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愛麗絲 - 致我親愛的妹妹

以下內容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皆為巧合

「我回來了！愛麗絲！」心情愉快的，我開啟回家的大門，眼前是既熟悉又充滿安全感的畫面，愛麗絲正準備著晚餐。

「哥哥！歡迎回家。」那份笑容，是我最喜歡的東西，甜甜的，帶點溫馨。

愛麗絲，我可愛的妹妹，每天晚上永遠會等待我回家吃飯的天使。其實她自小體弱多病，在學校她不能像其他同學一樣地奔跑，也不能讓她有太大的情緒，要是一不小心發起心臟病就不好了。

先天性心臟病，只要有好好照顧並不會對生活有太大的影響，愛麗絲也有幾年沒有發作過了，現在正與我同住在這個家。

父母離世，我不敢與她說，她也沒有向我多問父母的去向，只有默默地相信我說的出差，她很勇敢，她很堅強。

我們每天生活得很開心，早上我會送她到學校，傍晚會回到家聞到她所煮的飯菜，直到某一天......

「愛麗絲！」匆匆忙忙的，心裡只顧著衝向學校，用力地開啟了保健室的門。

「是愛麗絲的家屬嗎？」保健室的老師問道。

「是...是的。」上氣不接下氣，再喘也要吐出一句話。

「我們剛剛也有打119了，你等等就跟著她坐上救護車吧。」

「謝謝。」

我們，相差了十歲這麼多，現在國中的愛麗絲，我這25歲的大人都沒辦法想像她的痛。

老師說，她在上課念課文時，突然摀住胸口，表情難受的昏倒在地，情急之下就抱起她衝到保健室。

握著她的手，是冰冷的。救護車鳴聲響亮整個街道，前方道路的車紛紛讓開，飛快地到達醫院。

在急診室外的，是一位非常擔心，心情難受的男子，是的，那是正在哭泣的我，這不是照顧得很好嗎...怎麼，又發作了呢......。遮著臉，不想讓別人看到一個大男人在哭泣。

醫生走了出來，我當然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詢問狀況，醫生說了幾句話：「你的妹妹可真堅強，這撐過去了，但未來不曉得還會在何時發作，需要住院觀察。」

「好的，謝謝醫生。」十分感謝，大大的向醫生敬禮。

病房裡，女孩看向窗外，烏黑的頭髮披在肩上，聽見開門聲，她轉過頭來笑了笑。

「哥哥，真是不好意思。」愛麗絲覺得有些尷尬，但還是開了個玩笑。太陽西下，天空漆上了漂亮的橘色，她看了看我的臉，說：「你又哭了。」

夜晚的月光，灑落在她的睡臉，輕輕的，手撫摸著她的臉龐，輕輕的，在額頭上送晚安吻。

今天在公司請的假很突然，走出病房，就是開始打電話到各處室道歉，說不完的感謝全部顯現在情緒裡。

隔天一早，我親自下廚做早飯，也不知多久沒有下廚了，希望口味不會太差。帶去給愛麗絲，不出我所料，她皺了一下眉頭，但還是跟我說很好吃，這舉動連我都想哭了。

八點的手機鬧鐘聲響起，是我該開始工作的時間了，我原本想要是待在愛麗絲身邊邊工作的，但她堅持要我過去，無法拒絕她的要求就只好拜託護士照顧她了。

今天的午餐不是平常妹妹做的手工便當，一看就是草草的便利商店食物，隔壁桌的女同事馬上就察覺了我的異樣。

「今天吃外食？」她靠了過來，這位女同事大概是除了妹妹外唯一相處還不錯的女性了，畢竟大多數人認為我是妹控。

「家裡出了一些事情......」我偶爾會跟她分享妹妹的事情，所以她能了解我在說甚麼。

「你妹妹應該也不希望你一直吃這種食物，不如以後由我準備吧？」

「我不能這樣麻煩你啊......」

「我要你吃我做的便當！」女同事激動起來「這樣理由夠了吧！」

「好好好！」我果然還是不會應付異姓，她為何會主動想幫我做便當？

我將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告訴愛麗絲，她大吼了起來。

「哥你真的是直男欸！」

「冷靜、冷靜。」

「你真不懂她的意思？」她將手交錯在胸前。

「同事間......互相幫助？」

她扶著額頭搖了搖頭，我還是不明白。

「算了...那，今天有新作品嗎？」

「有是有，你想看嗎？」

「想！」愛麗絲的眼神發亮，我將稿紙遞給了她。

愛麗絲最驕傲的，應該就是有個小說家哥哥了吧，雖然沒有大紫大紅過，但還是小有名氣的，順帶一提，妹妹很喜歡我的作品。

由於我的手藝實在太差了，直接被拒絕送早餐，這幾天我都陷入憂愁中，某天女同事靠了過來。

「你妹妹還好嗎？」她嘴裡還咬了個冰棒，向我探頭。

「她都可以嫌我的早餐了，還能不好嗎？」我開開玩笑。

「下次可以帶我去看看她嗎？我好久沒有見到愛麗絲了。」

「你隨時都可以來的。」

「那今天下班可以嗎？」

「好。」

六點鐘，同事們紛紛離開，留下我還正在思考小說內容。

「喂！」女同事手拿著稿紙就一把甩向我的桌子，「說好的要去見愛麗絲呢？」

「啊啊對不起！」我慌忙中將電腦的視窗關掉，卻忘了儲存，這下今天的進度完全沒了，我死定了......

女同事還偷偷的在一旁笑了起來，我明明生氣，但卻也氣不起來，這是甚麼感覺呢？

畫面轉向了醫院，我開啟房門，愛麗絲正撥放著mp3，是貝多芬的作品《給愛麗絲》，這是她很喜歡的一首曲子。

「我回來了，還帶客人來喔。」

她斜眼看向門口，原本躺在枕頭上，一下子就做起了身子。

「大姊姊？」愛麗絲問。

「太好了你還記得我。」女同事上前對愛麗絲笑了笑。

我以買晚餐的名義到外頭閒晃，不想打擾到兩位女孩的對話，原本還挺擔心的，但從樓下看，可以看見窗戶裡有說有笑，愛麗絲還對我揮了揮手。

我回到門前的時候，湊巧聽見了裡頭的對話。

「大姊姊有心儀的對象嗎？」

「你、明知道還問......！」

「哈哈哈，哥哥他，是很棒的人對吧......」氣氛突然轉變，「我跟你說喔，他啊，很容易流淚，是個不完美的男人。但是，他心地善良的程度超乎了你我的想像，每一天，我都可以感受到他對我的關懷。爸媽的事情也是，怕我受傷就全部憋在自己的心裡，真是...令人擔心的哥哥呢......」

「怎麼突然......」

「哈，這話題太沉重了，換一個吧！」

是啊，我在觀察她，她也會觀察我的，眼淚似乎又要不聽話了，我用手拍了拍臉頰，過了一會兒才開門。

「今天晚上，我來照顧愛麗絲吧！」女同事幫妹妹蓋上被子，轉身向我說道：「你回去工作吧，這剛好賠償我把你的心血全白費的部分。」

「麻煩妳了。」我沒有拒絕，我反倒很高興有個人可以幫我照顧妹妹，畢竟在性別上，照顧起來還是挺麻煩的。

家裡面，沒有了妹妹的打掃，一堆一堆的紙灑落在地，凌亂中只有一個空間可以讓我坐著，窗簾拉起，陰暗的地方裡，手持黑咖啡，趕稿中。

不知道是甚麼時候，我睡著了，累癱在沙發上，是刺眼的陽光從窗簾間的細縫提醒我起床，昨晚的趕稿速度直接多完成一天的份量，門外鈴聲響起。

「喂！該去！上...班了...」是女同事，她看見我的黑眼圈，聲音弱了下來。

「不好意思...我現在就去準備。」

「等一下！」女同事拉住我的手說：「我今天幫你請假好了，你昨天是工作到幾點啊？」

「不需要請假啦。」

「你整理好東西給我去找愛麗絲喔，聽說你也很久沒有陪她一起玩了，趁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一下吧。」

也好，既然多趕了一天的進度，陪陪愛麗絲也不錯。

「你不用上班嗎？」愛麗絲的反應我不驚訝。

「『大姊姊』幫我請了假，說是要我好好陪你。」

「這樣嗎？！」她的眼睛都亮了起來，我還能不陪她嗎。

「你平常都在這裡做甚麼？」

「吃飯、睡覺，有時候會有同學來看我幫我送作業，護士們也會拿書給我看。」

「你現在是可以下床的嗎？」

「偶爾會到後庭花園走走，其實跟老爺爺老奶奶聊天心情會很愉快。」

看來，不需要我這個哥哥了呢。

綠色的草地，一顆顆樹站在清澈的小河旁，風吹過，幾片還帶著青綠色的樹葉漂在水面上。醫院旁的後庭花園，空氣非常清晰，天氣晴朗，許多人會來這邊散步。這裡說是治療花園也不誇張，似乎每個人來這裡走走，所有的病都會好起來，我的疲累感瞬間減半，愛麗絲看起來也很高興。

房裡，我們久違的一同玩遊戲、聊聊天，她突然開始提到一個話題。

「欸哥，你有那種...想要一直在一起的異性嗎？」

「就愛麗絲阿。」

「不是那種啦，就是......有沒有喜歡的對象。」

「愛麗絲。」我不明白她的問題，她只是對我搖搖頭。

後來的每一天，女同事都會和我一起來醫院探望愛麗絲，三個人在一塊時，總會被經過的護士提醒要小聲點。

「很好，我知道要怎麼問你了。」愛麗絲在三人一起聊天時突然講起。

「甚麼事情？」我問。

「你有想要結婚的對象嗎？」她一開口，女同事不知怎麼的臉紅了起來，或許太熱了。

「這......」我思考了下「沒有。」

「你認識的才幾個人還要思考喔。你這年紀了甚麼時候要結婚啊。」

「你知道你現在的語氣很像在吵八卦的婆婆嗎？」兄妹倆笑了起來。

在等女同事回去後，愛麗絲沉默了一下，便問：「你......不考慮一下大姊姊嗎？」

「我又沒有時間談那種戀愛......而且我對她......」想到她的外貌，我怎麼開始心跳加速？

「喔~」愛麗絲笑咪咪地看著我，我是不是做了甚麼奇怪的表情。

明明是一如往常的，但總覺得今天特別安靜，來到這裡的日子已經兩個月了。

今晚月圓，安靜的，彷彿世界上只剩下我們兄妹，妹妹靜靜地談起話來：「距離去找父母的日子還會多久呢......」

眼前，整個房間被照成藍色的，我慌了。

「你...在說甚麼呢......？」

「我一直都知道的喔...父母離世的事情、你工作的事情、我以後的事情......全部，都知道。」

「為甚麼......」

「還能為甚麼呢，你甚麼都不肯告訴我，只好由我自己去詢問，我也知道你那天在門口偷聽我們對話的事......我是不是太誇張？」她的語氣非常溫柔，不像是在開玩笑，不像是在捉弄我。

「我...一直騙了你，你不會生氣嗎？」我跌坐在地上，心神都已虛脫。

「當然生氣，而且氣死了，但，我怎又能對你發脾氣呢？你明明對我做這麼多。」她拿起一條手帕向上舉，手帕上縫著一朵紫色的花......「愛麗絲」。

她的睡臉真的好美，默默地，我聽著她的呼吸聲在一旁睡著了，默默地，整個夜晚都睡著了。

隔天一早，我起床了，眼前的女孩沒有動靜，我手輕放在她的鼻子前，再聽聽她的心跳聲，我...按下了服務鈴。

「愛麗絲她......」走出房門，醫生就站在門口。

「噓...小聲點，她現在還在睡呢，沉浸在那不醒的美夢之中......」

貝多芬當時在寫《給愛麗絲》時是甚麼心情呢？是不是也是想把自己的真心傳達給名叫「愛麗絲」的女孩？至少，我在寫這文章時，是真心的，想要傳給最親愛的妹妹。

給愛麗絲......

END

作者的話：

在寫小說時，我很喜歡配著水晶音樂創作，而在寫這種心靈治癒的故事時，總會不知不覺自己也哭了出來，因為是自己寫的所以有畫面更能感覺到傷感，不曉得讀者們是否感同身受？

在寫男主的個性時，我一直用腦袋將他美化，後來為了避免一直寫他的好處，直接貼上了他是直男的標籤，這程度真的過分到連我在檢查閱讀時，都快氣得半死。

手帕上的紫色花朵，是一個名叫「鳶尾花」的一種花朵，「愛麗絲」這名字來自於希臘語，為希臘神話中彩虹女神的名字。

貝多芬的《給愛麗絲》是大家熟悉的「垃圾車」的主題曲，雖然說真的每次聽到第一個想到的都是垃圾車，但仔細去欣賞時，我認為他是非常優美的一首作品。

《給愛麗絲-致我親愛的妹妹》是一篇長為一集的短篇故事，之後在本系列發的作品可能會是人物外貌設定或插圖之類的。

在這裡，作者Monarose獻上最真誠的謝意，感謝您的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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