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劫天塵 - 第六章

靖禾薰在城中閒晃，逛了逛書市看有沒有什麼奇聞異事的書籍，又轉去路邊攤和賣麵的大嬸聊聊天，溜搭了一圈，只得到一個有用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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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走回客棧，站在房門前正要推門時，赫然發現房中有人，房間一直都是有上結界，誰跑進去了？靖禾薰摸上劍柄，準備隨時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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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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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的一聲，靖禾薰踹開門板，殺氣騰騰的朝裡頭大喊：「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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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雙圓溜溜的大眼驚訝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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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禾薰眨巴眨巴兩下眼，趕緊換了個表情衝上去給對方一個熊抱：「我兒回來啦──唔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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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離一巴掌擋住他的臉用力把他推開：「我才不是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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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禾薰失落的回頭關上房門，哀怨道：「是是是──你心裡永遠只有師父。」羨慕啊！天機為何能收到這麼忠心耿耿乖巧順心的徒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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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離給他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至少這點靖禾薰還是覺得有個兒子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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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怎麼啦？突然給我發那種訊息可真是急死我了。」喝口茶潤潤喉，在外奔波好一段時間了，還真沒好好坐下休息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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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靖禾薰這麼一提，墨離的臉又黑了起來：「往事不想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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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件衣服就直打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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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不提，靖禾薰想著應該沒什麼要緊事……雖然發那種訊息聽起來特別要緊，但沒後續應該就是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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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去外面探查嗎？」墨離試圖轉移一下話題，免得腦中都是那件粉嫩嫩的恐怖長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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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麼提醒，靖禾薰一拍手：「是啊！倒是探查到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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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有進度，墨離眼睛亮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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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的這太子，少幼時曾重病，那時盛宣皇帝廣發詔令，為求一神醫進宮醫治太子。」靖禾薰神采奕奕，像是模仿那麵攤的大嬸，「我問個大嬸，她也記不清了，時間莫約三、四年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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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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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禾薰努力回想，用不太確定的語氣回道：「然後……不知怎麼地，許多醫者被詔進宮，但卻無法治好太子，這一拖，就拖了一年，後來終於有個仙師帶了個神仙妙藥來，太子便痊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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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師？不是醫者？」墨離蹙眉，詔令找的是醫者，卻准許了三教九流來路不明的「仙師」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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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病急亂投醫，能投活就投，管他會不會醫病。」靖禾薰聳肩，「且民間這樣傳言，也非真切，還是要探個虛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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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那個太子根本把他當山裡出來的野傢伙，從哪探都探不到……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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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墨離突然抬起頭好似想到了什麼，靖禾薰問：「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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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有人能問，就不知套不套得出話了。」墨離瞇起眼，他可不像自家師父這麼能言善道，不知道能否成功，「但得給我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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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禾薰嘆了口氣：「要是你丟了，你師父回頭找肯定分分鐘知道你在哪……啊。」不小心把話說過了，只見墨離眼眶都有點紅紅的，他迅速打住，「我開開玩笑嘛！你師父才不會把你搞丟、不是，我是說……唉，離離啊，你自己都說了你師父沒死，你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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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離恨不得那天被打死的是他而不是他師父，跟隨師父多年，卻還是學不到師父的應對進退、猜不出師父到底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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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袖抹抹臉，見手上的鍊子，墨離收起情緒：「我沒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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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孩子的模樣，靖禾薰忍不住嘆氣，天機啊天機，你算盡天命，就沒算算你徒弟？好歹讓他好過一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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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禾薰把手放進兜裡，突然摸到一樣東西，眼睛一亮，趕緊掏出來塞給墨離：「你看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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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被塞了一本小書，一看就是街坊雜集：「這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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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禾薰壞笑兩聲，神秘的說：「這裡面可有你和你師父的故事，模範師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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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離無言以對，但還是收進了兜裡：「有空再看，今天你先跟我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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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宅邸未好？」效率這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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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明天你能先去布置，今日給你拿到了通行令，先和我住東宮偏房。」墨離從袖中掏出一塊牌子，「有這個，以後你也能進出皇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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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東宮，又墨離想到要他調查太子，靖禾薰頓了一下，問：「等等、長得像你師父的，該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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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墨離正起身整理自己的包袱，轉頭看著那石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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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那個太子啊，我沒說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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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沒有！難怪你昨天不回來！是不是被你師父的臉拐跑了！我這兒子好不穩固啊！靖禾薰沒膽喊出來，但是心裡在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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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離看著他在那捶心肝，不懂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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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東西，墨離和靖禾薰啟程一同進宮，步上熱鬧大街，誰可知，他們前腳剛走，就有個人進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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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倌您好啊！住宿嗎？」店小二見來者穿著頗為低調卻又奢華，想來是個大戶人家的少爺不想招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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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請問下，你們這有沒有一個這麼高的女子入住？」那少爺比了比，大概是到他脖子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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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撓撓頭：「女子……啊、有的，不過他剛退房離開了，您是他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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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爺笑笑：「沒事，來給他還個東西，聽說她住這，我再找找，謝謝啦。」說完便離開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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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他低頭看看手上的帕子，摩娑著：「沒想到剛好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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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您有找到人嗎？」一名僕役從一邊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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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爺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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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役一臉不敢置信：「小的真的看到他走進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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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這，但剛走。」少爺覺得好笑，「總會見到的，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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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皇宮有一處正熱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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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馬場聚集了不少人，馬場上擺放著各種障礙物及標靶，靶上有四圈範圍，分數為一至五，顯然就是要馭馬者沿著跑道騎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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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宮女擠在場邊交頭接耳：「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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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辰軒騎著他的黑馬，一手抓著韁繩，「駕！」的一聲，奔入軌道，手持弓，背上背著一個箭袋，流利的躍過障礙物並抽出箭矢瞄準箭靶，一圈下來，白辰軒得四十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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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這可是生疏了？」太子太傅站在場邊，對著正騎馬漫步繞回來的白辰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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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辰軒看了看計分板，躍下馬，笑著回道：「是我不爭氣，給越太傅丟人了，這人多眼雜，看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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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的事，多繞繞就不慌了，今日驗收就到這，還請殿下多練習。」越太傅也還以微笑，與白辰軒並肩走出馬場，「想必殿下應該知道為何我提前來給您複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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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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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見過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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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辰軒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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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王府中實力最好的公子當屬這位，要壓得住眾臣，殿下還得多出點力了。」越太傅的語氣聽起來一點都不緊張，反倒氣定神閒，「聽聞太師也到位了，皇上這可是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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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太師，白辰軒停下腳步，小聲問道：「這太師，你知道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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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太傅想會兒措辭，卻只得一句：「您可以信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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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覺得那傢伙腦袋怪怪的，還有點不男不女。白辰軒不好說出口，但心裡扎扎實實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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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路上走著的墨離打了個噴嚏，靖禾薰趕緊給了他一張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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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太傅看他表情複雜，微笑道：「日久便知，有益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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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覺得我信你就胡謅啊。」白辰軒不悅，深怕自己被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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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我哪次欺騙過您？」越太傅掩嘴遮住笑意，免得惹得白辰軒更加不悅，「過幾天給您複習劍術，時程我會給善侍衛安排，先行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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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辰軒低哼了一聲，擺擺手讓太傅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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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聽說便可信任？太傅是不是吃錯藥了？白辰軒低頭看著地磚沉思著，突然一聲叫喚把他拉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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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這稱呼，也就白辰雅會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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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辰軒垂下肩：「說幾次了在外頭要叫我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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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辰雅小跑步過來，看了看左右：「這不是沒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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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旁邊那個宮女不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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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無力吐槽自己妹妹的任性，白辰軒無力的問：「什麼事找我？」看白辰雅這麼高興，肯定是拿到了什麼好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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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父皇准許了！」白辰雅拉拉白辰軒衣袖，小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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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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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辰雅眼裡發光，又蹦又跳道：「准許哥哥的太師給我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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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幸好白辰軒現在沒喝茶，否則一定整口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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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啥？你說墨離墨太師？！」那腦袋不對勁的傢伙教我妹妹？會不會傳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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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辰雅笑得更開了：「原來太師叫墨離啊？好名字好名字！以後也是我的老師了，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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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辰軒很想阻止這個情況，趕緊問：「你讓他教什麼啊，女孩子學的東西宮裡又不是缺人，幹嘛跟哥哥搶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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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搶」字，白辰雅就不高興了：「老師才來幾天，就成哥哥的了？我看哥哥也沒多喜歡太師啊，再說了，我教畫的老師因家中有變故辭退了，讓太師來教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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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知道他會畫畫？」白辰軒再接再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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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師可是墨家人，書畫肯定精通，哥哥都不知道呀？」白辰雅鼓著臉頰，氣噗噗的丟下他的袖子，「哼！哥哥肯定是想獨佔太師才這樣！沒想到你肚量這麼小！」說完，白辰雅也不等他反駁，轉頭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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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我這不是怕你被教成了個怪人嗎！白辰軒站在原地，欲哭無淚，一個外人讓兄妹吵架，身為哥哥真的是大受打擊，哥哥的愛不如一張好看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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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悲傷之際，一抬頭，說曹操曹操到，這墨離大包小包地站在那看著他，旁邊還跟了一個男人，一臉驚訝的盯著自己，一旁的墨離伸手把靖禾薰的下巴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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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啦。」白辰軒看不懂旁邊那傢伙是在驚訝些什麼，自顧自的跟墨離打招呼，「聽說你要教我妹妹作畫，沒想到你還會教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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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離教畫？！」靖禾薰的下巴又掉了下來，哪個人運氣好成這樣，能讓墨離親自教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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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離皺眉：「我不知道這件事，沒有人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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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點臨仕又要來東宮湊熱鬧了。白辰軒心更累了，隨便問了句：「這位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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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點名，靖禾薰立刻回神，彎腰行禮：「在下墨……小姐的隨從，叫我小禾就行，見過天……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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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說得嗑嗑巴巴，這樣也能當墨家小姐的隨從？還喊自己主人「離離」？是感情有多好？白辰軒心裡一堆疑惑不知當不當問，只點了點頭當作聽到了，轉頭又跟墨離聊起來：「等下趕緊回東宮吧，臨仕八成要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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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仕找我？墨離偏了偏頭，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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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管不住下巴，是他、他根本一樣的臉啊！』靖禾薰偷偷用心訊對墨離解釋他剛剛的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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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卻又不是我師父，連點魂氣都沒有。』墨離有點失望，他本來覺得一進宮就能遇上這樣的進展應該是好事，沒想到陷入了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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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等看看吧……這樣我還需要住宅邸嗎？』感覺這邊比較有料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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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也不一定安全，什麼事還是外邊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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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們這樣說也很安全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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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累。』墨離連嫌棄的臉都掛上了，這種只能心裡默念的對話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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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倆不走，要站在那裏當守衛？」聽背後完全沒有腳步聲，白辰軒轉過頭一臉莫名的看著那兩個呆愣的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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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但這個性完全不一樣啊。」靖禾薰看著這張臉，搭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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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離嘆了口氣，沒有理會靖禾薰，自顧自的小聲道：「我就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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