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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媛妳去哪裡?我們下午又沒課,妳該不會拋下我去約會吧?」芬柔來電,劈頭便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G3HQlgJgU5 維尼
「我沒有去約會,我是回來老家一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fcutMtHGyY 維尼
「妳突然回老家做什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LTVz5T5QtV 維尼
「前幾天不是跟妳說白髮魔女要我們分組報告嗎?內容是要做台灣傳統建築賞析,我老家剛好是三合院,所以就回來看看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wv02ku80UJ 維尼
「好吧,那妳應該下星期一才會回來了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ciD1fX80OI 維尼
「對啊,我直接在這裡住兩天,那先這樣,ByeBye。」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WNTkcrQ6fG 維尼
結束電話,走入老家,爺爺和姑姑正坐在前埕聊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Or1LPFNX2g 維尼
「阿公、姑姑,我回來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kekIlaIlRy 維尼
「阿香怎麼又回來了?」爺爺搖著蒲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KltdZQdWtK 維尼
「阿公你是不希望我回來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Z4JBF8Kf1T 維尼
「怎麼可能不希望妳回來?」姑姑誇張地模仿爺爺,「唉呦!我好想我孫女阿香!我的乖我孫女阿香什麼時候才要回來看我這個老人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d9ZazyJF5m 維尼
爺爺從搖椅上坐起,頓時不樂意,「阿芳妳別破壞我在孫女心目中的英勇形象好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zm6ILvCuOf 維尼
「英勇?」姑姑嗤笑:「你一個活到這把年紀的老男人怎麼到現在還自欺欺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iC8LweoNBx 維尼
爺爺氣得用蒲扇丟姑姑,「我說妳這個不肖女,不僅嫁不出去還老是忤逆我這個老父親,我看妳是不爽我能壽終正寢,想把我氣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aDUFOcfNgG 維尼
「不是阿,爸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那麼難聽?」姑姑將蒲扇丟在地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bR3prrRiPk 維尼
姑姑相當玻璃心又容易走心,而爺爺又很愛戳姑姑單身這點,這樣乏味的戲碼我都能一人分飾二角演出來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0s1wYd1QLo 維尼
「你們怎麼又吵起來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PiWIzzYp2N 維尼
我並不急著勸,顯然這話也不是出自我口中,我順著爺姑的目光,望向發話之人,竟然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oMGqoK8co6 維尼
「你/妳怎麼在這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Co2rJg6ZKR 維尼
「你們認識?」爺爺比著我和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Cf3qjndaer 維尼
我望他一眼,回答爺爺:「我和他是大學同班同學。」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31FRe7eW7E 維尼
此話一出,爺姑均是不可置信,望我又望他、再望我,最後兩人互視,面面相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A1qsKM3CQA 維尼
「所以……」我打斷他倆的眼神交流,「他為什麼會在我們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IgId84E3Jc 維尼
爺爺並不回應我,詫異問他:「阿沉,你和我孫女阿香真的是同學?」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u6Sm4otcHt 維尼
他點頭,再望我的目光竟多了一絲溫度,不再是那令人無法直視的寒眸。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07bj3T3LaO 維尼
爺爺從起初的意外轉而豁然,喃喃:「這就是緣分……看來時候到了,我也終於能放心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1RMgD7PVqH 維尼
「阿香,妳跟我進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bkDboN4eU1 維尼
爺爺走入室內,我還一頭霧水,姑姑推我一把,我只好跟著走進廳堂,再入大房,這是爺爺的房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NV0v9zC8jb 維尼
「本以為時機未到,沒想到是我多慮了,」爺爺邊說邊彎腰從床底下的拖出一個大箱子,拖至一半時氣喘吁吁,我趕緊上前合力拖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B1YwIJ0xKy 維尼
爺爺拍著手掌的灰塵,不禁感嘆:「這個傳家寶交到妳手上後,阿公日子也差不多到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2aVAVRLN7c 維尼
「阿公你到底在說什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eSkfBEKJIM 維尼
「妳應該還記得妳媽是怎麼去世的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BxscGxFTA3 維尼
「我怎麼可能會忘記?」我垂眸低語,「媽是生我時難產而死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mM0pa9qYy6 維尼
爺爺轉身望我,眼底有太多的情緒交會,「那時是我陪著妳媽去急診的,其實那時醫生的宣告是母女雙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T12rHHBKto 維尼
「所以阿公你的意思是說……」我話語一頓,驚詫反問:「我已經死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ODgXmj2G0e 維尼
「本來命是如此,」爺爺轉向那只大箱子,「但妳得到神仙的眷顧,活了下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jTj3r0rulI 維尼
「什、什麼?」我開始懷疑爺爺會不會老人失智開始出現幻覺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2bqdtp77Ab 維尼
爺爺將箱子打開,我湊到一旁,裡面是一塊木頭,約是木凳的大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YT2jspNo51 維尼
「這是沉香木,爺爺一個朋友送的,說這是他透過關係得來的寶貝,是好幾百年的沉香木,極其難得,他總共得了兩塊,就把其中一塊給我,讓我做成各種沉香藝品,肯定能賣好價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LGBDimPxAj 維尼
當晚,我和妳奶奶都夢到一位長得很像神仙的神仙,他說我大孫媳婦會在後天臨盆,但母女均會難產而亡,他可以保我孫女活,但條件是必須好好保護今日意外而得的沉香木,不得有任何傷害之舉,若有違背,我陳家將會落得悽慘下場。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1yMbbXBxaW 維尼
我和妳奶奶不以為意,誰知兩天後妳媽媽果真難產,當醫生宣布母女雙亡時,我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在心中祈求那晚入夢神仙若真願意保我孫女不死,我願意將那塊沉香木奉為傳家之寶,並履行保護之責。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cAlq4RQX56 維尼
說也奇怪,就在我禱告完後,急診室內響起一陣宏亮的嬰啼,妳就這樣奇蹟復生,我也就將這塊沉香木收著,直到現在。」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RaHcSM10a1 維尼
我放棄理性思考,對於這個玄奇故事,感性而問:「所以和何沉然有關?」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vke5uHkldI 維尼
「阿沉是那位神仙的化身。」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qbztdSpiTB 維尼
爺爺眼中全是尊敬,全然不把我對於此事的荒謬反應看在眼裡,自顧自說:「前幾天阿沉來找我,他說妳從今年的生日開始都要喝下一杯沉香葉所泡的茶,沉香葉也是他給的,他要我務必囑咐妳在往後每年生日都要喝一杯,所以前幾天妳回來時,阿公才會泡給妳喝,還讓妳帶一些回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6PXJ5qdFvi 維尼
如果、我是說如果爺爺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他對我的茶包這麼感興趣就說得通了.因為他根本不知道爺爺的孫女是我,所以才會對於我身上有他給的沉香葉那麼執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zHwzegkqmr 維尼
「可是阿公,你說的這些有證據嗎?」我忍不住提出質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L5ocJnmMfW 維尼
而這質疑顯然是公然挑戰爺爺的信仰,他竟有些動怒,「當年宣布妳們難產的醫生死了,等你阿公我也死後,我就帶他一起託夢給妳!」 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D7yhbbTszs 維尼
「阿公你別生氣,」我拍拍他後背,順著他的意說:「我相信我相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7tfzDKjVwO 維尼
爺爺這才和緩神情,「妳和阿沉感情不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PpdFV8zvAD 維尼
「也不能說不好吧……」我避重就輕,「就是不太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h2ll4a6Wif 維尼
「妳可要好好感謝人家,他雖然只是那位神明其中一位化身,但也算妳半個救命恩人!」爺爺將放有沉香木的箱子闔上,鄭重囑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LPt4hsDxeK 維尼
「救命這種大恩也不是說報就能報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J9whh5dTK7 維尼
「這輩子報不了,還有下輩子,不會讓妳逃掉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VK4W30bHZR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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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ST FAME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bKLhTOR0tD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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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醒來到廚房喝水,經過廳堂時,見前埕似乎有一人影,藉著月光細看,居然是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VHqo0I7IBd 維尼
「你為什麼來我老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BLvS9slfCA 維尼
他並不回頭,僅是坐在爺爺的搖椅上仰望夜空,「我現在是凡人,就算再不願意也必須完成人間的功課,比如白髮魔女的台灣傳統建築報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fwgWZF04wH 維尼
「我問的是你為什麼會來我老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OuYtceuFwK 維尼
「陳水之不是都跟妳說了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6UGi77q7hV 維尼
說什麼?神明救難的傳奇故事?我聽著他毫無波瀾的語調,心中不禁泛起怒意,「就算你再怎麼自視甚高,也不能直接叫長輩全名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d6FIF7hwAr 維尼
他倒是不在乎地哼笑一聲,「若以年紀來說,他稱我為仙也不為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035FZW40yB 維尼
「所以你們現在是聯合起來用一個荒謬的傳奇故事來騙我?」不等他回應,我續說:「我生日也過了,不需要給這種驚喜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onwyzz6QJC 維尼
他緩緩搖著躺椅,說了一個故事:「在某座深山中,有棵活了好幾百年的野生沈香木,有一天它被幾個貪婪的人類砍得四分五裂,其中最大、最精華的一塊被一個黃皮膚的人拿走,那人將之一分為二,一留給自己、一贈予友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Ij06v6noEj 維尼
他說到這停下,數分後都無下文,我只好出聲:「所以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4KC2UpdPFz 維尼
他從搖椅起身,轉身望我,在幽暗的夜色中,他的一雙寒眸顯得無比耀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P71DPIsxtp 維尼
「那黃皮膚之人將其中一塊沉香木贈予友人,那友人便是妳爺爺陳水之。而那顆活了好幾百年的野生沉香木,」他緩步向我靠近,「就是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pXxbGZjmyh 維尼
我愣著退後數步,想稱讚這個故事,卻說不出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1kxjMogKdr 維尼
「我本再修練三百年,渡過天劫後,就能化成人形長生不老,」他眼中的陰寒更甚,似能將人瞬間化為烏有,「但就因為那幾個該死的人類,砍我木身、毀我修行,還好我的內丹完好保存在其中一塊木中,被那人贈給陳水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LMWdcqMgYl 維尼
我試圖理解他這整段故事,硬是問了一句:「所以爺爺口中所說的那個長得很像神仙的神仙該不會就是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MfPLboz3s2 維尼
「你們凡人就是膚淺。」他面無表情地批評,「若你不讓你爺爺相信我是神仙,他又如何會信我能救妳、又如何願意護我內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33Ji2QTHwk 維尼
「那……我阿公說我的命是那個神仙救回來的,就是你嗎?」我幾乎是顫著嗓音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1iO98CfRoB 維尼
「不然妳還真相信妳爺爺說的那個神仙救苦救難的童話故事?」他唇角勾起一抹嘲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xOfY1o0ouB 維尼
我驚詫地盯著他,好半會才問:「那你既然不是神仙又如何救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xr7CyZccx4 維尼
「這妳不需要知道。」他轉身背向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zp867Cj8Hw 維尼
想起爺爺最後說過的話,再問:「所以你需要我怎麼報答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bEDYjjUE59 維尼
「不需要。」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WtzCXsKH1A 維尼
「你剛剛說你現在是凡人,但如果你剛剛說的那些……是真的,那你應該是類似妖的存在,又怎麼會是凡人?」我試圖從他說的那些找出不合理的地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RMZtOY7vMR 維尼
「妳是不相信我現在是人還是不相信我曾是妖?」他轉過身向我走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oepMcnPBYG 維尼
「我全都不相信。」我並不退縮,「不管是我爺爺說的傳奇故事還是你的妖怪回憶,我全都不相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jLIQNkbHYS 維尼
他鬆開盯著我的目光,低頭一笑,走入室內。 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69PENANA3ndhUCPpuF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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