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好厲害，我們家族在八歲以前，都不得離開烏天狗森林，然而你才剛滿六歲，就已經記得往返森林與居神的路程，而且實行了！」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CYq2qg67
「這件事你一定要保密喔。要是被大人發現，就不是禁食而已。」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Gj6O4JYo0
「嗯，我會的！」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ZwXRvSVCR
看到平安回家的最滿，身上一點外傷與泥土都沒有，五歲的真滿只有佩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進去了，最滿有些擔心，不過這件事他本來就是自願的，要是到時真的出事了，他也不會責怪這個開心到忘我的弟弟。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0KogLPx2
風和日麗的這一天，屋外的庭院只有他們兄弟倆，為了展現這些日子修練的成果，剛滿六歲的最滿稍微牛刀小試了一下，要說他沒有料到的，應該就是真滿的反應超乎想像吧。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kOhbNzvyU
「不過，我還是覺得哥哥好厲害。」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dYY87CMw5
真滿已經到了非說不可的地步了。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8KkV5L3N3
「因為我們家族之所以規定八歲以前不得離開森林，是由於我們的身體還沒發育完全。我們家族的劃分區域與其他名門不一樣，有著全天候的瘴氣圍繞，別說外人無法適應這樣的環境，我們家族的孩子也得經過一段時間才有辦法融入。」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wTiP1WOtU
「但也未必只有等死啦，我們還能像這樣安心地閒聊，就是因為還在父親大人控制的範圍，而你說的那個是指距離父親大人越遠的地帶，即便還在烏天狗森林的範疇，父親大人就越難在第一時間搶救，那個時候要是沒有來得及阻止，我們也會淪為這座森林的孤魂野鬼。」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husGajCoz
禦天座家的現任當家——禦天座尊滿，既是他們的親生父親，也能以當家之名管控整個森林的運作，不過那樣的權力卻也未必適用每個情況。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eIkfzHGnv
他們也是知道的，早在他們父親成為當家前，這座森林與瘴氣就已經存在了，所以與其說他們父親掌握森林的運作，不如說父親與森林取得了合作，而且要是只為了救一個人而暫時解開劃分區域，對他們家族搞不好有負面影響，要也是做能夠得到回報的。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ttq2eqNSy
簡單來說，他們的父親能夠輕易做到開關電燈，卻沒辦法讓電燈的光明平均分配在整個房間的所有角落，不過要是有人願意贊助，那又不一樣了。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8OVYC8y5
「這個年齡層的我們，對瘴氣的抵抗與接觸都還不夠熟練，只能在大人視線活動，一來是為了讓我們能夠及早適應，二來有大人陪伴也比較安心。」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SxNh42v1u
「是啊！」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IxFQUJogA
「真滿，雖然這是我第一次說，但你也別鬆懈了。」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Yby55aifY
「咦？」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ZoKBFtjdy
「你知道除了像這樣安全方面的理由，還有什麼理由讓我們不能在八歲以前離開這座森林嗎？」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UfrOOgIiG
「那是……因為我們不是一般人類。」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XCItC97b
「沒錯，我們是妖怪，不管在這之前我們是不是人類，我們骨子裡終究是妖怪，而我們在身體能夠完全成為這座森林的同胞之前，也不是閒著而已，我們要學習人類與妖怪的差異，將這些精髓牢記在心，怎麼說我們總有一天都會離開家族這個避風港，成為像父親大人一樣偉大的魔法師。」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ORwhpstMq
「因為……說到底我們還是居神的一份子。」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0ZZQqjkr2
「就是那樣，我們既是妖怪，也是魔法師，而父親也是為了這個目的，栽培我們、教育我們。」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l2vgTOx63
最滿一屁股地坐到了真滿身邊，望著藍天白雲，沒有煩惱地和自己的弟弟暢談夢想之類的話題。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320F52j23
「真滿，你有想過成為魔法師之後的目標嗎？」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EkvTYEMNI
「那是……」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b8T5FHjlB
「八歲我們的身體就發育完全了，可以獨立生活，但也別忘了，到了這個年紀，我們就有成為魔法師的義務。」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rDOEjmvda
「哥哥……真的很厲害。」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jMX4eLJIR
真滿小聲呢喃，最滿聽得到，也是到了這裡，他總算聽出來了……他的弟弟對他的稱讚，不是他想得那樣。無法理解的他，只能默默收下這些稱讚。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bCdrs3mHV
「四歲學會瘴氣的使用，五歲時以瘴氣引導出魔力值的存在，並發動魔法，現在已經懂得自己來回森林與居神，怪不得父親大人會提早將你納入當家人選。」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bZqQeIPKx
你……已經知道了？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BxuK8yRoT
最滿錯愕，比起真滿一點點將他的優秀數據化，更讓他驚訝的是——原來他會成為下一任當家，已經在家族傳開了。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7u3erLlzL
——慢著，不對。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LxcJomeL0
原來——自己才是那個「背叛者」啊。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oI4T6L8JZ
要真滿保密，自己卻又在背地裡做一些沒有告訴他的事情。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ieAkdVeKD
最滿突然覺得自己宛若罪惡的化身，比惡魔混帳的存在。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2TUfXZWS
真滿不會就此打住，無視最滿無聲的抗議，逕自說下去：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i8KKzUVKS
「父親大人與家族長輩可以這麼看重，不是沒有原因，反觀同樣是父親大人孩子的我，一事無成，到現在連跨出家門都不會，一踏出去就像沒了導盲犬的視障人士，哪裡也去不了……」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ARgvMxJfT
「真滿，不是這樣……」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jpOYQdWFU
「像我這樣的人，之後能怎麼辦呢？距離八歲不到三個年頭了，到時哥哥應該也會被學校當成寶疼愛，而我則會繼續扮演那個分母……說不定連執照都考不到被退學。」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EKtDRk8uf
原來剛剛表演給我看，是為了這個——真滿沒有這麼說，但不就是這個意思嗎？最滿動彈不得，單方面承受弟弟的視線壓力。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WQv0ycSPK
他要說話才行，不能眼睜睜看著唯一的弟弟墮落。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Tkpc17MrS
可是，這明顯是他害的吧？太過優秀，導致手足的真滿經常被比較，而自己總算在這一刻，以一句話跨越了弟弟內心的防波堤，抵達了真滿所處的世界。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etZLQRGDh
或許自己是無心的，但聽者卻是有心的。高高在上的人，當然覺得成績、錢財或外貌是身外之物，對那些每天積極改變、希望可以突破現狀的底層人，卻是無情的傷害。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Iq7ZAeKUR
「哥哥，你說是不是，你是那個第一名的，而我是吊車尾的。」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qKS8StGnr
「真滿，別這樣……」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zE7DxLzI3
不歡迎的聲音排山倒海而來，最滿不知不覺被真滿掐住脖子，興師問罪了。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ubi11Xl3D
為何他可以這麼優秀，弟弟卻笨拙得要死——諸如此類，最滿被迫審訊，其罪名便是「優秀」。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etIjaknEP
窒息感已經從脖子侵入腦袋，最滿都要翻白眼了，真滿依然不放手。真滿的怨念深沉得最滿已經放棄去估算。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KYNnVgNDz
回過神來——自己竟然沒事。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2ksJj8fDh
最滿恍惚地輕輕碰了自己的脖子，體溫正常，沒有異狀，想必現在照鏡子，也不會看見掌痕了。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yE3y01iQ
「剛剛的……是什麼？都是幻覺嗎？」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vFl1buv8r
要是自己還能好端端地坐在這裡，他們兄弟剛剛的糾紛，也就是不存在的東西了。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LrfO6yJjW
因為太超乎現實，以至於最滿一再地撫摸自己的脖子，讓自己更快進入狀況。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XwCBGp85G
他的心聲——最滿銘記在心，那麼在最滿陷入思考的這段期間，這個孩子上哪去了？不知不覺，這裡只剩他一人。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BMUih2prA
「真滿……人呢？」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6zCDEh19
真滿已經不知去向，最滿只能呼喚名字安慰自己。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oof8SJaqG
沒錯，就是從這一刻起，他們兄弟之間多了一道看不見的高牆，連瘴氣都不得滲入，是一道完美的高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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