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獸人王子，竟然要將人類老婆收好收滿？~人類女子們竟成為獸王之嫁~ - <母獅外傳>：女騎士的覺悟(五)

在接下來巡視的期間，我們又遇上幾名〈白城〉的居民。每當他們聽見我會與野獸人共治領地後，無不露出歡欣鼓舞的神情。見到居民平安無事我固然放心，只不過我身旁那名男孩的臉色卻越來越困惑，甚至有一點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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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奧絲雅，妳好受歡迎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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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馬上就察覺獅族王子的口吻中夾雜著一絲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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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類都都會先向妳打招呼，接著才對我行禮。有些人一開始還沒發現我的存在！比起我這個桑賈克貝伊，妳顯然更受矚目欸。明明我才是本地地位最高的統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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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因為我和他們相處很多年了，許多人甚至是我從小就認識的長輩。」我試著安撫他。「你也不能期望他們馬上就喜歡上外來的統治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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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以為這裡的人討厭貴族......喏，就是桃樂絲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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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不懂民心的地方了。一般人民的確挺討厭貴族，但那僅限於埃爾多迪家族。我只是雇傭於這個家族底下的女騎士，並不是他們家族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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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白城〉的人討厭埃爾多迪家族？妳的家族成員又去哪裡了？」他的語氣中並沒有質問的意思，反而一聽就知道是單純出於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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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卻心頭一緊，刻意撇過頭去不讓他看見我臉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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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件事情以......以後有空再說啦。」我隨口丟出這句話，揮動一下韁繩加速前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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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不想提起過去的事情，更別說是對野獸人帝國的王子坦白；誰知道他聽了後會不會出爾反爾，做出其他無法預料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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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見妳這麼受歡迎，代表我一開始想的沒有錯。妳可以幫我說服〈白城〉內的居民搬家，這樣或許能讓過程輕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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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獅族王子快馬加鞭跟了上來，還在我旁邊說些我聽不懂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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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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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等到事情穩定後，我想命令本地人類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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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緊韁繩，轉過頭瞪向獅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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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到你想要強迫他們遷離〈白城〉嗎？」我質問他：「這和之前說好的不一樣！還是說是到如今你才想要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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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要每次反應都這麼大嘛，奧絲雅。」獅族王子對我說：「我並沒有要趕他們走，我只是想要重新規劃一下這座城的設計，建立馬哈拉（Mahalles）給所有人類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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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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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啦，是馬哈拉！哈洽馬是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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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著獅族王子複誦這個陌生詞彙，我覺得自己的發音根本怪的可以。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充滿異國風情的詞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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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哈拉是什麼意思？」我不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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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字的意思有定居或占領某處的意思。」獅族王子歪著頭思考一下，然後他才回答我：「馬哈拉大概類似於人類語中的社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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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跟搬家有什麼關係？」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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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奧絲雅妳知道嗎？獸族裡也分很多不同種類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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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鬼知道自己在說啥嗎？怎麼突然提了個不搭嘎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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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中有獅族、鬣狗族、一般的犬族、貓族、山羊族、兔族、以及好多好多幾十種不同的獸族。不過話說回來，要統一照顧所有獸族的生活是很累的一件事，因為我們之間的差異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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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如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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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政府官員通常會將帝國境內的城市內劃分出好多好多個馬哈拉，專門給特定獸族居住的區域。倒不是說其他種族就不准進入，而是為了方便管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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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細想了一下，不得不同意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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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身形壯碩的犀牛族或象族不會因為出門買個東西，拐個彎就撞倒嬌小鼠人的店面；鬣狗族或獵豹族不會找不到肉販攤商，而山羊族也不會隨隨便便就撞見烤羊串餐廳，雖說他們一點都不介意啦。畢竟所有獸族都是雜食性的，我們和一般的動物可說是完全不同的......抱歉離題了。總而言之，每個馬哈拉幾乎都是由〈禮拜花園〉——也就是我們的宗教場所——為中心向外發展，而負責管理這區域的的則是由住在馬哈拉內特定一種獸族所選出來的宗教領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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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這下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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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你想要在〈白城〉內建立一個只由人類組成的區域，沒錯吧？」我說：「這個地方內只會有人類居住，並由人類起居生活所需的場所和店家串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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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王子開心地說著：「這和我們管理不同獸族的方式有異曲同工之處，我也能藉機重新打造、改善這座城市原有破舊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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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舊？」我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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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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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獅族王子說的也沒錯，〈白城〉除了城堡之外其他地方都破破舊舊的。純正貴族始終沒有將一絲一毫注意力放這座百年老城上頭，更別說改善住在裡頭人民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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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當我們越來越接近河岸邊時，四周的景色漸漸地轉為破敗——更精準地說，戰火所帶來的破壞痕跡更加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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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環顧一下四周圍，到處都是被燒毀或半毀的建築，沿岸一部分的城牆甚至垮了下來變成一堆大石塊。陣亡將士的血跡雖已經被清洗乾淨，但偶爾仍會見到草地或石頭上染上大片黑色的污漬，讓人忍不住去想像戰爭時的慘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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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其他參與攻城的將士們說，你們面對河岸邊的防守能力太單薄，城牆也比其他地方要來得矮、要破舊得多。」獅子王子一邊指著沿著破爛不堪沿岸城垛，一邊開口說道：「雖然人類建造的石頭城牆很是厲害，不過最終抵禦外敵的終究是住在裡面的人。一旦少了優秀的戰士，再強大的堡壘仍會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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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白城〉內的兵士本來就少的可憐啦，來自國王的援助就更不用想了。」

我試著反駁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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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國王不曉得你們有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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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他們肯定知道的。況且我們也確實派出傳令兵去向國王求救，我也嘗試說服桃樂絲等人，我們應當死守在〈白城〉內等待援兵。縱使下城區被野獸人攻破了，位於上城區的城堡仍有一定的防禦能力。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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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猜看，那些純正貴族決定棄城逃跑，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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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表示他說得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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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這一戰對〈白城〉毫無勝算，但負責殿後的士兵們依舊戰到最後一刻。我本來也想留下來參戰，但桃樂絲卻下令我和騎士團保護純正貴族撤離。其他人民見狀後紛紛收拾家當逃難，整支隊伍反而在城外遭人馬族部隊逮個正著.....真是個愚蠢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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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頭小聲暗罵的同時，卻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握緊抓著韁繩的手，指尖變得一片蒼白，拇指指甲也深深嵌進肉裡，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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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絲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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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到獅族王子不時偷瞄我幾眼，暗中觀察我的反應。難道他是擔心我會突然痛哭失聲，或者勃然大怒什麼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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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們去逛其他地方吧？」他忽然向我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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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必須見證這一切。我不僅是勿忘草騎士團的團長，也是在〈白城〉從小長大的子民。我有責任親眼見識它淪陷後的每一處角落、每一片剝落磚瓦、每一滴流下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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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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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有個地方我一定要去看看。」我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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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我們騎著馬來到一座高塔面前，它就聳立於碼頭後方——此處正是野獸人攻打〈白城〉時，我們人類防守的最終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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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有一個規則的八角形底座，牆厚達兩米，總高度為十五米。它總共有三層樓高。另外所有樓層的四面都有凹槽，也就是給守方射箭的開口，這樣入侵者無論從河邊還是從陸地前進都會被逮個正著。巨大的塔身高聳入雲，搭配純白色石頭所打造同樣美麗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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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它曾是如此令人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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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來到〈白城〉的時候，也有看到這座高塔呢！」獅族王子仰起頭來，一臉驚嘆地看著的建築：「不過感覺上它更接近一個堡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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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名字是〈無畏塔〉，是負責守住此面河岸的唯一一座塔樓。」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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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畏塔〉？好符合它形象的名字吶......或許以前是那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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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無畏塔的白色外壁被燒得焦黑，更別說刀劍、利爪以及箭矢的磨痕到處都是。宛如一個擁有白皙肌膚的人遭受重大磨難後，裡裡外外都佈滿著醜陋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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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多說，此處曾是人類與野獸人雙方交戰最激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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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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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剛開口就發現自己的嗓音沙啞得嚇人，所以趕緊吞了一口口水清了清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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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殿下。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也想到塔裡面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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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確定一個人沒問題嗎？妳的臉色很蒼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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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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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可以陪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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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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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讓眼前這名男孩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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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有什麼事要先說喔，我就在塔樓門口這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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