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我有時光機就好了。」
在被窩中哭泣的雷飛燁說了一句奢望,明知不可能,卻只是一種人人在悲傷都會有的否認現實想法,一種屬於不可能的,過於奢侈的希望。他咽了一下已哭紅的鼻,抬手伸往床邊書桌拿紙巾,未摸到紙巾,摸到的是一張磨砂面小型硬卡紙,移手到眼前。
「這…這是,時光機-穿越。是你,就是你呢!」
他摸到的是印著「存及載科研公司首席科學顧問-葉奮特」於昨天給予的卡片,並想起他的邀請,正正就是自己現刻所願不可能的奢望,雖對這來歷不明的怪老人仍有太多疑惑,但在這悲痛之間,溺水中之人又怎會介懷救命稻草的來源和安全性。他立即再無疑惑,動身前往卡片上寫著的思光大廈,花了點時間尋找,終到了大廈4樓02室大門前,見門牌數字後身子更加沉重下來。門前裝潢簡陋,周遭環境污穢,絲毫不似新科技公司,雖眼見及此,卻毫不遲疑地按下門鈴。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咔嚓~門鎖打開,大門被內裡的人緩緩拉開,面前之人身穿一套藍黑襯衣加牛仔褲,六十多歲年華,頭髮無幾,眼神中透露著靜候已久的感覺,正是Dr. Thunder-葉奮特。一打開門那瞬間眼神尚且透露有種不肯定、怕期望落空的感覺,但一看清門前少年,便即轉換為肯定、安穩、自信。
「雷同學,你終於想通了,其實你也可以先打過來,讓我準備一下吧。不過沒關係,你願意來就好,先代表公司感謝你,請進。」
「嗯。」
雷飛燁淚痕未乾透,聲線未清咽,眼睛紅腫起來,明是一副剛哭過之相,他自己沒注意到,也沒多理會他人反應,跟著葉奮特緩步入內,雙眼無神無光,周遭也隨他暗淡化場境,一切模糊,自然不值得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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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需要我再詳細一點說細節嗎?」
「不需要,我只想知道你是否真的有時光機?」
「正確來說是意識穿越器,不過基本上也跟時光機差不了多少。好奇問句,那天我看你好像沒什麼興趣的樣子,怎麼會突然來呢?」
「--」
雷飛燁低下了頭,避過視線,不發一言,眼眶又再次被淚水侵佔,紅絲微現。
「不想說沒關係,這些不重要。先讓你看看意識穿越器吧。」他從牆角搬出一座約一米高,長闊半米的鍍銀色長方體機器,移動到雷飛燁面前。
「這就需要你做最後測試的新發明-意識穿越器。基本的還是說一下吧,它可以讓使用者回到它從前存下的時間點的意識狀態。例如我在昨天三點鐘存下了存檔A,你現在的意識,包括記憶、心態轉變、知識等就會穿越到昨天三點鐘的你,並且取代之。其實也不是『例如』,存檔A的確存於昨天三點鐘左右。」
「就是說,我可以穿越回衝動之前?」
「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衝動』是什麼事情,但只要是後於昨天三點發生的,理論上都可以。改變已發生的憾事,就是我發明這東西的主要目的。」
「你說真的?沒有騙我?」
「絕對真確,請問還有沒有其他問題?沒有的話就請⋯⋯」
「沒有問題,快開始吧!」
「好,請讓我準備一下。」
「快快快!」
葉奮特從那「意識穿越器」前方中央打開了櫃門拿出一張被摺疊的半徑半米藍綠色圓地毯、兩個接線頭盔,以及兩條不明導線。再揭開機器上方的遮版,長按開關-登-一聲響起,機身與地毯也隨同聲響亮起科幻式藍綠光。
「補充一句,這穿越是不能連同物質穿越的,而你也不能回到這世界,雖然你穿越到的時間點基本上還是一樣的世界,但往後就未必一樣了。最後,你真的確定嗎?不後悔?」
「--確定了,不後悔。」
「那就上這地毯,把頭盔戴上,握緊這導線。」
雷飛燁照話做了,葉奮特亦做之。
二人皆完成後,葉奮特用另一手按機器伸出的屏幕,「存檔A 2020/02/05 15:27」-確認。機體光度急升,感覺到一股電流從戴上頭盔的腦到握上導線的右手經過。「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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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
「雷飛燁你嘩什麼嘩,坐下,給我專心聽書,不要倒亂。」
「雷飛燁幹嘛?」「一定是發惡夢吧。」「⋯⋯」
全班皆因突然從上課覺中醒來還站起大喊的雷飛燁而哄堂大笑,而他卻依舊呆站著,搖頭望向四周,極為疑惑自己的存在。一臉印住「我是誰?我在哪?我為什麼在這?」的表情使同學們更加哭笑不已,由其鄰座陳遇深和坐在窗邊的蘇莉亞。
「你⋯在搞什麼東西?」
「騾仔你⋯你幹嘛?一臉迷途小羔羊的逗趣樣子!還未睡醒嗎?」
「快坐下,想被罵嗎?」
陳遇深邊笑邊說邊提手跨過走廊拉仍站著的他下來,尚且撓著頭坐下,迷途情況卻未消失。
「我在幹嘛?剛剛我不是在那研究室嗎?怎麼突然在課室?⋯⋯」
「是發惡夢吧,不然你怎麼會在打鐘前就醒。」
自言自語中的雷飛燁被一言驚醒夢中人,直接簡單認為剛才只是發夢而已,就沒再多想了,直至下午三時廿八分-剛好醒來的一分鐘後。
『莉亞!』
他坐下不久,頭便自然轉向那坐於窗邊同學,心中一股又一股甜蜜、苦澀、難受、尷尬等種種情懷思緒源源不絕湧現。
『對了,那件事是作夢還是真的?莉亞!拜託你告訴我那只是作夢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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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如果我有時光機》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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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第二章《首次意識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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