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所欲的短篇 - 文-鳶尾花( The Iris ) 2（完）

Iris的母親手藝極佳，從餐前的沙拉到最後的手作布丁都十分可口。

在餐後，兩位母親聊得愈發熱絡，我卻不知道要做什麼才好，只能無聊的玩著手指。

Iris的母親似乎注意到了這點，她朝正在看著童話書的Iris問道。

「Iris，你要不要帶Gale去你的房間玩呢？」

女孩點了點頭。跳下了沙發，朝我走了過來。

那雙好看的眼，今天第二次正視了我。

Iris眨了眨藍色的眸子，開口。

「……你會彈鋼琴嗎？」

我遲疑的點頭。

那張一直平平靜靜、沒什麼表情的臉，此時露出了可愛的笑容。

「你的名字？」

原來你前面都沒有在聽大人說話的嗎？

我這麼想著，卻還是回答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Gale。」

「我叫Iris。」

女孩再次介紹自己的姓名後，領著我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女孩的房間裡只有一張小床、木製的衣櫃以及書桌。

還有一樣我再熟悉不過的樂器——鋼琴。

「坐吧。」

Iris拉開了鋼琴的椅子，順便開了琴蓋。

「你想聽什麼？」

我坐了下來，在黑白琴鍵上輕輕地敲了幾個音。

雖然觸感有些偏差，但聲音的感覺，跟我房裡的差不多。

「都可以。」

那雙藍眸如月牙般彎起，似乎很是期待。

我想了想，

嗯……那就試試看那首吧。

調整坐姿勢後，開始了第一次在母親以外的人面前彈奏。

溫溫和和的旋律，是《小星星變奏曲》的開端。

我一直很喜歡它的前段，感覺像是悠哉的漫步在原野。

接著是後段的變奏。

時而輕快，時而帶點憂傷……

在一個突兀的音符中，琴音戛然而止。

「為、為什麼不彈完？」

Iris的語氣因為興奮而微微顫抖。

「我後面還沒學全。」

「你的老師是誰？」

女孩問我。

「我從小對這個有興趣，自學的。」

對於這個回答，她露出滿意的笑容。

「Iris認可你了。」

我的「謝」字都還沒說出口，女孩的下一句話卻讓我懷疑自己的耳朵。

「所以，你，當我徒弟吧！」

「什、什麼？」

在我錯愕的表情中，Iris一反初見時的冷淡，直接熱情地朝我撲來。

當然，還是有注意沒有傷到了琴。

驚嚇過後，我的內心是一陣濃濃的無奈。

但也不好意思將對方推開，只好任由著她抱著我蹭啊蹭，像個終於找到玩具的孩子。

此時，敲門聲傳來，彷彿是種救贖。

「Gale，我們要回家了哦。」

「好。」

我向門口喊著。

「那個，你該放開我了吧？」

我低頭看向抱著我不放的女孩。

「做我徒弟。」

……你的意思是，不當你徒弟，你就不打算放我回家了是吧？

「我可以說不行嗎？」

女孩用力地搖了搖頭。

「Gale？」

母親的呼喚再次傳來。

「好啦好啦，答應你就是了。」

我撓了撓頭，自暴自棄似地答應了下來。

Iris開心的放開了我。

正當我以為自由的時候，她卻半強迫地牽起我的手，一起去應門。

「為、為什麼要牽手啦？」

Iris不顧我的窘迫，逕自開了門。

果然等候在外面的是兩位母親。

Iris的母親低頭看見了我們兩個牽起的手，朝我的母親露出笑容。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Iris主動牽別的孩子的手呢。」

母親笑著應道。

「果然好動的Gale和文靜的Iris，很適合當好朋友呢。」

文靜？

那是因為你還沒看到她的瘋癲。

就這樣，我在那個晚上，糊裡糊塗的把自己賣了。

就此成為隔壁鄰居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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