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面!」我指向前方的建築物,月牙點點頭,下達著指令。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7I1lwmC38
當我好不容易回找到房舍,讓我聯絡學院了以後,學院方面正在向當地政府要求許可和支援。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IqtY2lQkh
但我很害怕那會來不及,因此靠著其他動物幫我不斷傳話,我最終連絡上了月牙。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mZjASOnRR
我敘述了情況,他帶上了另外六匹可以信任的大灰狼跟著我,嘗試先將前輩們救出來。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dQyXrfCef
但是,感覺好像有點怪怪的。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qMYRqTRiL
是味道,在這個距離都可以聞到,是濃厚到好像能從空氣中直接滴落鮮血那樣的黏稠。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lF43V7wdz
我看看其他大灰狼,大家都注意到了。月牙更改了指令,小心翼翼地率先前去查看。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yDI0ieUe2
我剛剛才注意到,地上原來有躺著……我不知道那是什麼。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RJPaZ8xvo
「解除警戒。」月牙嘆了口氣,站起來。「我大概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我們來到月牙身邊,看到倒在他腳邊的是什麼東西。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j1Xf3cBvE
空氣中的味道太干擾了,所以我沒有分辨出來那是什麼。我能看到,心臟還在跳動,但除此之外,好像所有的非必要肢體和器官都不見了。月牙拔出廓爾喀刀,刺破心臟。不知道是出於仁慈,還是厭惡。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PCsNZmU4a
我抬起視線,其實依稀可以看到幾匹動物,被刺穿各個部位,釘在牆上,抽蓄著,身上的毛皮大多有一部份不見了,就像是……被狂暴中的動物隨手撕扯掉的一樣。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VRZYXOgUG
「銀流,處理一下好嗎?」月牙好像有點無奈的說道,其中一匹大灰狼抽出了小刀,將所有還沒死去的各式各樣殘骸殺死。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PEDiQvMhG
「這……不會是夜眼幹的吧?」另一匹大灰狼問道,我不認識他。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oxkcS5ayv
「不,我挺肯定,是另一匹幹的。」月牙將軍刀擦清乾淨收好說道。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Yk8LqYvYv
這個像是恐怖故事活了過來的場景,讓我非常擔心雷穆斯的安危。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J3V5dpaxX
「我猜,你們應該不會剛好有看到一匹斷了右手,然後沒有臉的羚羊跑出來吧?」前輩抱著失去意識的雷穆斯向我們走過來時說道。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ZRK5ZGnpg
他全身,都是乾掉的,或是滴落著的鮮血,看起來非常的恐怖。唯一讓我認出他來的,是那湛藍的雙眼。不,我差一點認不出來,那雙眼中的憤怒,如同要將世間的一切燒盡那樣。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LEHFATfw7
「沒有。」月牙說道,從他不斷擺動的手指看來,他在考慮前輩的精神狀態是不是需要將軍刀抽出來。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UEU9338Bm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前輩空出一隻手,拿起了一塊像是布料的東西,上面是羚羊頭骨的圖案,但有著兩隻不同的羚羊角。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2BZl8cYPj
「我們先送你回去再說吧。」月牙說道,還是沒有放鬆警戒。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Z3OEkJgKr
「不,我很好。很久沒有這麼有精神了。」雷穆斯還在前輩手中,我暗自祈禱前輩的狀態比看起來好,或是至少有他宣稱的那麼好。月牙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了。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vhaHJf3BK
「我們……都聽到了。」冷靜,前輩,拜託要冷靜。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DYZ4yZsBH
「我們都聽到,夜眼的宣告了。」氣氛緊繃的像是隨時會斷掉一樣,大家都將手按在武器上頭。前輩好像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短刃兵器大師?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hyAcjXREM
「你們都,聽到了?」他看著我們說道,那雙藍色的眼睛,流下了淚水,澆熄了怒火。「我還以為,那是我的幻覺。」他倒了下來,我趕忙上前確認他們的狀況。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mY4Xw68Hp
「沒有需要立刻處理的問題。」我檢查完以後向月牙說道,他對我點點頭。至少生理上是這樣的。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TRyMpc2zI
「我們先看看,該怎麼處理這一片混亂吧。」月牙指揮著其他大灰狼,而好像只有我,注意到了前輩手上抱住的另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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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將夜眼放了下來,我和黎明一起緊緊的抱住了他。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X1hsJM7gB
「都是,我的錯。」我拿下了遮住眼睛的布條,那已經因為眼淚而濕透了。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eIPRLpZCs
「不是這樣的。」我輕聲說道,碰了碰他的手臂。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XOzt3NVVE
「你是無能為力的。」黎明說道,碰著他另一邊的手臂。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gDP6P4NVc
「夜眼已經不在了!」他嘶吼著,那湛藍色的眼睛之中,究竟能容納多少的悲傷。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3au1bua6A
「不是這樣的。」我和黎明齊聲說道,我們三匹一起,緊緊相擁。「夜眼一直都在。」終於,夜眼哭出了聲音來。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MvToPAhJJ
我們一起,分擔著那不可能承受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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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那個狀態好一陣子了。」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ftQs1TZIa
「所有嘗試拿走……的動物都被他打傷了。剛剛狄龍才被抬進了醫務室,恐怕一時半刻醒不過來了。」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7zi90z7Bm
「你有聽說他做了什麼嗎?那真的太可怕了,當初他的心理評估是誰做的?」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0Zf6bemcj
「遇上這種情形還能保持正常才奇怪。」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WxO7Cxobv
「但是這也太誇張了吧,那現場,根本就是地獄啊。」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RtkPRkUoj
「路易先生來了。」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vVxera8tb
「感謝老天,終於。」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jWpij6b6U
我離開通風管道,在夜眼的房間落下。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YOLdbzz6p
「對不起,我只有一次機會,我必須做出選擇。」雷穆斯站在前輩身前說道,而前輩抱著……夜眼的毛皮,眼神有點空洞,不確定有沒有在聽。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UnSW7A5HG
「不……謝謝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也會死在那裡。」他一邊說著,眼淚一邊自空洞的雙眼中流下。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5G7NTetgP
他全身都是乾涸的血塊,但雷穆斯還是上前抱住了他,前輩好像沒有什麼反應。我只有看到結果,我不太想知道,究竟過程中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變成這樣。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J6MTPsPp2
「我……我……我們,」雷穆斯看了我一眼。「我們一直都會在的。」我也走了過去,抱住他們。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sZlIFGMCI
說來,也真的有點奇怪。這段時間,一直花在跟蹤他、監視他,還有嘗試拔走他尾巴上的毛,這種有一點奇怪互動,好像在我們之間產生了某種羈絆。在彼此的碰觸間,好像……有什麼感覺不一樣了。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OaONkPuOP
「我們得暫時離開。」雷穆斯說道,我也聽到了聲響。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CSgmANPz3
我將雷穆斯扔向通風管,而他進去了以後伸出手來讓我抓住。我們再次躲在通風管裡。敲門聲響起幾秒鐘之後,一匹紅鹿進來了。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nNGopbrfI
「你沒有回應,所以我就讓自己進來了。」這位就是路易吧,前輩從來沒有解釋過他們的關係。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sGPAjeYfT
「老爸很生氣吧?」前輩看了紅鹿一眼之後,又將視線低了回去。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y3RoE4zn9
「我沒有讓他知道。」對於路易的答覆,前輩顯得非常訝異,但很快回到了萎靡的樣子。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CLf2kJdge
「這就當作我們的秘密。」路易雙手抱胸,好像有點懊惱的說道。「可是我們的祕密好像有愈來愈多,愈來愈大的趨勢呢。」前輩沒有回覆,看起來有些抽離的摸著夜眼的毛皮。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NXDx8BbE3
「你不覺得,夜眼的……遺物,應該要交給他的家人嗎?」前輩的反應是緊緊握住了手中的毛皮。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uYfZwNkzi
「不要。」他兩眼沒有焦點的說著。「他說過,他是我的。這是我的權力,我的所有物。」路易嘆了口氣,走到前輩面前蹲了下來。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Kcwxzodig
「你還記得,我們討論過關於契約的事情嗎?」前輩微微的點頭。「所有的契約,都有著不會寫出來的失效條款,那就是死亡。」路易將手搭在前輩的肩膀上說道。過了幾分鐘以後,他再次開口。「我要拿走了,夜眼的家人會需要的。」稍稍的抵抗之後,前輩放手了。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MuN00YDTc
「反正,我比較喜歡有溫度的毯子。」前輩將頭埋進雙臂之間,雙手搭在膝蓋上。「那個已經冷掉了。」路易站了起來,沒有說什麼。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xHn4LnafC
接著,三葉走了進來。她和路易對看了一眼,接過夜眼的毛皮。看起來三葉是要交給他的家人吧?可是我怎麼記得,夜眼也是被收養的孤兒之一?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6wXbkItVu
「三葉。」前輩突然說話了,三葉和路易都轉過頭來看著他。「下次,派個厲害一點的保母。你知道,自己心愛的東西被弄壞的感覺,是非常差的。」三葉和路易又對看了一眼,路易拍了拍三葉的肩膀,嘆了口氣。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n3NklxaaQ
「我晚點再來看你。」路易離開之前說道,他和三葉一起走出房間。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jSD0wSJDF
在黑暗中我能看到,前輩獨自一匹的坐在那裡,流著眼淚,不發出聲音的啜泣著。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Nxi5N12c0
我和雷穆斯又離開了通風管,落到了房間中。我們站在前輩的兩側,對看了一眼,快速地討論著,做出了決定。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3IUEIeeTX
「我們一直都會在的。」我們一起抱住了前輩,感受著他不斷加大幅度的顫抖。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23KAQBVkm
但還是一樣的,他並沒有哭出聲音來。我們從對彼此的碰觸之中,感受到了某種溫暖又安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