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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走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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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羅莎前腳剛走沒多久,莉莉就像個沒事人似的,抱著一個裝滿餅乾的鐵盒走進馬車。艾莎一語不發的瞪著莉莉,莉莉則是悠哉地坐在剛才佩羅莎坐的位置上,並將餅乾放在一旁,開心的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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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可是我一個人要吃的,才不會分給妳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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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說過我不喜歡吃甜食嘛……不對!那不是重點!妳明明是我的侍從,應該要以我的安全為第一優先才對,為什麼現在遇到麻煩卻是第一個逃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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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是侍從,但是接受的是暗殺者的訓練。所以,像是這種正面對敵的事情,還是交給艾莎自己處理,我就在一旁默默的守護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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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莉莉這番狡辯,不禁讓艾莎心中產生懷疑,自己難道還比不上幾塊餅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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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濃濃的挫敗感油然而生,讓艾莎頓時有種無力感,整個攤在座位上,露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而坐在對艾莎對面的莉莉,很快就查覺到主人的異樣,一臉關心的望了過來,但左手還是不忘伸向鐵盒內,拿起一個餅乾就是往嘴裡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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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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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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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餓肚子了嗎?莉莉側著頭嘀咕了一句,腦袋更是認著的思考著,是不是要把手上餅乾分一些給艾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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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莉莉的這些想法,艾莎自然是不知道的,只見她板著臉,一語不發的望著窗外那已經完全沉入地平線,只剩下最後一絲微弱的橘紅色光芒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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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之後的夜晚,氣溫一下降低的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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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對坐在車內的艾莎並沒有太大的影響,這輛馬車怎麼說也是皇女的專屬馬車,自然也就會在上面下點功夫,上面除了施加用來防禦外來攻擊的「硬化」、「魔法抗性」這類魔法外,還有許多類似「阻斷」、「溫度調節」這種偏向功能性的魔法,讓馬車內可說是舒適又安全的移動豪宅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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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並不是所有的馬車都是如此。一般馬車,通常只會為了延長馬車的可用年限,在上面施加幾個用來加固的簡單的防禦魔法而已。畢竟,要維持施放這些魔法陣效力,是需要消耗大量的魔石。魔石雖說也不算稀少,也能透過魔法師重新往魔石裡注入魔力來重複使用。這對於其他需要使用馬車的旅人或商人來說,這終究是一筆不菲的開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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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問為什麼不自己替魔石注入魔力就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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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因為需要的人做不到,但做得到的人卻也不用如此大費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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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維持像艾莎所乘坐的馬車一天所要消耗的魔石,大約就等同於兩個中階法師一整天所能注入到魔石的魔力最大值,光是要請兩個中階法師幫忙為魔石補充魔力,就已經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更不用提為了儲存如此龐大魔力,而需要的更大顆魔石的費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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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若是有能力獨自補充這些魔力的魔法師,實力至少也到達了高階以上,就算只是乘坐最普通的馬車,恐怕也沒什麼人隨便敢找一個高階魔法師的麻煩,這和自殺沒什麼區別,自然也就不需要為馬車添加那麼多魔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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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行駛在前往神國的道路上,雖說是道路,但其實也只是因為長期有馬車通過,形成了一條道路兩旁光禿滿是車轍的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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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莎靠在窗邊呆望著掛在車外的照明魔具,窗外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使得照明魔具的亮光有如螢火般在黑夜裡晃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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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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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事事的艾莎,維持著看向窗外的姿勢說道。莉莉下意識地剛想回應艾莎,但一開口就被嘴裡的餅乾噎到,拼命的用手敲打自己的胸口,另一隻手則是抱著手中只剩下半盒的餅乾,絲毫沒有半點要鬆手的意思。然而,艾莎卻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似的接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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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如果我們失蹤了,應該會給佩羅莎老師不小的麻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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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嗯……應該不會吧。只不過是把妳給弄丟而以,以佩羅莎大人的身分及實力,神國很快就會派人護送她帶回神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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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將卡在喉嚨的餅乾吞下去後,鬆了口氣,又將手伸進盒子裡。但手剛伸到一半,卻突然想到剛才的慘樣,猶豫了一會還是把餅乾盒先放到旁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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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以帝國現在的狀況,也不可能會為了妳就跟的神國鬧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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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話有點討厭,但確實是這樣沒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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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莉莉說的那樣,艾莎她對帝國來說——或著說對那些貴族來說——就只是個能夠利用的道具,所以自己的死活對他們來說,並不怎麼重要,不過就是死了個能夠利用的道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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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的一個不小心死在外頭,或許他們在感嘆了一句後,還會慶祝起來也說不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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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莎眉頭微微蹙起,心情頓時沉了下來。坐在對面的莉莉也敏銳的察覺到艾莎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說確實過分了些,趕緊轉移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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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次的伐魔隊伍,跟以往比好像人數跟實力多強了許多呢。就連高階法師都派出來,難道說這次會出現王級的魔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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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寂靜森林裡最強的魔獸就是王級,而且那都還是在森林深處。我們的路線最深也只會到森林中段。怎麼想也不可能會遇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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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莎立刻否定了莉莉的話,莉莉卻依然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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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照菲爾大人說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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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菲爾她應該還隱瞞著什麼沒告訴我們的,又加上剛才佩羅莎老師的反應也有些奇怪。但是,菲爾也沒有害我的理由,光是能給我一個離開皇宮的機會,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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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樣一來艾莎就不再是皇女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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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妳說的是那個限制我的自由,還有可能害我喪命的頭銜的話。那我寧可把它丟去路邊餵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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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如此,艾莎妳性格差又有點公主病,如果不是公主的話是絕對嫁不出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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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誰說我要嫁人了啦!還有,妳這完全就只是在罵我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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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莎瞪了一眼莉莉,哼的一聲惱羞的將頭轉向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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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從窗戶上倒映出的艾莎臉龐,嘴角卻是微微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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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在遠離了城門後,便一路向北全速朝著神國發進,若不是現在早已入夜,路上沒有其他人,否則一定會引來路過的商人們側目,雖然大部分都是充滿忌妒的目光。艾莎所乘坐的馬車自不用多說,其他輛同型的馬車雖不到艾莎這輛那麼奢侈,卻也是魔法師團的專用馬車,當然也不會差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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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們這個車隊,在速度上自然也比一般商用的馬車快上許多,而速度越快,自然也就代表著越燒錢。畢竟時間就是金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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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佩羅莎也考慮到艾莎是第一次坐這種「特快車」怕她身體會出現不適,所以還是稍微放慢了一些。馬車在途中暫停了幾次,艾莎她們雖然不清楚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大致能猜到是強盜或是野獸之類的被車隊給吸引過來。不過,從車外傳來的吆喝聲來判斷,應該是剛好在附近的強盜,將他們誤認為連夜趕路的商隊。然而,這些可憐的強盜們肯定沒有想過,自己準備劫持車隊,可不是什麼運送貨物的商隊,而是準備去獵殺魔獸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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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莎她們因為佩羅莎交代過她們不準出來,所以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馬車,一直都待在車上。可就算如此,光是從外面不斷傳來的慘叫聲,不難猜想那些強盜會是什麼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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