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酒吧 - 接管

我睜開眼睛，熟悉的擺設，是旅人酒吧

我躺在三張椅子並起來的臨時床鋪，側過身坐起來，頭感覺有點暈，而老頭則站在吧台那喝著酒

「你醒了」老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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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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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說「對不起，我打破了約定」

「你知道為什麼我會盯上你嗎？」老頭問

「為什麼？」我回

「曾經有人要我在崔晉豐的孩子長到一定年紀後，再殺了崔晉豐」老頭說

「那個人是誰？」我問

「是我老婆，也是崔晉豐的前妻」老頭回

「所以，那兩個女孩子，是你老婆和崔晉豐的孩子？！」我驚訝的問

「對，所以我才等了這麼多年」老頭回「為了和她的約定」

「那你老婆現在在哪？」我問

「她過世好幾年了，因為見不到孩子抑鬱而終」老頭回答「我原本打算殺了崔晉豐之後自殺，可上一代酒吧老闆告訴我，一定要讓酒吧延續下去，不然會下地獄」

「這種話你也相信？」我覺得很疑惑「所以你才盯上我，因為我們有共同敵人？」

「或許吧！因為我覺得我老婆她一定會上天堂，如果我下地獄，就見不到她了」

「真感人」我說

「你願意幫我接下酒吧老闆的位置嗎」老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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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很誠懇

「我⋯⋯」我支支吾吾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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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再考慮一下，我帶你去看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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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畢竟是我毀壞約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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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開車，而我坐在副駕，一路上我們沒有講話，從窗戶看出去風景很好，可以看到整個市區的夜景，過了沒多久，車子已經開進深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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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底要去哪？再走就沒路了吧？」

「對」老頭把車停下來「再來要用走的」

下車後，老頭看著很熟悉的撥開一旁高大的草叢，有一條小徑，通往更高的地方，我們拉著一旁的繩子，有些看不清楚，可因為有老頭的帶領，不一會就爬上去了

爬上去後，有兩座小墓，前面都擺著一支花，不過都枯萎了

「左邊這位是我曾經的客戶之一，我每年都會來送上一隻花給他，還有他的青梅竹馬」

「為什麼葬在這裡？」我問

「他們倆從小是同一個孤兒院，長大之後兩人就在一起了，可男生因為不能走路，只能坐輪椅，所以他找不到什麼穩定的工作，女生很努力賺錢，可是某一天，女生沒有回家，後來男生看到新聞，認出那具被強暴後，被棄屍在工廠的女屍，就是那個女生」

「天啊⋯⋯」我說

「然後那個男生找到我，他要我殺了那個被無罪釋放的強暴犯」老頭說

「無罪釋放？！那種爛人無罪釋放？」我生氣地問

「因為他有精神病證明」老頭點了一根煙

「馬的⋯」我氣憤地說「然後呢？」

「然後我殺了那個爛人，我跟男生要的報酬就是要他連同女生的份，努力活下去，不要尋短，可是他給了我一封信，叫我不要拆，我答應他，過沒多久他就自殺了，然後我打開那封信，他求我幫他和女生在一座能看見整個城市夜景的山頂上立個墓碑」老頭吐了一口煙「已經過了三十幾年了，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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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老人的話

我頓時覺得

這份工作很有意義

可以拯救像這個男生、像我這種人

原本堅定的立場

居然被動搖了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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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老頭看著遠方說

「好」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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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沿著原路返回，回到車子裡

「我動搖了」我說

「別急，明天我再帶你去看一個人」老頭把煙放進煙灰缸弄熄

「嗯」我回

我們回到了酒吧，然後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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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9：00，依舊約在酒吧，我們開車前往瞿山上的靈骨塔，到了之後，我們走進其中一個隔間，老頭指著其中一位亡人的名字

「那是上代酒吧老闆」老頭說

「他過世多久了？」我問

「五十年了」老頭回

我點頭

「當初他會成立殺人酒吧，似乎跟你的情況很像，他的家人被殺，不過沒有人幫他，兇手因為有權有勢，被關了兩個月就出來了，後來他靠自己的力量把兇手殺死，但他和你不一樣的是，他想幫助那些跟他一樣想復仇的人」老頭說

「然後呢？」我問

「後來他認識了一個女警，那個女警要他殺了一些被無罪釋放或從輕發落的罪犯，因為女警知道自己沒有辦法讓那些人受到應有的懲罰，酒吧老闆已經殺了幾乎名單上的所有人，剩最後一個時，因為疏忽，他和最後那個都死了，女警很難過也很愧疚，她覺得是她害酒吧老闆喪命的，所以她接下酒吧，找到適合的人選，也就是我，待我接下酒吧，我就不知道她的去處了」老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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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老頭講完後，我們過了好一段沉默，一直到車上、回到酒吧，我們仍舊沒說半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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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吧後

我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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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我會接下酒吧老闆的職位。

我會盡我所能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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