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既至，望莫歸(俊哲同人) - 第十一章.傷痛的過往(上)

一轉眼到了除夕，王母帶著兩個女兒下廚，忙了一整天，終於在晚上端出了一道道的好菜。

今年也如往年一樣全家團圓，圍在一起吃飯，唯一不同的只是多了個客人。

「阿哲，今年是你第一年來過年，讓你體驗過年的氣氛，如果喜歡，以後每一年都來，王家隨時歡迎你!」

「來，嚐嚐伯母燉的雞肉，好吃的話伯母再給你夾~」

「謝謝伯父伯母，你們對我的好，我...實在無以回報...」

看著王家父母，陳郁哲又想到過世的爸媽，他們如果還在的話，也應該像這樣一起團圓過年的。1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Q9bJqMS4q
可惜，一切都是如果。

「不用什麼回報，就把這裡當成自己家就好，今天看到孩子們都在，爹很開心，新年也只有一個希望，不過就是孩子們都平安健康，一家子和和樂樂的就好了。」

說罷，王父舉杯，恭賀大家新年快樂。

這頓團圓飯，是陳郁哲時隔多年後再次吃的那麼溫馨的一餐，他有些期盼以後每年都能這樣，有家的感覺真好。

夜晚，兩人交歡完溫存之際，回想起這將近一年的所有回憶，從相遇、告白、一路走到現在，彷彿就像一場美夢一樣，太美好卻又有那麼幾許不真實。

「阿熙，我問你」

「嗯?」

「當初，你怎麼這麼快就答應我的告白?」

陳郁哲後來不時的回想，還是沒能想通，為什麼王恭熙才跟他相處四個月，在他以為他對自己只是友情的情況下，就接受了他的告白。

「其實那四個月，我早就動心了。」

說來有點好笑，一開始王恭熙對陳郁哲真的只是學長般的崇拜，直到後來有次陳郁哲看書看累不小心睡著了，他扶著陳郁哲上床，撞見他起了生理反應，他盯了好幾眼，但還好他那時克制住了，沒有衝動。

後來換他也發生一樣的狀況，被陳郁哲扛上了床，只是他在移動的過程中清醒了，但假裝還是睡著的狀態，他感受的到陳郁哲湊近他，像是在盯著他看似的，沒多久就替他蓋上被子，他莫名的悸動了，這時他才確認自己是真的動心了。

後來那一晚的酒後吐真言，還有隔天早上的他在床邊崩潰大哭的事，兩人一直都有意試探對方的真心，一直到了去後山，陳郁哲告白了，他聽到了自己在等的答案，也不用再埋心底了，就答應了他。

還好他們都決定跨出那一步，還好他們一直都陪伴在彼此身邊，只要有一步或一個念頭不對，很容易就結果就不一樣了。

「阿熙，我好怕，好怕現在的幸福都是一場夢，夢醒了就什麼都沒了。」

王家父母對他好，是因為他瞞的好，如果有天他們知道了，非得把他們拆散了不可。

「如果有天我爸媽真的知道了，那...我會陪你一起面對。」

「那他們如果拆散我們呢?」

「就算拆的散我們，也拆不散我們的心。」

王恭熙緊抱著陳郁哲，堅定地笑著說。

「我們的心，是連在一起的。」

早從他們相愛的那一刻，兩顆心早就合而為一，成為了命運共同體。

「阿哲，我會和你在一起，到永遠。」

兩人擁吻，一同倒回了床上。

「再一次?」

「就這一次，做完就得睡了。」

天曉得他的一次是不是真的只有一次，只怕這個夜，會是個不眠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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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年後，也代表著寒假要結束了，王恭熙和陳郁哲收拾了行李要回重慶，這次一回去，怕是要等暑假之後才會回來了。

一早，彭常壽便開著車在王家外面等，臨走前，王家人在門口相送，尤其是王蘭熙，她可捨不得了，從昨日難過到現在。

「阿哲哥哥，我會想你的，下次...還要再來玩喔...」

「會的，妳也要好好讀書，將來跟哥哥姐姐一樣考個好大學，知道嗎?」

王蘭熙很貪玩，對念書不甚上心，卻把陳郁哲的叮囑給記下了，她決定好好念書，期待下次他能見到變得更好的自己。

「爹、娘、大哥、阿蕙、阿蘭，你們保重，書信連絡，我跟阿哲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啊!」

一家人看著車子遠去，心裡再不捨也只能放放，祈禱一切都平安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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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叔，先回江西一趟吧，我想去看看爸媽。」

「是該回去看看了，路上我買些東西，也好祭一祭老爺跟夫人。」

「還有，買份仙湖米粉魚，別忘了他，不然...他可能要來我夢裡罵人了。」

這話聽的王恭熙一陣疑惑，陳郁哲口中的那個"他"是誰?

「少爺，我只是怕你如果遇到了賀小姐，可能又要...」

「阿德的死我本來就有責任，只有讓她恨，我才能不忘記這份罪惡感，不忘記對鬼子的恨。」

他雖然不知道過往發生了什麼，但他發覺，陳郁哲用過去的陰影在折磨自己。

「不論發生了什麼，過去也好，未來也好，我都陪你面對。」

王恭熙沒有逼問，他知道陳郁哲要的只是一個陪伴，他握住他的手，給他溫暖和力量。

陳郁哲本來強忍著淚水看著窗外，感受到愛人給他的支持，他望著他，又被感動了一回。

這趟路途遙遠，輾轉花了四天才回到江西。

這兒江西人民八號大公墓，埋的都是江西本地居民，他的父母就是在這裡長眠。

「老爺、夫人，我帶著少爺回來了，一家子都在了，也算團圓了。」

他帶著陳郁哲和王恭熙拿香下跪祭拜，獻上水果和酒菜。

「王公子，好好地陪陪少爺，我先去外面繞繞。」

彭常壽把時間留給他們兩人，到一旁迴避去了。

「其實這裡是我爸媽的衣冠塚，裡面只有衣服，沒有人。」

陳郁哲用手摸了摸爸媽的墳，看著上面定格的笑容，一切都沒有變，還是他回憶裡的爸媽。

當年被炸得灰飛煙滅，整個人都沒了，跟現場炸過後的殘餘混在了一起，連骨灰都集不成，只能用衣服當衣冠塚，立了墳方便祭拜。

「如果我當時有跟出門就好，偏偏留我一人在這世上...」

見陳郁哲痛哭，王恭熙趕緊將他攬進懷裡，給他依靠。

「陳爸爸、陳媽媽，今後有我陪在阿哲身邊，我會對他不離不棄，一生一世守護，如果敢辜負他，我王恭熙不得好死，且死後永墮地獄不得超生!」

「阿熙，這太毒了，快把話收回!」

「我敢發毒誓，我就會做到，阿哲，我不會後悔!」

王恭熙在墳前磕三個響頭，以示決心。

「阿熙，我真的不值得你這樣...」

「不，我這一生就認定你了，為你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他堅定地看向陳郁哲，給他一個溫暖的笑容。

在動手清了清墳頭的雜草後，兩人又雙手合十的拜了一會，陳郁哲帶著路上買的仙湖米粉魚走到不遠處的另一個墳。

上面的照片更年輕了，墓上寫著的名字賀慶德，生於民國九年六月，卒於民國二十八年一月，才十八歲就長眠在這裡。

「陳郁哲，你還真不要臉，年年都來!」

一個年約三十幾歲的女子走了過來，兩人四目相對，那女子滿眼恨意的望向陳郁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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