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相愛》//既然寂寞，點解我哋唔可以一齊？ - 五、白（5）

阿行等到要上課的日子，一進課室，便看見青青；課室也就得他們二人，距離正式上課，還有十二分鐘。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vuDz7IdPw

「做咩唔理我？」他主動地問。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xvc6q6Os0

「幾時？」她逃避。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5LdUCzAFg

青青的冷處理似將二人的關係都放進冰格，隨便由它結冰，硬邦邦也不理，柔情似水才難以擱擋。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ascrNUohG

「你唔覆我message喎，我send咗好多嘢畀你㗎。」阿行向她展示對話紀錄，全部都是他在自言自語，便故作委屈：「搞到好似我係痴漢咁，係咁騷擾你。」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mEmyUtzi9

這是冷暴力吧。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WqOT7LVal

還有欲擒故縱嗎？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oV628H64v

「Hi女學霸。」她左顧右盼。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RWzC4OUqE

「冇錯，就係仙氣！」他接話：「咁你做咩唔理我？」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Kl0uoolwe

青青深呼吸：「再係咁落去，我真係會鍾意你。」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rtOab9gb

阿行呆一呆，青青突如其來的告白，殺他一個措手不及。他發現自己總是猜不到她的下一句話。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OacXWcNw

如果這是遊戲，她在佔領上風。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quZ7fSBnH

「咁咪好囉，然後我哋一齊。」他將語氣放得很軟。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TWr0y3HJ

「我唔想同你拍拖。」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s92ckf8A5

她的行為完全是在收兵，給自己套上觀音的光澤，卻無大慈悲心；他想起伊嵐說的、關於她的所有罪名。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nF016xK4Z

「點解？」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YwyZqdcf7

「你唔夠投入咁鍾意我。」她定神看他。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HWK7RzJEN

青青細細思考，總覺得他的喜歡是「試着喜歡」，眉頭額角之間是很想追到她，卻不是一定要愛她。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8ib8wRFpW

她說中了他的真心話。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DLKF97p27

阿行忽然整個身體都定格，無言以對。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mfDMDVDxV

半晌，他說：「但我好投入咁追你。」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US6jYTsBy

他承認了，他是喜歡她，卻不敢十分喜歡；然而追求她的欲望，亦隨求之不得和相處日久而漸漸濃重。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1zTDMxNj4

青青詫異於他的回答：「鍾意同追，係唔同概念㗎喎。你唔投入咁鍾意我，你有所保留。」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KmT7HfzQp

阿行覺得她貪得無厭，無法理解她的苛求：「你又唔鍾意我，如果我咁投入，我會好蝕。」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RuXreLIJl

「冇錯。」她洩氣：「但係，我唔會同唔夠鍾意我嘅人一齊。」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7i3WlYHQ4

青青不是迷信「有愛萬歲」，然而，相信如果不夠愛，講什麼都沒有用。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QLA3F8547

她有自我防衞機制，成年之後，她未曾深愛不愛她的人。變得越來越膽小的她，同樣更加考慮自己，於是目中無人，要求對方首先投入。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M9PchLGDU

見慣不同男生手段的她，不會輕易投入關係，即使動心。可能因為如此，所以，她沒有拍過短拖。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YkEBzC6Ri

他沒有再說話，只拿出電腦，隨便上網；她見狀，亦不再說話，二人一同靜靜地等老師來。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swdC3BIe

課堂開始。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NqRl7vKQw

老師說：「今日我哋講恐懼，集中喺一啲情感上面嘅懼怕——例如心結、陰影等等。嚟個熱身先，抽張代表到自己心結嘅牌，然後同隔籬位講吓，自己有啲咩係好驚嘅嘢？」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zRXFTd21M

老師派發了幾張卡牌，同學一人拿了一張。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V3huuSHgM

阿行和青青對視，二人有心結，雖然並不懼怕對方。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pK04L4S6

剛才的尷尬仍然籠罩他們，眼見老師快行到過來，青青便說：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G1zL3fOhQ

「我好驚人嚟咗又走。好多人都講過鍾意我，但係好短暫，或者其實只係輕輕咁有好感，但又成日講到好鍾意、好愛；有時咁啱我都對對方有啲嘢，但發現人哋個世界好大，有好多其他女仔，我就會好失望——即使我哋咩關係都未有。所以，唯有對方鍾意我、好鍾意我，我先會相信對方短時間內都唔會離開我。」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OnX9ivTUx

青青的每一句話都是向阿行說的，緊緊握住畫着沙漠的卡。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ZXdLnlXAE

二人親吻之後，她靜下來，不斷反思；最近，她和他說話的語氣已經變化了很多，她比以前嬌嗲和時時歡笑——唯有她的愛人才會見過這一面，因而自知已經喜歡了他。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WpCLuaUS1

遲來的目成心許。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dcLx5WVJD

阿行靜靜地聽，然後說：「你講嘢好人性化。」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nwoYrUDqE

「但好唔appropriate，」她分神看一看老師，說起悄悄話：「如果畀其他人知道我同你嘅事，一定會畀人鬧爆。」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XeAlwao9z

論到阿行講，關於「恐懼」。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lHRxIFXgr

「我覺得，自己冇畀人真心鍾意過。」他凝神看她，向她展示黑黑灰灰的毛熊卡牌：「其他人鍾意我，都係鍾意我對佢哋好。我唔敢再投入咁多……好坦白同同學你分享一件事吖。」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Z2v2mWglV

他一動不動地正眼看她：「我而家有鍾意嘅人，佢好得意、好醒目，細我兩年；我追佢，佢唔受，但又成日同我玩。我覺得佢玩緊我，我唔敢再好似以前咁——付出太多。」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EQhaqKPzI

她怯怯地笑：「你鍾意嘅女仔真係衰。」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JDUpNipZD

他滿不在乎：「係咩？但我諗，呢種事情，總要有一個人做勇敢嗰種，我唔介意——」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cEjB5S2hK

「好，夠鐘！」老師說。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VLAR1LO9l

阿行的說話被打斷了一次，二人變回鄰座座位後，他在青青耳邊說：「我唔介意真係投入更多，令你更相信我。」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FFPZqy1df

她瞟一㬓他，淺淺地笑，看向老師。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cnZRRlnkN

休息時間，她打開電話，回覆了他的訊息，逐個逐個。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2CzU0o5e2

阿行偷偷和青青自拍一張，傳給她。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RhdOIiJ4A

之後，他們去吃飯，不着邊際地隨便閒聊。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7i8pZE86r

阿行說：「我就嚟辭職。」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98I6ZOrRP

青青問：「點解？唔係做得好穩定？人工又高。」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v9LTzoOrs

「係嘅，但係，佢要我宣誓……」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OAxWy7Ad

「噢。」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ve5stEwqo

「屋企人叫我繼續做，始終好工難求喎。」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k19Bmp11B

「咁你點諗呢？」她專心看他。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8EHWNZULq

「唔做，唔撚做，做失業人士算。」他忽然氣餒，又扮作亢奮。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YXkQReC8D

「工冇咗可以再搵過份嘅。」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QeA4XaCH

「啱嘅，伊嵐叫我直頭認真讀書就算，唔返工啦、咁辛苦。」他抓了抓手肘：「佢咁有錢，當然可以唔使做，但我手停口停。」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5mgTH148A

伊嵐時常心疼阿行需為區區幾百元奔走，她覺得錢沒有重要到要犧牲青春。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6xdoAaHDf

「叫佢包養你囉。」她笑笑。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6AiQC08Bh

「我有問過佢養唔養狗，識自己去廁所嗰種，但佢話佢只會養男人。」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Jld4LOf2J

「你都幾叻，咁耐以嚟都自己養自己。」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LBLck6leh

青青會過很多同齡人，多多少少也需靠家中零用錢幫補生活。每次，她認識能夠自己應付生活的人，都會感到十分佩服。畢竟，他們還是全職學生。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JSUWZiJCw

「唔係點啊？」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SL2PpATp

阿行不以為然，從十五歲已是這種生活模式的他，認為這便是「唔會死」的方法。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U6gasmNlh

「好似好辛苦，返足一世工咁，會唔會？」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fwpKbK5Vp

個個都當他是異類，身邊的同學、朋友，多數家境優渥，然後勸他不要再上班了，趁年輕，享受一下年輕應有的玩樂志趣。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6pSVrbBH4

但是，沒有辦法。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yXBAU9Ejh

「提早適應啫，冇嘢喎。」他故作輕鬆。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ybNrQj2LF

如果他的父親沒有破產，母親不用辛勞工作，他本人也不會倔倔地將時間大把大把地花在上班。一切非他所願，但不可能逃避生活。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T54wMoq7J

阿行轉換話題：「喂，如果追唔到你，我哋係咪冇朋友做？」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TyUTZMoEg

「點做朋友，咁尷尬。」青青快速地答。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QhrOVKv1y

「咁其實幾時先會知你哋公司請唔請我㗎？」他連續眨眼。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X59NsfZ4G

「我哋行政比較慢啲嘅，唔好意思，最快由面試起，都要等三個月。」她慢熱得似在精心熬製一鍋老火湯。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o5uvZZm56

「咁都係剩返半個月就有結果啦？」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7R83nW6z

「係啊，無謂耽誤你前程，如果唔請你，都係盡快搵下一份新工好過。」她起來，與他一同將廚餘倒在筲箕：「東家唔打打西家，世界有咁多工。」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fvqtXbhxk

「可惜囉，同你咁夾，如果衰咗連friend子都冇得做。」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EFkw3Ffo0

「冇計。唔肯定自己心意嗰陣就話啫，諗清楚之後仲同鍾意自己嘅人做朋友？以為仲有機嘅話，對大家都唔好。」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krj8zxwRi

「明明就係因為你懶處理人際關係。」他篤穿她。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GTJovtoGq

她朝他打了一個「咁你咪好醒」的眼神。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kadJE39Tr

他們一同行路下山，話題又轉。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gX8GdLNs6

「有啲、有啲人有錢，就會睇唔起人。」青青不屑地說。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Rndb9RJI

她的父母都從事薪金微薄的體力勞動工作，每日回到家，都已經十分疲累。多年來將一切看在眼內的她和弟弟，都在心裏發誓將來要好好報答父母。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9iRVlENqR

但有些人，因為她的家境瞧不起她。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264HXqDnn

在同一個學府的人，笑過她來自不知名學校和屋邨，她滿面溫婉笑容，語氣和善地回覆：「你有錢過我咁多，有咁多教育資源，仲要考得差過我，係咪代表你真係廢啲？」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spxXazeHO

即使，她是一個自卑而時常比較的人，卻並不介意物質生活的缺失。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Z5uW2nhqK

一分一毫都來之不易，小時候她都沒有玩具，自那時起，她便覺得吃喝玩樂的花費不是必須。她身穿中三時買的五十元的白色紗裙，出席謝師宴，別人以為那是貴價貨。所以，其實，安心便可。童年的慣性使她在物質方面不與人比較。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hdq7KUZnw

「啱啊，但人哋有錢又真係吹佢唔脹，好彩佢只能用錢睇人唔起。」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h1pYDvwZb

阿行說起，曾經有富家女追求他，說如果二人交往，她會保障他衣食無憂；更說他辛勞一生，也不及陪她逛街數天。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EwLmDIOZm

一個人富有的時候，連愛情都可以拍賣。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bTnSD74qE

身價低者趨之若鶩。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DdcpRNpGf

「有錢女媾你？仲話肯包你？行哥仔有啲料到。」青青挑眉。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631Qxtl7p

「如果佢靚啲都可能可以。」阿行饒有趣味地說：「伊嵐知道之後係咁笑柒我，話佢可以出更高價錢畀我做佢屋企嘅maid maid。」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kapptbya

他常常都覺得，自己需要「有錢」，才能平等地接觸愛情。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4YLoXq7lU

這不是真理，卻是他成長當中的教訓。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8oC6s5mM4

Jenny說過，母親查問身為「朋友」的他，住在哪裏、在讀什麼；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AceWn6Zaq

結論是：「唔好同佢咁close，影衰你啊。」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7SCG6f0Ku

別人一知道他要不斷上班，也猜測到他有金錢需要，原本相交甚歡的女生都與他疏遠。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C8wiyZDV

這不是誰的錯，只是，他的「條件」未能令人愛上。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6Xl6HYOTg

「So sad。你係我阿媽會鍾意嗰種囉，自己搵自己使。」青青說。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vT5oxGxBw

她的母親四歲時，已在印尼凌晨三時替家裏碌蝦、打蝦肉；常常都說，女兒一定要好好讀書。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XWfDXgPdp

母親手指的關節位發腫發大，像一顆打不開的核桃，令她越來越明瞭世界規則。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skDNfpE68

但是，青青知道，母親十分欣賞年紀輕輕便分擔家累的人，即使，這非任何人所願。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18ThrJtFJ

「咁奇怪？」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wVc2eZgOd

「大家都窮慣，所以知係咩滋味，咪好佩服。」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Kt4XSAd3G

她記得，有次，有男生送她生日禮物，然後，禮物裏面裝了一疊現金，生日卡上寫：以後她可以過富裕的生活，只要願意和他牽手。當時，她一打開，便莫名鼻酸，隨後哭了出來，一發不可收拾地不斷抽泣。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iCDOFQHj8

她覺得屈辱。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M4DTauKpy

別人以為她窮困，便會因金錢而跪下、替他舔舔睾丸和吞下整根陰莖。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4ksQmy9vb

她退回禮物、現金，只留住那張字寫得歪歪曲曲的生日卡，提醒自己。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S1A6HDsfJ

之後，與對方再無聯絡。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CQ9UQ3lZT

她不討厭富人，當然也羨慕他們掌握資源。但是，她滿意現在的生活，有些事情慣了，便不會覺得有問題。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Tt94OZMDY

「希望之後可以有錢啲。」阿行說。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EyNCsg5WE

「係！」青青點頭。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PBJSPCz4P

他們都不追求物質生活，然而，窮困會被看不起。被低看的感覺，怎樣都是不好受。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eKut856mc

「向資本主義低頭囉。」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vawnirwry

「資本主義萬歲！」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aVVFsp1RD

阿行忽然䆁懷，寬心地地笑了起來，青青和他是一路人，二人無高低之分，他不需要變得「有條件」，才能繼續與她友好——唯一的指標，只是喜歡與不喜歡。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8tOmdSxKx

所以，她明白他。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t4pNoXfDs

他因而覺得，真好。如果她真是什麼觀音娘娘，那麼他也心甘情願，要是有女生不花他分毫，卻理解和聆聽他的心思，那點感情，就送給她吧。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donnqOGHY

「唔躺平了！」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M8DrZ2iUL

「做韭菜！」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I1GTx3oPD

青青與阿行繼續圍着未圓湖散步，環迴了一圈又一圈，以為這是度假風景。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G645TB8Ri

和他，是否散步，亦是真正聊天。

5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uXNO1XoXp

ns216.73.216.224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