撮合 - 2.3 第十一回【告白的意義】－第二章《首次意識穿越》

　　雷飛燁隨葉奮特走到觀塘思光大廈4樓02室大門前，這是在穿越前到達過的，那絕望時刻的希望之門。走進去，才發現內裡的裝修佈置比走廊的有過之而無不及⋯⋯簡陋。左邊牆角放了幾大袋東西，因被掩蓋而未知內容；右邊有一道沒掩之門，門內為一房間，放著張單人床發些許生活用品，見一名高知識人士竟睡於如此不堪之地，不禁有些驚訝。

「你就睡在這？」

「對啊，有什麼問題？」

「住工廈不是犯法的嗎？」

「學校校規有沒有說不準談戀愛，有沒有說要專心上課？」

聽到後雷飛燁也不再多言。

葉奮特領他到門右則，與房間中間的沙發坐下。

「你現在願意說給我聽事發經過了嗎？」

雷飛燁便慢慢數說他的『失敗』故事，途中不禁也有些傷心流時刻，良久過後，整件事態背景及經過已說明完畢。

「怎麼這麼衝動，也對，年輕嘛，不懂戀愛也是很正常。」

「我有時候真的覺得，兩個人要在一起真的很困難，要在七十多億人中兩個人碰巧互相喜歡，是一件機率多麼少的事情。果然，我不應該告白，靜靜的在她身邊守候，一輩子不被她發現我的心意就好。」

「唉！現在這時代的年輕人是不是都有『備胎情意結』，那麼喜歡把光付出不求回報的行為捧作高尚情操，也難怪香港『兵力』強盛。」

葉奮特微微反個白眼道。

「那還能怎麼樣？她又不喜歡我，只好默默付出。」

「誰說你只能默默付出？主動出擊呀！」

「所以我告白不就出事了。」

「誰說主動出擊就是告白？」

「吓？告白不是主動出擊嗎？」

「別腦子硬弸弸了好嗎？告白是主動出擊的一種，但在你這情況就等於拿石頭擲自己腳一樣，是種自殺行為。別被那些偶像劇、少女漫、戀愛小說之類騙到，在世間普遍的愛情都不需要告白的。」

「吓？不告白？那麼那些情侶是怎麼在一起的？」

「正如你剛才所說，在地球上七十多億人中碰巧要『你喜歡我，我喜歡你』是一件機率多麼少的事情？」

「七十億份之一？」

「錯，是一百四十億份之一以下。但你知道為何就算機率這麼少，還是會整條街都是情侶嗎？」

「－－」

「不用回答了，是因為這世界有樣東西叫『日久生情』，有樣東西叫『感動』，有樣東西叫『友達以上』。簡單來說，就是不要一開始喜歡一個人就衝去告白，盡量透過上面那些之類的東西來使她喜歡你。在這情況下，告白才會有你所期待的效果，不過其實在這情況下，告不告白都無所謂，所以有不少情侶跟本上在連告白都沒經歷過。」

「吓～」

面對這些破壞自己長久以來的浪漫戀愛觀的話語內容，暫時間都不能相信，何況要在片刻間接受。

「總之，告白其實跟求婚本質上差別不大，雙方也明白關係，只是一個關係的確認；都是一個成功率極高的儀式。我猜是因為現在的各娛樂作品令你這種純情學生有種浪漫錯覺。」

葉奮特也知要一位長久只存在於少女漫戀愛觀的少年瞬間吸收是不可能之事，故也不再多講。

「－－咦？等一下，我沒記錯的話，那天是你鼓勵我去告白的！現在又說這些？」

「⋯⋯不是⋯⋯是因為⋯⋯我那天才剛剛認識你，沒理由兜口兜面地說『你不要去告白，照照鏡，先看清自己什麼樣子，你一定失敗』這樣的嘛！對不對。當然我不是說你醜，比喻來罷了，只是一般都這樣說，希望你不要見怪。」

接著他離開沙發到牆邊的桌子拿過硬版、紙和筆再坐於沙發旁的椅子。

「抱歉，閑話說多了，重回正事吧，同意記錄事後研究？」

「同意，幫得到就幫。」

「謝謝，首先第一題：你穿越後身體有沒有感到不舒服或感到有什麼情況？」

「身體方面－－沒有太大問題。不，有一些不知關不關事。」

「先說無妨。」

「在剛穿越回來時，就是我還在課上睡著時，我好像呼吸、心跳等都停止了一下，可是後來又未什麼問題，所以就差點不記得了。」

「－－呼吸和心跳感覺停頓了一下……」

他眼神閃爍了一下，再記錄紙上。

「記憶方面，現在恢復正常了嗎？恢復過程也麻煩詳細說明一下。」

「現在已經全記得，沒多少混亂。而過程的話，我在一睡醒後只大概記得告白失敗和當時的感情，後來慢慢見到很多東西都很有印象，也漸漸想起更多，直至剛剛在後巷重遇你，記憶才湧回來。」

「是『契機論』。」

「契機論？」

「你有興趣？可以給你解釋聽。」

「不了，我對這些東西沒有興趣。」

「那好吧，我們繼續。」

⋯⋯

再問了雷飛燁數題，又從房間內搬出幾部機器給他作身體檢查，片刻時間，結果出來。

「嘩，恕我直言，以一般高中生來說，你的身體質素有點差，身高先不說，血流量、血壓、肌肉發達程度，感官敏感度等都遠不及同齡平均。－是因為穿越的副作用嗎？」

雷飛燁瞪地尷尬了幾秒，再來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道：

「應該不是，我本來就是這麼虛弱，這麼虧。」

「平常沒做運動，又睡眠時間短，質素差吧。不過總之不是因為穿越的副作用就行了。」

又問了幾題問題，雷飛燁也顯然累了，二人便互相交換了聯絡方式，準備離開。

「離開前，我想好好地說一聲：謝謝你。謝謝你給了我一個重新來的機會，可以去改寫『現實』，我才能重新面對蘇莉亞，謝謝！」

「別這樣說，我才該要感激你。」

「往後若又要什麼研究測試，可以隨便找我，保證不會推卻⋯⋯應該，總之有什麼忙我可以幫忙的我一定盡量幫。」

「一定，祝你往後愛情路上順利，有緣再見。」

「再見，不過我有種往後不久就會再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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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新來的老師是什麼人呢？」「拜託老天爺，是個美女。」

物理室中，同學們熱烈地討論著接替譚老師的新老師會是何許人也。

「譚老師好像說新來的學歷非常高，還剛從外國回來，不知道會不會很嚴格，或看不起我們呢？」

蘇莉亞在雷飛燁及陳遇深的連坐旁擔憂著。

「不知道，但我想他或女生的那個『她』一定又會喜歡深仔，不太喜歡我吧。」

「你只要肯認真一定高分，你科學天質比我還高⋯⋯」

咔嚓～物理室門打開。

「吓！怎麼會是你，怎麼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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