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香小姐的收藏 - 第八瓶香：那年仲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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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應該還記得？5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3fkAt04eo
　　那時。　

　　你是否還記得？5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5lAHsRvb6
　　那年仲夏。

　　你或許不記得。5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s2uSAFcXi
　　那年蟬鳴大作的仲夏、那時炎熱午後的鳳梨冰沙。

　　但這些都不及你，能讓我記到現在。

　　你說，記憶有保存期限嗎？5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3rRaTlexq
　　應該會有吧？那能保存多久呢？

　　我想……至少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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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dsummer that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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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們這節課就上到這裡，提醒同學們，暑假期間要好好複習功課，你們都要升國三了．沒有資格玩，聽到了沒？」

　　同學們蠢蠢欲動，回答得格外熱烈。

　　「那下課！」

　　聽著大家的歡欣雀躍，我卻鬱鬱寡歡。

　　「對了，那個陳明妍，待會來辦公室找我！」

　　我討厭老師這樣直接叫我，感覺老師根本是故意要擴大班上同學對我的謠言。

　　「你們知道陳明妍的事情嗎？」

　　「我只是好像有聽說上星期班導把她爸媽叫來學校。」

　　收著書本，只當自己是聾子，完全聽不見鄰桌的議論。

　　「她該不會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吧？」

　　「李筱可妳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妳想說什麼喔！」

　　「我又沒說什麼！不然妳說我是想說什麼？」

　　「阿妳不就是想說她有在兼職賺『那種』錢嗎？」

　　「靠！林詩家妳閉嘴啦！不要亂講耶！我是會有這種噁心想法的女生嗎？」

　　幾個同學笑成一團，我慌亂收拾好書包，起身又聽她們補了一句。

　　「喂！陳明妍妳要是兼職做得不錯，記得跟我們好康逗相報捏！」

　　走出教室，往導師辦公室走去，走入前聽身後有人喊我。

　　「喂！陳明妍！」

　　轉身望他一眼，垂眸默語。

　　「班導為什麼讓妳來找他？」

　　你也是來嘲笑我的？

　　「班導上星期找你爸媽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問這個做什麼？難道你也聽到那些流言了？

　　不想回話，直接轉身走入辦公室，坐於班導面前。

　　「明妍，老師相信妳是個好學生，並不是故意要做出那些事情的，所以妳不用擔心學校會懲處妳，老師已經有跟校長說過妳家裡的情況了。」

　　低頭抓著裙襬，並不想回應。

　　「對於妳私自竄改考試卷分數以及偷簽父母簽名的事情，學校並不會對妳做出懲處，只是妳的數學期末考分數太低，必須重考，所以從明天開始妳就和平常上課的時間一樣來學校複習功課，輔導課的最後一天會幫妳補考。」

　　「老師說的都聽到了嗎？明妍？」

　　「好，我知道了。」

　　垂著頭從導師辦公室出來，見前方有一人擋住去路，頭也不抬直接繞道而過。

　　「陳明妍，妳沒事吧？」

　　又是他。　　

　　腳步一頓，並未轉身，將他的話拋下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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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dsummer that year

　　「你到底還想要我怎樣！我都已經容忍你和那個狐狸精在一起了！」

　　「妳如果腦子有問題就去看醫生，別整天在那邊有被害妄想症！我和小純就是單純的公司同事，如果妳要這樣想，那我也沒辦法！」

　　「陳專意！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跟我離婚？」

　　「妳要是想離，我絕對配合。」

　　「陳專意！」她舉起桌上的菸灰缸往他的方向丟。

　　「阿妍？妳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低頭看著那個沒砸中他卻意外丟中我的菸灰缸。

　　「妳這就叫做活該！」他朝我看了一眼，那目光中的冷意，彷彿是在看仇人的女兒，而非他的親生女兒。

　　「陳專意！你對我無情沒關係，但你怎麼能對你女兒這樣！」她哭喊著，像極了潑婦。

　　他冷哼一聲，「誰能確定她是不是我親生的？」

　　「我今天就和你同歸於盡！」她撲上他，想掐他脖子。

　　「滾！」他將她推到一旁，咒罵著一大串髒話．將立於門口的我踹開，甩門而出。

　　「妳剛剛都看到妳爸是怎麼對我了吧？」她起身向我逼近，歇斯底里吼著：「那妳為什麼不幫媽媽說話？我到底為什麼要把妳養那麼大！妳這個不孝女！」

　　我並不回應，僅是抬眼望她。

　　啪──

　　她狠狠地甩了我一個耳光，「妳和妳爸都一樣！你們陳家欺人太甚！」

　　她的哭喊還持續著，我默默走回房間，抱著兔子布偶蹲坐在角落。

　　多希望這隻布偶能像電影中的鬼娃娃一樣活過來，至少這樣就能有個東西陪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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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準時來到學校，走入空無一人的教室。　　

　　不對，並非空無一人，教室內居然還坐著一個男同學。

　　「早啊！妳來了！」

　　他怎麼會在這裡？

　　「怎麼站在門口不進來？」

　　垂眸盯著腳尖，輕聲問著：「你怎麼會在這裡？」

　　「妳為什麼會在這裡，我就為什麼在這裡。」

　　許是見我依然不前，他才解釋：「班導說我數學成績太爛，要我一起來上補考課。」　

　　走入自己的座位，並不理會他坐於不屬於他的鄰桌。

　　將數學課本墊在最下面，讀著從圖書館借來的課外讀物，耳邊傳來他的聲音，「喂！陳明妍，妳要是再不理我，我就去跟班導說妳在看小說！」

　　「你做什麼！」抬頭望他將我桌上的課外讀物搶走。

　　「終於肯理我了吧？」他臉上揚起得意的笑。

　　「還給我。」

　　他反將書高高舉起，「想要嗎？」

　　起身欲取，伸手向右，他便往左，而我向左，他又往右，最後他甚至往後舉，我氣得臉色漲紅，只能繼續伸長手臂試圖奪取。

　　「你手臂上怎麼了？看起來像瘀青？」他驚訝望我因伸手而露出的手臂，我趕緊趁他鬆懈時把書搶回。

　　「沒什麼……」拉著左邊袖子，以遮住昨晚被菸灰缸打到的地方。

　　「看起來很嚴重，沒事吧？」

　　為什麼他要那麼關心？是出於好奇？

　　「不小心撞到，沒事。」躲開他的目光，下意識縮起左腳。

　　「妳的膝蓋也受傷了？是擦傷嗎？」

　　「昨天下課回家不小心摔倒。」

　　他都能發現我的傷，那妳不可能沒看見，妳只是不在乎……畢竟比起不孝的女兒，妳更在意的是外遇的丈夫。

　　「有擦藥了嗎？」

　　「只是擦傷，沒關係。」

　　「是喔，好吧。」他背對我趴在桌上，不再回話。

　　果然他只是出於好奇，收回望著他後背的目光，安靜看書。

　　也不知過了多久，走廊外響起一串腳步聲，這是……班導的腳步聲，我趕緊將書收入抽屜中，假裝在算數學題目。

　　「明妍，複習得怎麼樣？」

　　「還可以。」偷瞄他一眼，他竟然還在睡。

　　「有什麼不懂都可來問老師。」

　　「好，謝謝老師。」

　　「除了課業之外，如果妳生活上有什麼困難，都可以來跟老師說，知道嗎？」

　　老師為什麼不管他在睡覺？

　　「我知道了。」

　　「那個……」老師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先是望著一動也不動的他，轉而低聲問我：「妳家裡還好嗎？」

　　老師也好奇學生的私事嗎？　　

　　輕輕點頭並不想多說，誰知老師卻自顧自說起來：「那天約妳父母來學校談妳竄改考試分數和私自簽家長名的事情，我看妳父母很激動，還在辦公室有所爭執，老師是怕妳回家會被他們過度責備，所以如果妳有遇到什麼困難，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老師，知道嗎？」

　　老師或許是怕我被家暴，但我卻覺得他和那些嘲笑我的同學沒什麼不同。

　　「那妳好好複習，老師先回去辦公室了。」老師嘆了口氣才離開教室。

　　我將書從抽屜拿出來繼續讀，卻是有些煩躁，目光不自覺向左望，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睡著？

　　心不在焉地翻了幾頁，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起身，伸著懶腰『啊嗚』地喊了一聲說：「終於中午了！可以吃飯了！」

　　望了手錶，還真中午了，而且是剛好12點整的時間，他也醒得太剛好了吧……

　　「喂陳明妍妳要吃什麼？我出去買！」

　　「我不餓。」隔著衣服摸著肚子，都能感受到咕嚕叫的震動聲。

　　「喔好吧，那我就買我自己的了。」

　　他走出教室，我趕緊灌入幾口水，希望能緩解飢餓，又續喝幾口便將專注力放回書上。

　　「妳怎麼還在看書啦？」

　　他回來時，直接伸手蓋上我的書，將一提袋放上，「妳肚子餓的聲音都出賣妳了好嗎？我幫妳買了麵包。」

　　他似乎和那些想嘲笑我的同學不同？

　　「不用了，謝謝。」望他一眼隨即垂頭回絕。

　　「我這只是發揮同學愛而已，趕快吃啦！」

　　看著麵包上的糖霜，不禁吞了口水，「那多少，我給你。」

　　「不用，我零用錢很多！花不完的！」

　　「那也不行，我不能欠你。」

　　他想了一會才說：「那這樣吧！妳教我數學，就當還我了！」

　　「我不會。」他以為我來上補考課是因為什麼？

　　「那就趕快複習阿！」他理所當然地指著數學講義，「我看妳平常上課也都有在作筆記，那努力複習不就能教我了？」

　　「我只是照抄。」我搖頭。

　　「反正就這樣說定了，我補考能不能過就靠妳了！」

　　他該不會是那種聽力有問題的學生？

　　「好了！別有那麼大的壓力，」他將桌上的麵包打開，遞向我，「趕快吃吧，這超好吃，我超愛的！」

　　接下麵包，他笑了笑，也打開自己的那包大口吃起。　　

　　「你也只吃這個嗎？」咬下一口，糖霜瞬時融在口中。

　　「對阿，我早餐吃太飽了，還不餓啦！」他又說：「中間還有水蜜桃喔！」

　　還真的！是水蜜桃果醬包在裡面。

　　「很好吃，謝謝。」

　　他為什麼看著我吃？將頭轉回，用頰邊的頭髮擋住他的視線。

　　「吃飽啦！來做點正事了！」

　　嗯？什麼正事？我裝沒聽見且不想問，誰知他又說：「把妳左手伸出來。」

　　轉頭詫異望他，見他打開一條藥膏等我。

　　「這是……要幫我抹藥？」

　　「阿不然勒？」他比著我手臂，「先抹手上的瘀青，等等換膝蓋的擦傷。」

　　我只是盯著他看，猜想著這個和我名字讀音相同的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許明言，這個班上的笑果王，擁有好人緣的男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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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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