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情巷 - 第三十章我們回來了!

第三十章我們回來了!

　咚!咚!咚!，「哥!嫂子!快開門我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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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沈青明下令不許任何人回府，沈官囍一行人便待在了客棧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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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沈官囍的性子巴不得昨晚偷溜回府探個究竟，不過當他想起沈青明的性子冷不防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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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發現叫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被發現……呵!就不是綁在龍椅上批奏摺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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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抖，不代表他打消了念頭，反倒是向柳中河與范禮苦苦哀求，說的無非就是，「難道你們不想看你們老大跟大嫂做了些什麼嗎?」，既然要死也要拉上幾個墊背麻，黃泉路上才有個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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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想。」柳中河與范禮連眼都不眨的拒絕，畢竟老大的命令誰也不敢違抗，他們也沒有傻到跟著皇上往火坑裡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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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官囍開始懷疑他這皇上當地也太沒尊嚴，自古以來的君臣之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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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客棧裡的一夥人你來我往鬧哄哄了整一夜，直到現在沈官囍大力敲響廷尉府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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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廷尉府內沈青明整夜未眠，他坐在了床沿，腦子比任何人清醒，只不過眼色比以往複雜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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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摸著穀雨的臉龐，昨夜不是夢卻似夢般，他奢這夢能夠長久點捨不得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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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他溫柔地為穀雨更衣小心翼翼的替她蓋上被子，便走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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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著臉，手一揮廷尉府大門緩緩敞開，夢總在夜末逝去，現實總在黎明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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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官囍見門開啟，興沖沖跑向沈青明想問昨夜到底發生何事，不過這才剛踏進廷尉府，他就冷得直發抖急促止住腳步，後頭范禮一行人未來得及反應，相繼撞上他人背後跌落在了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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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廷尉府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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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官囍為此感到不可思議，順手就抓起地上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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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從情城街頭回來一路上分明是秋景，怎麼到了廷尉府卻下起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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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時刻，青葉紛紛落下，傲然挺立的藏青樹出現大夥面前，正式宣示現世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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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中河趕緊將沈官囍扶起，拍掉停留在龍袍上的殘雪，范禮則抱著小猴子從地上起身，起身後的四人傻愣的站在藏青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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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在做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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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明撒手一揮又將廷尉府的門給重重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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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沈官囍剛在門外的吶喊，吵醒住在廷尉府周圍的百姓，消息也因此傳開，此時門外已人滿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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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從廷尉府閉關以來，不管是百姓或官家可說是東盼西盼，望廷尉府哪日開門，無非好奇情城太傅的未婚妻外，更加想探探守墓人的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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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好不容易盼到了門開，門是開了，只不過毫不留情地又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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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眾人回過神，沈官囍又興沖沖奔向沈青明身旁，「哥!昨晚廷尉府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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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明撇了他一眼不語，負手轉身回屋，並不打算多做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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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識相地跟隨沈青明進屋，準備細談鬼宅之事，獨獨沈官囍眼瞧他哥潑了他一桶冷水澆滅他的熱情，抿了抿嘴領著小猴子回宮，去關心那堆積如山的奏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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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才剛進屋沒多久，一道質問聲隨後而來，「沈青明，廷尉府何時下的雪，變如此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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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明稍稍抬眼，隨著聲音往屋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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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女人醒了?恢復了? 有種期待與失落在心裡混亂交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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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穀雨一進屋自然的坐在沈青明身旁，「我們不是在客棧裡，為何我一睜眼就回到了府上?」她邊詢問著邊活動關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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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沈青明離開房間不久，穀雨便清醒了過來，她做了好長好長的一個夢，夢裡的一切都太過真實使她記憶猶新，她竟夢到了沈青明當了皇上，但還是那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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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嘲的笑道，「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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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她想從床上爬起一陣酸觸襲來，讓她逼不得在榻上待上了好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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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好一會，好不容易起身卻不見其他人蹤影，身上也被換上乾淨的衣裳，頭很疼記不清為何會突然從客棧回到了府內?同一刻她發現廷尉府似乎格外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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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發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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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明指腹踱響了桌板沉默的看著眼前這女人，良久，「前天夜裡你喝了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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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穀雨蹙起了眉頭一副不可置信，「什麼?」她表情是又傻又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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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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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時喝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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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為何都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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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穀雨努力回想那晚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太著，便去了沈青明房裡想討論鬼宅之事，由於洗完澡太過口渴，隨手就拿起屋裡倒滿茶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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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想起了什麼，又驚又慌轉頭詢問，「我喝的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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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明沒回話，只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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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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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個聽聞師父說起自己不能喝酒，所以在法化寺從不曾見酒，來到人間也盡可能自動迴避，但千算萬算沒想到，那晚沈青明桌上的竟然是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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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穀雨尷尬的又問，「我不會做了什麼吧?」她偷瞄著門外的雪，又看到外頭那棵樹，她不禁扯了扯嘴角，問這話簡直是來討罵，昨晚沈青明一定被她給折騰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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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明轉了轉手中的茶杯思前想後，「不該做的全做了。」說的甚是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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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明明知道這女人醒來後會記不清任何事情，但他還是期待了，愛意隨風起，風止意難平，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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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明回答讓穀雨尷尬地笑勒笑勒，她差點就忘了眼前這男人叫做沈青明，跟她可不談什麼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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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她一轉頭便與沈青明對視，心頭一愣這次換她先撇開了頭，避開了沈青明的視線，她捂著胸口能感覺臉漸漸發燙，她又偷偷瞄向沈青明，這時的沈青明已經拿起杯子悠哉的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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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禁心嘆，酒後真的會誤事，你看!她現在整個人都不對勁，「對不起。」不管做了什麼道歉一定事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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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就這樣彼此沉默了很久，在一旁的范禮與柳中河都感覺得出氣氛不對，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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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穀雨對沈青明打了眼號，要他讓其他人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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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明蹙眉不解這女人又想搞什麼么蛾子，揮手意識柳中河他們退下，待他們退去，穀雨臉靠近了沈青明壓低聲量，「我得回去留情巷，或許我師父對鬼宅之事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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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史以來最爛的藉口，最爛的逃避方式，但總不能兩人從此以後都不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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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惡鬼之事在急，她思前想後還是得回留情巷一趟如實稟明大猴，讓他把消息帶回天界，畢竟攸關到三界，還得順道請教師父鬼宅之事，畢竟師父活的歲數比她還長，說不定聽聞過此事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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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重要的還得問問師父，她與沈青明靈氣真氣交換有無可解，這對她來說實在太重要了，在人間有法術還是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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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明挑了挑眉倒好奇了問，「你沒了靈氣如何回得了留情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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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讓穀雨眉心浮現了川字，「你為何知道沒靈氣回不了留情巷?」，她明明記得沒向沈青明講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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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聰明」沈青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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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雨抽蓄著嘴角，他這話說得不害躁，也真的是當之無愧，讓人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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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晚上你得陪我出去一趟，剩下的事我在與你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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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沈青明爽快的回答，接著又問道，「不帶小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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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何種方法進入留情巷沈青明不在意，但令他不解的是為何這女人不直接找她弟弟幫忙，而是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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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穀雨搓著下巴，「你覺得你弟黏著我弟不會吵著要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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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穀雨進屋以來，只見沈青明、范禮與柳中河三人，總總跡象表明沈官囍又黏著小猴子不知去向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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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情巷本就是癡魂所待之地，生魂進去是不允許的更是犯了天規，以沈官囍的個性定會想盡辦法引誘小猴子幫他偷溜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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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此行就是為了將功補過而來到了人間，她可不想整出什麼麻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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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明呢?他就不同了，她這身靈氣本就是在留情巷所練而成，如今她與沈青明靈氣、真氣互相交換，沈青明往理說也算半個癡魂，能透過他找到留情巷入口，也能因此進到巷內，但能不能留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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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亥時藏青樹下見。」沈青明沒再繼續追問起身離去，準備邁出去的同時又突然回過了身，「今日的廷尉府妳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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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穀雨愣了!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她不知如何回答，也摸不清沈青明問得是何喜歡，兩眼乾巴巴的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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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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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她回答不出，沈青明便不在多說轉身離去。

穀雨頓時心塞，捂了捂胸口，她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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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裡，穀雨準時的來到藏青樹下赴約，卻沒見沈青明蹤影，在樹下嚷嚷了起來，「身為情城太傅也太不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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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才剛說完未來得及反應，一道黑影呼嘯而過，順帶將她抱起，翻越到了藏青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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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臉上並未露出驚恐反倒一臉正經，廷尉府是何種地方?敢在府裡截人的大概只剩這府裡的主人，「沈青明，大半夜的帶我到樹上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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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了。」沈青明回答得簡潔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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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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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沈青明老早就躺在樹幹上等這女人，人是等到了，但這女人在樹下囔囔的也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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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穀雨翻了個白眼，她從沈青明身子上下來，故意關切的問，「沈青明要不我們先去看個大夫？」，到了就到了，何必大費周章截人到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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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明睥睨著她面無表情，「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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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穀雨忍不住咳了兩聲，身子似乎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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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了靈氣她與常人無異能感覺到冷，入夜的廷尉府也顯得格外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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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明見這女人冷得哆嗦唇也泛上一層白，一把將她拽進斗蓬中貼近自己，好讓這女人冰冷的身子暖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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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穀雨僵直了身子，讓她不敢往上抬頭，就怕又與沈青明對視，好不容易勉勉強強擠出幾個字，「沈……沈青明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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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明沒回話，攬上她的腰縱身一躍離開了廷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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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穀雨一路上除了替沈青明指路外，細說著留情巷的由來，說的可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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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明整路一語不發，穀雨就覺得奇了！以往沈青明都會與她拌嘴兩句，但今日他話似乎少了些，就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般，就好像回到當初他們剛認識時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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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穀雨的指示下兩人很快來到了情城某街道上，夜裡的街道空無一人，只有暗暗的火光在籠裡閃爍，高高掛在各戶的家門口，當作了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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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呢？」沈青明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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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血為契，你帶我入巷」穀雨回答簡潔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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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才剛落，沈青明二話不說劃破手指，與當時在鬼宅一般比出手銃的手勢，輕輕指向她的額頭，發出金光一道咒文沒入她眉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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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霎時，穀雨感受自己的身軀有股力量湧入全身十分舒坦，契約締結成立，不過她眼睛瞇成一線質問沈青明，「你什麼時候又學會了以血為契，還有你那手銃姿勢誰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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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對於沈青明學會法術之事早抱遲疑的態度，怎麼會有人可以無師自通到這地步，見鬼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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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這事讓她挺糾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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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明盯著穀雨沉默，將她再次拽進斗篷裡防寒便道，「小猴子帶來的書裡頭學的。」說的一副正經，勾上穀雨的肩一步步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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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穀雨小臉糾結成一團，「小猴子還在小仙班學得也就初級，你這些包含鬼宅那次，都已經超出書裡頭的範圍。」說謊也打個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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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穀雨的計較讓沈青明嘴角泛起些玩索，「那你覺得呢？」此話耐人尋味，穀雨眯著眼將頭轉回，問這男人問題，簡直比看無字天書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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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問不出個所以然，穀雨整路板著臉，不耐煩的跟著沈青明找尋留情巷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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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試問情城何人敢這麼明目張膽不耐煩的對情城太傅？即使有，也只能是依偎在他斗篷裡的這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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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前面不遠處傳來了吆喝的人聲，沈青明習慣性的戒備將穀雨攬緊，在這空無一人的情城街頭，家家戶戶都已門窗緊閉，外頭昏暗根本無人敢獨自上街，那會是誰呢?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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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驟然間，霧開始在兩人身旁瀰漫，沈青明將穀雨身子越攬越緊，好似怕她會不見一樣，穀雨秀眉緊蹙，感受的到沈青明的力道，弄得她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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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霧變得越加越濃，人聲也開始吵雜，就在穀雨正要開口解釋時，一道影子出現在了他們面前，「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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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穀雨一聽，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身影，她興奮的離開沈青明身旁，奔向前方的影子大聲叫喊，「大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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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濃霧伴隨穀雨的叫喊逐漸散開，原本黑夜的情城抬頭皆是白日，原本無人的街道，隨之人來人往，歡迎來到此巷，名為留情，自古只收癡情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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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霧散，視野也逐漸清晰，穀雨緊抱著大猴，說有多興奮就有多興奮，都忘了沈青明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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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她回家了，回家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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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猴也欣慰的笑了，溫柔地抱向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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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猴回想當日阿姐離開留情巷，他便回了天界待命，前幾日還能感受得到阿姐的氣息，誰知過沒多久阿姐的氣息隨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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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正好遇上靈劍山有異，被臨危受命前往平定異亂，他打從心底是抗拒的，因為阿姐氣息消失想必是出事，正當他想抗命，誰知師父隨之出現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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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做你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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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阿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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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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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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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師的話你不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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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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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有為師在她不會有事，你趕緊回去做你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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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師父!」，他雖猶豫還是聽從師父的話去靈劍山平定異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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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日他都不忘感受阿姐的氣息是否回來，卻都未曾等到，心煩意亂之下他耗費大量靈氣用最快的速度平定異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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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劍山異亂終於平定，他立刻動身趕回留情巷正打算前往情城，就在同一刻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巷口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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