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光劍「佩姬」 - 眩光劍「佩姬」-144　菲利斯的提案

　　教皇──不對，是使徒阿戈泰爾的年紀從外表上來看約莫座落在六十歲左右，實際年齡則誰也無法保證，畢竟使徒是遠超常人認知的存在，阿戈泰爾究竟利用了何種方式改變外表或是延長壽命，除了作為當事人的他之外，沒有人能提出個確切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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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阿戈泰爾那裝模作樣的慈祥臉龐，故作鎮定的我默默咬緊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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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戈泰爾隱藏在教皇那白色外袍底下的肉體應該相當精實，這點可以從他穩健的步伐和規律的呼息看出些端倪，阿戈泰爾一定是歷經了以年作為單位的刻苦鍛鍊，才有辦法將這些必須透過後天學習和培養的習慣，深深銘烙進身體與肌肉記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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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雖然稱不上是壯碩，但使徒阿戈泰爾的全身上下，確實瀰漫著一股類似退休的拳擊手那般充滿滄桑，卻又不顯疲態的精悍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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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副嚴加砥礪自己的禁慾模樣能令人感覺到他對信仰的堅持，卻也與阿戈泰爾刻意營造的和藹感產生某種讓人不大能夠適應的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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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比起阿戈泰爾這種精壯結實的老爺爺，自己還是比較喜歡像聖誕老人那樣圓潤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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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被稱為艾倫的神官並肩走向朝菲利斯的阿戈泰爾和我對上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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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戈泰爾被眼袋和魚尾紋包圍的褐黑色瞳孔中不見半絲驚訝還有遲疑，那副泰然自若的樣子使自己不禁開始佩服起他的老謀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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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徒阿戈泰爾笑著捻起了他那彷彿山羊一樣灰白的鬍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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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斯殿下今天怎麼又安排了一名新侍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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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從背後看不清楚菲利斯的表情，可是他的語調聽起來非常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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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那裡新招攬進來的孩子，年紀還小，可身手不錯。」菲利斯頭也不回的用拇指比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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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孩子未來可能會跟盧克一樣變成皇室著重培育的對象，因此先帶他來賽維亞這裡晃晃順便見見世面，省得以後盡表現出些鄉下人特有的蠢笨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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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哇……菲利斯你這臭傢伙竟然在敷衍阿戈泰爾的同時揶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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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握緊拳頭，氣鼓鼓地盯著菲利斯的後腦勺，如果自己擁有能夠僅憑視線就可以傷人的超能力或是魔法，他的腦袋一定會被佩姬瞪得滿頭是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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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斯突然抓了抓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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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這個時間點！該不會自己真的解鎖或是激發了什麼神奇的新能力吧？我剛剛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拜託請不要真的將佩姬寶貴的天賦或是技能點數浪費在這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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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菲利斯的解釋，阿戈泰爾在轉頭向身旁名為艾倫的俊俏神官低聲吩咐了幾句之後，朝菲利斯露出了充斥著虛偽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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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站著說話實在是不太方便，還請菲利斯殿下陪同老朽移駕至會議室，哪怕教會與皇室之間一直缺乏共識，交涉時保持心情愉悅仍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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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戈泰爾用食指抵住頭上那順著額角微微傾斜的純白主教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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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且，讓客人一直在那站著多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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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斯向阿戈泰爾遞出了右手，不是平輩常見的點頭也並非向長者致意撫胸躬身，菲利斯在禮節的選用上非常精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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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先謝謝教宗的好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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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菲利斯在面對阿戈泰爾時，顯然一直在避免使用「皇」這個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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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充成教皇的使徒輕輕頷首，伸手回應帝國皇子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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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戈泰爾與菲利斯並排前進，一想到其中一位是使徒，另一名則是荒淫無度的帝國繼承者，就不禁為他們對外展現的身分地位與真實樣貌之間的落差啞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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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戈泰爾口中的會議室位於賽維亞聖殿大廳的右側，穿過燈火通明的冗長甬道，一行人最終抵達的是個約莫能夠容納一百人左右的挑高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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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被稱為會議室，裡面最醒目的，自然就是為了方便交流意見而設置的加長型橢圓議會桌；以及位於房間尾端，方便用於公佈討論結果的講台，講桌的周遭被木製欄杆所包圍，儼然就是一副防範異議份子上前干擾發表結果的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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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什麼禮貌、保持愉悅、方便討論等等……都並非使徒阿戈泰爾帶我們前往此處的真正原因，他之所以會希望交涉在會議室進行的理由，是因為這裡聚集了他所有的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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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量總計超過二十的萊爾雕塑，像是監視器一樣被安置在室內每一根圓柱的前方以及各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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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克、瑟格還有菲利斯可能感覺不出來，可身為萊爾使徒的我很清楚，那些看似莊嚴肅穆的雕像裡頭，每一座都藏了一隻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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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從屬的神祇未知，實力未卜的使徒，外加實際數字可能比在現場蟄伏的二十隻軀靈還要更多的高階魔物，一旦發生正面衝突，這絕不是有辦法能安全撤退的戰力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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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阿戈泰爾並不清楚作為萊爾使徒的佩姬實力究竟如何，可是他此刻正變相在告誡我不要輕舉妄動，因為若是讓潛伏在會議室內的所有軀靈，一起以菲利斯為目標發起襲擊，那麼縱使擔任侍衛的盧克還有瑟格能力再強，他們仍會因此感到疲憊或是分身乏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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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一來，阿戈泰爾只要捉住護衛顯露疲態的空檔出手就行，這對身為使徒的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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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令人百思不解的是，阿戈泰爾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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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起來感覺並不打算殺害菲利斯的樣子，畢竟阿戈泰爾要殺菲利斯有的是機會，不必等到現在才動手。另外，阿戈泰爾似乎非常在乎中央教會的營運狀況，為了讓教廷保有對抗帝國皇室的力量，他甚至不惜透過利用安娜引發出現在坎培爾後山森林的一連串慘劇，並同時擁戴愛琳成為聖女，好藉此掩蓋真正的聖女並沒有與教會站在一起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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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戈泰爾明明就不是萊爾麾下的使徒，他為信奉萊爾的中央教會如此盡心盡力到底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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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自己仍在苦苦思索阿戈泰爾之所以要處心積慮扶持中央教會的背後動機時，先後入座的兩人已經在艾倫的輔佐下開始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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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自坐在橢圓型會議桌左右兩側的阿戈泰爾與菲利斯開始翻閱起手上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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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原諒我記性不好，菲利斯殿下，話說上次我們談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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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先低著頭用鵝毛筆在紙上疾筆振書的菲利斯將身體後仰，靠向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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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上次談到了蘿蕾萊港口的租借和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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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戈泰爾推了推附有鍊條的掛脖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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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哦……對、對……你說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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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還是自己轉生到厄瑞納之後第一次看到眼鏡，我原本以為是這個世界還沒開始發展相關技術，現在看來可能只是因為技藝過於稀有以及貴重，導致一般平民跟貴族根本無福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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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盧格還有瑟格一起整齊地站在菲利斯背後的我無聊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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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腿好痠，好想坐下來好好休息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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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就會羨慕伊莎，幽靈應該沒有什麼肌肉痠痛的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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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飄浮在空中的伊莎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斜斜地瞪了我一眼，難道她也跟菲利斯一樣會讀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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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戈泰爾像是在思考什麼一樣搓揉起鬍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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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能菲利斯殿下您願意將蘿蕾萊港口無條件開放給教會使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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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斯在唇前交疊十指，動作類似某個為了見老婆一面而企圖將所有人類融化成橘子汁的腹黑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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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不行──」他接著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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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如果教會願意向帝國宣示忠誠就另當別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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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戈泰爾微微揚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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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斯殿下你似乎有所誤會，蘿蕾萊港口打從最初就是屬於教會的東西，只是被狄波盧奧瑪帝國搶去並侵占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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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斯唐突地打斷阿戈泰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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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被薩爾瓦多帝國搶走，然後由我們狄波盧奧瑪收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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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蘿蕾萊港口並沒有物歸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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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如果不是耶格凱爾的努力，蘿蕾萊港口現在很有可能仍在薩爾瓦多的控制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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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戈泰爾嘆了口氣，他想營造給人的感覺與其說是無奈，不如說是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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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經以為狄波盧奧瑪會比薩爾瓦多更加文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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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文明的真正意義在於如何妥善的運用資源，避免浪費。」菲利斯仍在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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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戈泰爾瞇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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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您說得將帝國唯一的海港還給我們教庭像是浪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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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斯彷彿強調戲劇效果一樣攤開了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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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明擺著嗎？」他將手按在桌上，讓身體前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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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浪費了太多時間在缺乏意義的鬥嘴上，說真的，只要帝國認真起來，攻佔教會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相信我，狄波盧奧瑪非常文明，文明到願意在這裡跟你一起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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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戈泰爾摘下眼鏡，用絨布慢條斯理地擦拭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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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才沒那個膽量，若是你們狄波盧奧瑪真的這麼做了，你覺得那些世世代代都被貴族欺壓的底層平民會怎麼想？教庭可是安撫與支撐平民的重要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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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教會在平民間的影響力也大不如前。『聖神萊爾背棄了我們』，外面那些人是這樣喊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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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邁的使徒重新將鏡框置於鼻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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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找到了聖女，那些抗議不需要幾年就會變成過眼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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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斯加重了說話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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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怎麼有辦法肯定那個叫作愛琳的女孩是真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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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守在阿戈泰爾左側的艾倫突然大力地拍響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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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斯你放尊重一點，愛琳大人不是你可以隨便貶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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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斯進一步開始挑釁：

　　「瞧你那副激動的模樣，我該不會猜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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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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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到渾身發抖的艾倫正準備要繼續辯解，阿戈泰爾就打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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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聖女是真是假這件事，我還以為我們早就有了結論，菲利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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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斯揚起了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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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們擁戴的聖女是假貨，也知道教會私底下在幹的骯髒事，如果你們教會還想維持形象，我會建議你們不要和我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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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咬牙握緊了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過猛微微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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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敢在那裡含血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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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徒阿戈泰爾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菲利斯，這個人裝模作樣的功夫真的很厲害，我感慨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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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虧菲利斯殿下您前幾次會談還裝出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呢，真是精湛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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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菲利斯，我覺得阿戈泰爾你更加厲害，敵對陣營的使徒明明就站在你的面前，你還能夠若無其事地演戲跟說謊，如果你身處地球演藝圈，都不知道要抱走多少小金人回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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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斯使身體再次靠向椅背，露出友善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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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我今天不是來找你們吵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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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聳了聳肩，接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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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跟我合作，我會替你們隱瞞教廷裡背地幹的那些骯髒事，也會全力支援你們所擁戴的冒牌聖女。我不會要求教會公開對帝國宣示忠誠，也會私底下放寬一些通行的條件。因為要跟你們合作的不是狄波盧奧瑪帝國，而是次任皇帝菲利斯．巴．耶格凱爾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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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戈泰爾饒有興致地托住臉頰，佈滿老人斑的鼻樑閃爍著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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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趣、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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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向是彈奏樂器一樣用指頭在椅上的扶手上打著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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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問問菲利斯殿下為什麼想要合作的理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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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斯的眼神十分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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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國內的貴族太過腐敗了，我要整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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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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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便你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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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徒阿戈泰爾閉起眼睛，扶手上起起伏伏的五指像是演奏進入高潮中越變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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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遺憾，教會沒有什麼需要帝國皇室幫忙隱瞞的黑幕，愛琳大人也是貨真價實的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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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斯深深吸了口氣，從椅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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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真正的聖女在我這裡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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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戈泰爾擺了擺手，他似乎對菲利斯的提案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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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讓我再重複一次，愛琳大人是貨真價實的聖女。」

　　「希望教宗您不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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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菲利斯轉身離去。

　　盧克、瑟格跟我連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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