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殞×救贖錄

022.

　　據說，世界對於神來說就像一個機關玩具一樣，是由齒輪、那些絲線和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光所構成了一切，有著飄在空中，金魚一樣的生物隨時監控著齒輪的運作。於是，只要將最核心的兩個齒輪間的平衡破壞掉，這個構築了整個世界的機關就會像壞掉的機械一樣，零件四落，而世界也會隨之支離破碎。

　　札席爾隨著那支名為赤鵟的盜賊部隊踏遍了幾乎大半的陸表，而他在旅行的過程中見到了他認為是最核心的機關，但那時一切都還不算太糟，盜賊團的人們、瓦爾、諾克、布雷克都還在，於是他只是默默地記下了這個地點，什麼也沒有做就離開了。

　　他將那座高塔稱為世界的盡頭。

　　機關就擺在那麼顯眼的地方，然而誰也看不到那個屬於世界另一側的景色，於是千百年來沒有人嘗試去破壞過他，就算要破壞也需要境外的物質，例如凡耶茲爾之劍，或者雷神之槍。

　　這就是噩夢的盡頭了。

　　「世界毀滅之後，會怎麼樣？」奈西特在遵照凡納希的指示開槍前，詢問道。

　　「根據他的說法，這個世界是在黑暗中由劄斯威魯茲自身的深淵和奈格雷伊遺落的光做成的，所以破壞之後，就會回到原本的模樣，」凡納希抬頭凝視著那個由無數齒輪組合而成的機關，「不知道會墜入深淵還是墜入夜都，不過在那之前我們的意識就會被終止者分解。」

　　「我明白了。」

▽

　　「接下來就是最後了，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凡納希說著，看著黃昏的天空像玻璃一樣碎裂。

　　「哪方面的？」奈西特實在不懂這個節骨眼上他還有什麼好問的問題，齒輪碎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奇幻的魚、建構了整個世界的齒輪與絲線、以及那些本來只在世界另一面的光線照入了視線中。

　　札席爾，這就是你平常所看見的光景嗎？

　　「夜都的星空，真的很漂亮嗎？」

　　「嗯，真的，很美麗。」

　　奈西特說著，失重感向全身湧來，那些潮水似的低語迴盪在耳邊，他逐漸感受不到四肢的知覺，看著熟悉的一切化為光的粒子與黑色的煙霧，映著天空碎裂後的黑暗，彷彿就像當時在夜都所看見的那片景色。

　　千億的光芒匯聚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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