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的牙》短篇故事系列 - 地下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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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博士！崔博士！」有個中年男人神色有異的匆匆跑到實驗室，正想衝入去，被外面的保安攔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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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通行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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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人！有急事找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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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沒有通行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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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是急事！快叫博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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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甚麼名字？是哪個部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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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穩部的王主任！快叫博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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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是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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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王主任眼見保安仍不去通知博士，顯得很焦急，但只好沉著氣，大聲說:「有一樣很有研究價值的東西，博士一定會感興趣，但要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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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打開，在裡面的崔博士走了出來，問:「是甚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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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跟我來！有一隻特別的地下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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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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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走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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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出大樓，就上了王主任的車，王主任跟司機說：「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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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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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穩部的一位審問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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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博士皺眉頭，問：「那裡有甚麼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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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變成地下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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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沒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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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真萬確，我們從高處拋了一個反抗者下去，突然就變了可怕的地下獸，去大肆攻擊我們，那個審問營差點被摧毀掉，我們那邊死了不少人，最後總部派軍隊來了，才可以制服了那隻地下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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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沒聽過活人會變地下獸。」崔博士思考了一會，問:「你肯定那是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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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如果是屍體就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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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拋下那個人的時候，那個人是甚麼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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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挨不住我們的拷問，用了水刑，又被打過，之後打算拋到後山，由他發臭，怎知就即時變了如喪屍的地下獸，咬死了好幾個人，更是刀槍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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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沉思好一會，之後說:「這樣——等我看了牠之後，研究一下再說。」突然轉向王主任，問：「有必要殺死問題青年嗎?他們只是說出現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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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在反對我們！況且又不是捉走所有人，只是找來一些關鍵人物，想從中得到一些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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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不太道德，就算是不同陣營，他們也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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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主任聲音變得嚴厲：「記住你是我們陣營的，不要懷疑上面領袖的決定！如果有一日要背叛領袖，可不要怨我們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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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只是想做我感興趣的研究，而你們的資金真的很充裕，況且問題青年他們絕不會同意我進行那些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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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了，大家是可以合作的好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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氛圍一點也不友好，二人選擇沉默著，車子來那個審問營，四周的氣氛顯得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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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博士只是默默地跟著王主任，來到一間重門深鎖的房間，裡面困著那曾經是人的地下獸，那地下獸已被鎖著，並似是睡了。這樣一看，覺得那只是個滿身傷痕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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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的守衛說:「用了麻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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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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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想不到會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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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補充說一下，麻醉藥對本來是死物的地下獸是沒有作用的，一般要炸得粉碎，碎片有時又會變成地下獸，不過威力已大為減少，多數炸了好幾次，就不會再變地下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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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因為他曾經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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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博士上前檢查暫時沒有意識的地下獸，隔著手套觸摸對方，之後視他如一般人的，抽取血液、唾液、毛髮等，之後說:「送我回實驗室吧！我檢驗後再跟你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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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博士不多等一下?」後面傳來一把熟悉的聲音，當然是熟悉，那是領袖派的核心人物，亦是資深的國會議員，常常在不同的演說場合出現，總是力斥問題青年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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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說:「白議員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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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對那隻地下獸只是用了少許麻醉藥，應該快要蘇醒，不如到等一下，可以觀察地下獸的行為，我們需要知道是甚麼元素導致這樣的轉化，還有跟人有何分別，還會有人的記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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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那多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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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研究順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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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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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研究出甚麼好的地下獸給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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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是秘魯的辣椒粉，攻擊力很強，而且可以馴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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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資料絡給我，還有沒有？可以作大規模攻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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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還在研究，現時數據未夠充足，要等一下。」其實是有好一些進展，可是擔心會毀滅了世界，所以還是先收起來。笑問:「白議員要那麼大的武力，要統治全世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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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胡說八道，全世界的政府都在研究地下獸，如果我們落後了，可能會被搶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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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明白，所以才會研究各種物件會變成甚麼地下獸，但不是所有地下獸都可以被馴服，如果不能馴服，那就不能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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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嘭」的一聲，那曾經是人的地下獸醒來了，並在掙扎與狂叫，守衛以槍指向牠，以防牠掙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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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博士嘗試跟牠溝通，但沒有成功，觀察了一會，就跟白議員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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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點像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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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裡死了幾個人，是被咬死的，但沒有感染成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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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地下獸未必是一種感染，所以跟喪屍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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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要去拋屍體到地下嗎?反正我們有新鮮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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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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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作為研究用途，一切也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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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軍隊嚴陣以待的情況下，他們一次又一次拋了屍體到地上，可是一點變化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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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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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還是先回去檢驗那地下獸的抽取物，看看有沒有甚麼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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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等你的消息，找人送崔博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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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博士一走遠，白議員問王主任：「有好好監視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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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似乎有收起一部分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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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不認同用來對付反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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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他甚至不太同意我們審問反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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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人真是麻煩，這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有天問題青年成為當權者，不也是一樣會這麼對待異見者。不過，他算是比較出色的研究人員，只要還願意幫我們，先留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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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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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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