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戰》 - 第十七章《神龍天征》－（中）

「怎麼會在這種時候想起那段往事的？」依舊在空中盤旋的玖瓏滴下了一滴又一滴的眼淚。

「會在戰場上流下眼淚，證明你還是不夠格！」看準了玖瓏分心的一刻，頌世一下子跳到了半空，用拳頭給予了玖瓏一下重擊。反應不來的玖瓏捱下了頌世的拳頭，樣貌威武的飛龍從天上直墮到地面去。

「在戰場上絕對不能有一絲動情，一下的情感就足以令你丟掉性命。」留在地面的楠向著墮落的飛龍說道。「赫刀殺，肆之型－亂！」

玖瓏同樣沒有迴避楠的攻擊，任由楠的招式擊中自己。

「這種事……我早就知道……」玖瓏低聲說道。

「既然你沒有打下去的想法，那我就先把你幹掉。」楠一步一步走向倒在地上的玖瓏。

玖瓏沒有一絲動靜，不過圍繞著身上的鱗片就一一掉下，使玖瓏由龍形慢慢變回人形。

「沒錯……帶著感情上戰場的我或許真的很懦弱……不過，」玖瓏慢慢撐起了身體。「我背負的可不是只有我一個的感情！我帶著是可是其他人對我的期望！」

重新站起來的玖瓏再發動「神龍天征」的能力，再一次在身上長出龍爪以及是雙翼。

「我可是九籠城區的龍王，玖瓏！」

「龍王嘛……就即管讓我看看你能不能配上這個稱號吧！」楠舉起了手，直接衝向玖瓏的方向。

「來吧！」玖瓏向著楠揮出了龍爪。

「那我也使出全力以示對你的尊重吧！赫刀殺，終之型－滅。」

楠以對方雙眼追不上的速度揮動雙手，向面前的玖瓏發動攻擊。

大概是放棄了所有的防備，玖瓏硬接下楠的每一擊，將所有的集中力放在自己的攻擊上。

在楠的手指擊中玖瓏的肩膊時，玖瓏只是一拳揮向楠的臉上。雙方你來我往，完全不給予對方一絲喘息的機會，彷彿只要慢了一個拍子就會招致敗北。

經過又一輪的激戰，兩人不是嘴角出血，就是全身受傷，唯一撐起他們的就是意志力。

「打了這麼久，你也該倒下了。」玖瓏半蹲在地上說道。

「那就等你先倒下吧。」楠回答玖瓏。

「不過十分感謝您……」玖瓏拖著疲累的身體向前走。「你是一個我永遠都不會忘掉的對手。」

「……要多謝的是我才對。多虧與你的對決，我才知道我一直尋找的是一個可以把我擊敗的對手。」站在對面的楠也一同向前行。

玖瓏舉起了右手的龍爪，準備揮出分出勝負的一擊。

「雖然我承認你是足以把我擊倒的對手，不過我還不能倒下的。」楠的眼神移向站在一旁觀看的頌世。「我稍後就過來把你解決掉。」

對於楠的話，頌世也只是冷笑一聲而已。

筋疲力竭的兩人慢慢向前行，走到了幾乎要撞上的距離。

「……哼！」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玖瓏對著楠的胸口揮下龍爪。

不過在龍爪擊中自己之前，楠就已經用左手把玖瓏的爪給推開。與此同時，楠用自己的右手刺向玖瓏。

「赫刀殺，貳之型－迅！」

不過就在右手要刺中玖瓏之際，楠卻發現不見了。不見的不是玖瓏，而是自己的右手。

「——？！」雖然不知道發生甚麼事，但看著右臂那個粗糙的切口，楠瞬間就意識到那應該是被玖瓏的爪斬斷的。再望向玖瓏那隻沾滿了血的龍爪，楠就更加確定自己的推測了。

「你已經完了。」玖瓏冷靜地說道。

「不就只是失去了右手麼？我還有著我的左手！」楠一腳踢向玖瓏的胸口，使對方失去重心，並以左手進行追擊。

「龍王的武器可不是只有雙爪而已！」

「甚——？！」就在左手要刺中玖瓏時，楠卻感覺到胸口像是破了一個洞一樣。他朝下一看，只見從玖瓏伸延出來的尾巴筆直地刺進了自己的心臟，自己的鮮血順著玖瓏的尾巴慢慢從自己的體內流出來。

「咳！」定了格的楠噴出一口鮮血來。

雖然是被對方殺死，不過楠卻沒有一絲悔恨，反而一種舒一口氣的心情卻湧上心頭。

玖瓏將尾巴從楠的身體拔出來，失去重心的楠則是應聲倒地。

「……完結了麼…」楠以僅餘的力氣說道。

「你是我眾多對手之中最難纏的一位。」玖瓏半蹲在楠的旁邊說道。

「你……的確是我遇過、最難對付的……對手……不過能夠、死在你的手上……也算是完了、我的心願……」

說畢，楠便嚥下最後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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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達成了尋死心願的劍客，以一臉安詳的樣子退出了港戰。

一一港戰，只剩下最後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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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倒在自己身旁的楠，玖瓏的腦裡回憶起以前的某個片段。

「……這個場景，好像在以前也看過…」玖瓏將眼前這個滿手鮮血的畫面跟以前發生過的某件往事重疊了。

就在玖瓏回憶往事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拍手聲。

「還真是精彩的對決！」玖瓏身後的頌世讚歎著。

「放心吧，下一個就輪到你了。」玖瓏一個轉身，用自己的龍爪指著滿臉笑容的頌世。

「看看你滿身的傷痕吧，你確認你還有擊敗我的氣力嗎？」頌世以輕佻的語氣說道。

「我還有沒有擊敗你的力氣，你就即管嘗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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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王在上月不幸離世，不過父皇卻沒有交代繼承人的去向。按照傳統習俗，這理應是順著我們九兄弟的輩份來繼承領主之位。既然大哥壹瓏在日前不幸離世，那應當由身為二哥的我來繼承領主之位才對！」

在正式繼位儀式的一星期前，貳瓏向著九籠城區的民眾發表了公開講話。這次的講話隨即引來了民眾強烈的歡呼。

在民眾對九兄弟的明爭暗鬥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貳瓏的講話對普通百姓的確打了一支強心針，在九籠城區不明朗的前路點明了一條前路。

看到民眾如此正面的反應，貳瓏以及是支持他的伍瓏都十分滿意這次的演說。

不過對繼承者之位虎視眈眈的可不是只有貳瓏一人。貳瓏自把自為的去發表公開講話，這個舉動自然引起其他兄弟的不滿。

「二哥，民眾的反應還算不錯。如無意外的話，領主之位應該非你莫屬了。」完成了公開講話後，伍瓏與貳瓏在分析講話帶來的效果。

「一切都盡在預期當中。」

「哼，看來反應還不錯呀。」伍瓏與貳瓏在走廊走著的同時，耳邊傳來了一陣嘲諷的聲音。

迎面走過來的是同樣打算爭奪繼承者的肆瓏。

「竟然背著其他人去辦公開講話。」肆瓏十分清楚貳瓏的目的是在於盡早得到民眾的支持。「我可不會讓你得償所願的。」

「外面的民眾已經十分支持我了，你要如何從我的手上搶走繼承者的地位？難道要把我殺掉嗎？」貳瓏大步踏前，用頭撞向肆瓏的額頭。

「你現在就儘管高興下去吧，反正最後當上領主的肯定是我。」肆瓏一個轉身，慢慢離開貳瓏的視線範圍裡。

而雙方的這個衝突場面，已經完全被路過的玖瓏看在眼裡。

作為九兄弟中年紀最小的一個，玖瓏十分清楚繼承者之位與自己幾乎無緣。他唯一渴求的，就只是九兄弟能夠回到以前樂也融融的日子。

「是這樣嘛……」

「要是這樣繼續下去的話，他們會不會真的互相殘殺的？」完全不知所措的玖瓏唯一想到的，就是與最親近自己的參瓏救助。

「這也難說了，畢竟現在的關係已經是那麼緊張。」參瓏摸著下巴說道。

「難道就只能光等他們爆發衝突嗎？」

看著玖瓏一臉苦惱的樣子，參瓏忍不住露出一臉微笑。

「玖瓏你果然很溫柔，當大家都只顧著繼承一事，你卻在擔心大家的關係破裂。或許你才是最適合繼承領主之位的一個。」參瓏輕輕撫摸玖瓏的頭。

「怎會呢？我的年紀可是最小的，而且經驗又不足，怎可以勝任領主的地位呢？對比之下，參瓏哥哥可是比我更加適合。」

「我嗎？」

「除了在民眾之間也有不錯的呼聲，平日做事也有獨到的眼光，這些都是領主需要具備的能力。當領主的人要清楚知道，自己背負著的可是所有人民的福祉，不能只貪圖當中的權力而已。」

「唔？」聽到玖瓏的話，參瓏的心裡突然產生了一個疑問。「那麼對你來說，貳瓏和肆瓏夠不夠格繼承領主的地位？」

「兩位哥哥……如果是貳瓏哥哥的話，想法就太保守，大概就只會跟着父王生前的處事方法。不過要使用父王的處事方法，就必須要有父王一樣的魅力才行；肆瓏哥哥的話，性格就過於好勝，如果日後跟其他地區建交就會很容易引起衝突。」玖瓏認真地深思著。

「是這樣嘛……」

「但我這番話就只跟參瓏哥哥你說，你千萬不要跟其他人說。」玖瓏用手抵住嘴唇，示意參瓏要保守秘密。

「放心吧，這是我們兩兄弟的秘密。」參瓏勾起了玖瓏的手指尾。

「嗯，這樣就好了。捌瓏稍後找我玩，那我就先走了。」

跟玖瓏告別以後，房間裏就只剩下參瓏一人。

「領主嘛……如果這樣算的，說不定我的最大對手是你才對……玖瓏。」參瓏坐在椅子上，深思著繼承儀式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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