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相愛》//既然寂寞，點解我哋唔可以一齊？ - 九、日（3）

「係咩？」他滿不在乎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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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盲？我有邊度唔好過佢？你身邊有我，你仲鍾意佢？」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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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乜你咁㗎，」他不滿地瞪她：「原來你一直覺得佢唔好？見你哋相處都正正常常，好nice㗎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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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有人會鍾意情敵？」她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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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嵐不再假裝，她連告白都做了，這種枝節，告之他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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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敵？我根本唔知你點諗，佢更加唔知，冇人當你係敵人。反而係你，喺人背後彈人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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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維護自己的愛人，然後一同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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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啦喎？鍾意咗你咁多年，你因為我彈佢兩句就話我？你有冇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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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個問題係，我唔覺得佢有咩差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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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講越大聲：「樣？身材？衣着？家底？淨係夠鍾意你，都贏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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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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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念行，世界上唔會有人比我更鍾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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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法再維持平時的可愛，變得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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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跟她對罵：「然後你批評我鍾意嘅人，用呢啲無謂嘅條件？你見過青青點同我相處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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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鬼迷心竅，」她憤怒：「你真係覺得佢咁好，做咩仲過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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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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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慚愧，原來他根本不了解她的想法；以前，她得多傷心？見他暗戀、明戀、戀愛、失戀，輪迴之時，她也次次崩潰嗎？他莫名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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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阿行聽見她對青青的評價，又覺得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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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柔和：「我想大家開開心心，然後呢件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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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但你正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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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明明是二人協商的結果，卻如此糟糕，腦海中的大師級畫作，只得幾撇筆墨顏色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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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唔住。」他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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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冇做錯，」她隱晦地揶揄他：「係我戇鳩，唔把握好時機，係要拖到我哋冇可能先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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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咩，你咁靚，大把mark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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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嵐是商科生，喜歡阿行是她做過最不符合效益的計算，沉沒成本太高，風險亦似判死刑，然而收益只有並不難得到的友誼。計過那麼多數，做過很多份報表，她的精明卻拿他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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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法再生他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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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愛？」伊嵐瞬間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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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得。」阿行嚇一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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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你打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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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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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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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腦中有極多色慾畫面，戲劇化得不似他會有的經歷，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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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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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摷我。」她不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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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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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呀，唔使你扑嘢，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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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張臉都紅了，但依然高傲地命令；留給他的戀愛印象，不應如此卑微。她果斷地地掀起睡裙，亦拉低胸口位，此刻他清楚看見她的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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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獨自脫下內褲，然後倔強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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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將迅速整理她的胸口位，至少不再看到她的乳頭；好奇怪，他完全沒有生理衝動，只覺非禮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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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返呢樣嘢想做。」她說。原本，應該是做愛，但他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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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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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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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嵐沒有躺下，她坐起來看他手指的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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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不敢看她的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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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點性興奮都沒有，那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陰部，有包裹、能分離，乾涸和潤澤，只需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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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今早摸過的Gri，想起中午打過的保齡球，想起下午吃過的咖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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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青青的頭髮，想起青青的嘴唇，想起青青的肩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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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伊嵐顰眉，想起伊嵐哭泣，想起伊嵐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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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指在陰蒂附近徘徊，落到下陰，挖了分泌物，輕輕滋養旱逢甘霖的陰蒂，再用持續地上下磨擦，力度不大，但頻率甚高，輕微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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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看她的臉，便凝神看她的陰蒂不斷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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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嵐張開腿，見阿行將頭朝向她的陰部，她覺得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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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看他的頭頂，他卻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他很想令她爽，但並未出於渴望愛護她，只想完成任務，一切重歸於好。愛撫沒有愛，她的心情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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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身體仍然感受到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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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她有性吸引力，於是一江春水東流，希望環迴往復，只流不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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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起低頭，像習慣用火燒地上的螞蟻，散亂的逃命時刻，都無法啃食二人的麻木。當指交於男方而言只得觀賞用途，無疑十分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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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嵐的呻吟很輕，柔柔地多是喘氣的醉，有時則羞澀地喊出了嬌媚的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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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時不同，其實，她喜歡大大聲地釋放快意，互相給予速度與激情；但是，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做愛的時候，什麼都不知，什麼都不敢，事事小心，處處猶豫，她只是努力忍住叫聲，害羞地迴避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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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她的對象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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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很想純情一次，為他，為未曾喜歡她的他，為錯過青春期的他們，為一直喜歡他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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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跳很快，來自恐懼，他清楚，「鄧伊嵐」從此有了性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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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叫聲越來越急，他加快速度，最後，她高潮，抽搐數下，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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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拿紙巾，抹了抹伊嵐的陰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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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速整理她的睡裙，然後逃離，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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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嵐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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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高潮時的抽搐，當中有幾下是在偷偷地哽咽。身體告訴她，但凡她已經高潮，便不能再要求與他親近幾許；她很絕望，歇力控制、拖延，可是陰道仍然狠狠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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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怪自己無用，以前是，如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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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上，她知道所作所為將被人批評，情感上，她只想愛一下，然後逼自己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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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一眼都沒有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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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很想擁抱伊嵐，和她講，無論如何，他們都可以做好朋友，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或者絕交，看她意願，只要她不要再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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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怯怯的他知道這不是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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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嵐坐起，洗一洗下體，然後洗臉。打開水喉，一邊洗臉，一邊吐氣，她仍然忍住不發出聲音、太陽穴也有律動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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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和鼻都紅通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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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伊嵐，你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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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見她從洗手間出來後，便一言不發，他知道她哭了，卻知他沒有資格拍拍她的膊頭，因為他是別人的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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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躺在同一張床上，沒有說話，沒有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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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伊嵐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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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阿行問：「點啊？你而家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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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睜開眼睛，也看不見他，說：「我冇事，我哋都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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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回復那個得體的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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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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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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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她借着已適應黑暗的眼，仔細端詳他的臉——哈，這瘦削小臉主人，並不是她的愛人。她捨不得閉眼，卻忽然疲累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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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們退房，然後一同離開，不再提記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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