早就想通了,我的答案非常清楚,不會更改。」血凡輕笑。
「請容許我再叫你一聲兄弟,兄弟,望有朝一日,能有重逢之時。」潔能轉身,離開了這裡。
看著潔能落寞的身影,血凡沒有絲毫憤恨,畢竟同源同根,又哪有如此輕易的恨對方?況且,血凡知道潔能的無奈,又怎麼能將責任全怪於祂呢!
朝著與潔能潔然不同的方向,血凡走向未知的未來,兩兄弟,之後幾百年再無見面。
某棵大樹下。
「唉~!麻煩呀!」血凡抓著自己的頭,表情很煩惱。
「雖然失去死神之心不會讓我直接殞落,可以後就算把傷養好了,實力頂多也只有全盛時期的三成,而且還失去了任意奪取人類壽命的能力。更重要的是,沒有了死神之心,我將失去實體…,這不就代表我要找人寄宿了…?」
「可要我去寄宿阿貓阿狗我也不想呀!」看著遠方,良久,血凡才嘆了口氣,說道:「沒有想到我最後竟然會決定寄宿於人類身上,感覺真是諷刺~!」
昔時血凡屠殺人類,更因此而觸怒天道,才落到如此下場,此時卻又必須要寄托在人類身上,可以說是造化弄人。
血凡站起身來,身形已經模糊了一大半,再幾個時辰,祂的軀體便會徹底消失。
「總有一天,我絕對會到天道面前,討回應該屬於我的。」血凡看著來時的方向,雖然不知道需要多久,但祂不會就這樣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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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聽起來就讓人覺得是你做錯。」
「不,我始終不覺得我有錯,奪取人類的壽命是我與生俱來的權力,是天道賜予我的本性,不過現在爭辯我到底有無對錯,也無太大意義。好了,既然現在你已經了解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那接下來就到了你發揮的時候囉。」血凡的語氣充滿了開心。
「發揮?」我走到母親支離破碎的身體旁邊,雖然知道自己已經不會出現太大的負面情緒反應,憤怒或者哀傷等都很難在我身上表現出來,但心底還是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被我寄宿身體並且開啟死神之眼的人,擁有奪取他人性命的能力,只要你不做的太過火,弒神者是不會發覺的,不過奪來的壽命我會分到九成、你只有一成。」
「且不論壽命如何分配,我為何要幫你?」我的語氣不知不覺帶上一絲冷漠。
「嘿嘿!人類不是都想要長壽嗎?你奪取壽命不僅是幫到我,也幫到你自己了,二人皆受益,這難道不好嗎?況且,所奪取的壽命還能轉換為你的能量,讓你的腦力過於常人、運動能力達到恐怖的境界,只要你願意,想多有名就多有名、想掌握多少權力就擁有多少權力,名留青史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換句話說,你可以成為這個時代最轟動的人,同時也是新世界的神,沒有人敢忤逆你,如何?聽起來很棒吧。」血凡的語氣充滿誘惑。
長壽一直是很多人類的渴望,越有強大的權利,在世界上佔的份量越重的人越不想要死亡,因為這種凌駕於他人之上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好了,沒有人想要結束,所以自古帝王便不斷尋求長生之術,以期繼續掌握萬物生死。
「我不會幫助你奪走誰的壽命的,即便我對於你無恨,可你終究是殺害我母親的仇人,這是無可改變的事實,我又怎麼可能替你奪取壽命和能量,讓你繼續強大?」
看著地上的血肉模糊,我心裡盪漾著異樣的情緒,不知道能夠做些什麼,因為一切都來不及了,或許這一幕,早在我十年前遇見血凡時,便已經注定,孰對孰錯,難以明瞭。
「嘿嘿!別急著說出這樣的話,在之前我也遇到過像你這樣的寄宿者,可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們依然使用了死神之眼,人類呀~!有個好玩的地方,我打個比方給你聽好了」頓了一下,血凡才又說:「有些人對於壽命多寡本來是不在意的,但假如有一天你將一個方法告訴他,只要照著這方法做,就可以延長壽命的話,他最後一定會動心,然後開始尋求壽命的增加,這是人類貪婪的本性。」
「我呀~!會讓你明白我今日所說是真的。」我跪下來,對著面前三拜九叩,心裡已經下定決心,既然天要弄得我落如此下場,我便逆天意。
「今後,我與世人再無瓜葛。」
我選擇將心封閉,只有這樣做,才不會讓血凡稱心如意,血凡會依靠自己對某樣事物所懷有的負面情緒強或弱而決定所能引動的意外,而自己對某樣事物的正面情緒則能讓血凡所獵取的壽命得到一定的增減,所以唯有讓自己對於所有事物都做到無情無慾,才不會讓血凡有機會在自己沉睡時控制自己的身軀去狩獵。。
「那我就等著看!」血凡大笑。
血凡不相信人類能斷絕一切感覺,視其它人為無物,人類本身就擁有著太多難以明言的情緒,憐憫或者忌妒之類的,想要對於所有事情都冷漠根本不可能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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