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小雨過後 - 32｜心已死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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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基地後，大家各自做自己的事，俠客他們也回來了，而窩金的身上多了一件可憐動物的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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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坦坐在大廳裡看書，臉臭得不知跟什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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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吶，歐路和小雨呢？怎麼都不見了？該不會兩個又背著飛坦去玩了吧！？」俠客左顧右盼都不見那兩人，又看飛坦一臉結屎臉，就這麼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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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說來真的是這麼一回事耶！哈哈，他們真有膽！對不對啊，瑪奇。」窩金邊喝啤酒邊大笑，對於剛得到他的新衣服，他現在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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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瑪奇冷冷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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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不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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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歐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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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瑪奇說完，在場的突然一片沉寂。說起來一開始在笑的也只有窩金、信長和俠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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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俠客不確定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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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不懂嗎？歐路死了，所以小雨不可能和他一起去玩的。」瑪奇依舊冷淡，話裡聽不出一絲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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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飛坦突然合上書，眼睛瞥了一下門口，臉顯得更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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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麼了？心情好像不太好。」久違出現的富蘭克林指著飛坦說。雖然他沒參與任務，但是他大概知道旅團在任務期間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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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是那個啦，他又在擔心那女人了。真是的，飛坦什麼時後變得那麼有愛啦！」芬克斯露出欠揍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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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閉嘴。」飛坦的三個字讓芬克斯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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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的大門緩緩的被打開，一個深藍色長髮的女孩面無表情的走進來，她身上的衣服都被淋濕了，顯得有些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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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呀，小雨，終於回來啦。飛坦可等久了~」芬克斯依舊喜歡鬧飛坦，看來他無視剛剛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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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小雨輕輕的回應了一聲，便什麼話也不說的回到房間。飛坦見到此狀，也二話不說的跟著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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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進房，飛坦看到小雨坐在窗邊，靜靜的凝視著窗外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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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雨滂沱的下著。雨落滴滴答答的墜落，仔細一聽才發現，雨的聲音，是如此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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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換你變成我的跟屁蟲了呢？」小雨緩緩的看向飛坦，她的聲音跟外面的雨聲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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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坦不語，小雨繼續說：「我呢...現在的心情...就跟外面的雨一樣....不如說，我的人生從一開始就不曾有過陽光。」她微微的笑著，眼神彷彿就像在諷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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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個人，什麼都不是。我已經不是『格爾』這個家的人了。然後呢？我身旁事物一個個都因為我而消失了。對於歐路，雖然很難過，我好不容易釋懷了。原本打算趁你們走後，想好好的將死在那裡的人一一埋葬....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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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小雨的眼睛裡又溢出了淚水。她激動的摀住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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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瑪麗亞她...她.....的屍體，被我發現，在地下行刑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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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雨直到剛剛發現瑪麗亞的屍體才知道，原來她這段期間一直聯絡不到她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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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瑪麗亞她，是從小唯一在小雨背後默默幫助她的人。也是個唯一不怕受到繼母、繼姐欺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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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她只是個地位不高的僕人，不過她是個心地善良、能分辨善惡、不會因為恐懼而對人屈服的人。對於常被繼母欺負的小雨，就此她很希望能幫助她，給她一點支持，讓小雨能不隨意放棄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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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雨也一直很感謝她。在家中，也只有瑪麗亞敢與她說話。所以瑪麗亞就成為小雨心中第一位「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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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瑪麗亞幫助了小雨那麼多，卻不曾要求小雨給她什麼。她總是面帶著微笑，什麼話也不說，就連小雨和她最後一次的離別，也是默默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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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雨現在十分懊悔，她怎麼從來都沒想過，她的離開會帶給瑪麗亞那麼多的責任與痛苦，甚至在最後那一瞬間都沒發現，瑪麗亞眼神充滿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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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到現在，一切都太遲了，小雨當初一心自私只想到自己，完全不知道留下來承擔一切的人，就是瑪麗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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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看到那折磨到死的悲慘的屍體後，小雨瞬間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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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瑪麗亞到最後都一直、一直代替小雨承擔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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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雨漸漸開始憎恨自己，都是自己的錯，不管是歐路，還是瑪麗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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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在我身邊的人，一個個都逐漸離去，原因就是來自於我的軟弱。而飛坦你，搞不好到最後也會因為我而死去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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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雨此刻，擦乾了臉上所有的眼淚。用已黯淡無光的藍眸直視著飛坦的金眸，似笑又不笑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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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消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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