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咱們的演技,跟著劇團巡迴表演不是問題。」布萊克沾沾自喜,雙手搭在圍欄,望著對岸市集廣場上排隊的人潮。他們一離開多鐸的舖子後,立刻派人通報狄肯.魏勒的所在位置,現在就看御察士的計畫能否成功。
「掀開門簾,就像拆禮物一樣。」夏格那右手遮口,打個哈欠回道:「我看狄肯.魏勒拿劍的姿勢有點憋扭,或許是身上有傷,這應該更好把他與人潮隔開。」
「我倒想見識所謂的詛咒魔法會造成什麼影響。」布萊克瞧廣場開始分隊,饒富興致地說:「當然前提是用在御察士身上,別波及我們家人馬。」
「讓魏勒大人給未曾謀面的蓋瑞叔父報仇嗎?」夏格那小聲回應,逗得布萊克竊笑。
「少爺,他們要帶開隊伍了。」調查官隊長艾里,觀察演習的隊形開始改變,向布萊克提醒道。
「你們想看結果還是回鳶翼城?」布萊克轉頭反問眾人。
「若您已經結束今日調查,以護衛的立場,建議立刻回城。」金髮碧眼的艾里,談吐內斂、裝扮嚴謹,一看就是從首都調來普頓萊斯。
「夏格那呢?」雖然布萊克覺得此舉有點欺負外地來的隊長,但還是忍不住想聽取兄弟建議。
「我現在是守備軍見習兵,全部聽從少爺與隊長的指示。」夏格那指向自己制服上繡的山楂花盾牌,那是守備軍的徽章。
但布萊克能從兄弟的眼神中看出他口是心非,於是心裡稍作權衡後向艾里講道:「雖然我看衰御察士,但還是得幫喬達師傅和克里斯,咱們去找他們會合吧。」
「謹遵吩咐。」艾里面無表情回道,或許這個命令可以讓他等會兒用不著那麼神經緊繃盯緊他倆。
一行人踩著快步朝喬達利頓所在的橋間哨所邁進,布萊克不時關注市集廣場的一舉一動。眼見狄肯.魏勒開始奔跑,舉步艱難的畫面反令他有點同情這名通緝犯。
可他心裡仍舊抱持著人不可貌相。縱使狄肯.魏勒說話得宜,表現有禮,也不代表他並非作奸犯科之人。就好比那晚在史貝羅尼獵場,刺客向他們尋求庇護,實則要來索命。
「他拔劍了!」一個拐彎他們奔上拱橋,夏格那突然喊道。他說完停下腳步從塞滿人的石雕圍欄邊擠出位置,見遠方狄肯.魏勒與薩米爾對峙。
布萊克硬是鑽到他身旁觀賞,其餘的護衛趕緊圍住他們。最辛苦的是艾里,他無暇管另一頭橋上發生什麼事,只能看緊往來的人潮,並注意他們手部動作與目光,就深怕有萬一。
「果然薩米爾有備而來……。」布萊克整個人幾乎趴在石圍欄上說,接著大聲驚呼:「那傢伙跳河了!」
「沒關係,讓我來水下支援!」夏格那轉動著手腕與腳踝像在暖身說道:「他會跳水就表示他不會使用詛咒魔石。」這句話不僅讓布萊克,甚至連同艾里與其他護衛的目光,全部移到自己身上。
「小心點!」布萊克本想阻止,但最終還是改口,他一把接住夏格那脫掉的守備軍制服,瞧他毫不猶豫地躍入河中。
「他怎麼……?」艾里慢一步上前阻止,他無法理解夏格的行徑,只見水花飛濺,浮沫逐漸融入波盪的水面。
「隊長,咱們還是繼續往喬達師傅那裏移動吧。」布萊克將兄弟的制服在手中摺好說。
「是的。」艾里表情五味雜陳。這令布萊克不免同情他,下回還是別這樣折騰臨時充作護衛的調查官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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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找你,我們可費了一番功夫。」夕陽染紅的大橋上,薩米爾喜見狄肯步步走近。
「艾妮呢?」狄肯持劍指向薩米爾質問。
「雖然差點被她的魔法捲到半空摔死,但我們還是順利完成任務。」薩米爾臉別向夕陽回應:「她在前往希爾飛的路上。另外給你帶個好消息,箭的毒我們解了,傷勢就看她自己的造化,照理那種傷應該不致命才對。」
「你可以說得再無關緊要點!」狄肯憤怒地吼道。
「魏勒大人,要是你們當時願意配合,我們沒理由為難。更何況我已經強調此舉視同叛國,我們有權力這麼做。」薩米爾撫摸光滑的石圍欄說。
「艾妮已經拿出國王的證明,我們的任務沒有任何違法之處。」狄肯劍尖對準薩米爾的咽喉,只要他大步一蹬,便能輕易刺穿。可他動作不變,繼續追問:「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我們只負責阻止你們,後續我不清楚。或許抵達首都後,你可以去詢問下這道命令的人。」薩米爾不在乎地回答:「現在佩麗琪雅小姐已經配合,你還要堅持什麼?難道要我們請你父親來?還是找你那些狼狽為奸的朋友們喊話?另外我再提醒一件事,咱們在這裡僵持,只會影響魏勒家族與繆芙茲家族的關係,你現在可是在別人的領地上撒野呢!」
貴族間的關係,王國的律法,聽來沉重又讓人無奈。一直以來,狄肯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問心無愧,可心裡始終對家人有所虧欠。
「既然有了艾妮,那我對你們來說根本舉無輕重。」即使御察士的話動搖到狄肯,可他試著冷靜下來,重新審視他們為何要拘捕自己說:「所以你們除了要將艾妮帶回首都外,還需要其他東西!」
薩米爾微微睜大眼,他有些訝異狄肯的腦子比預期中清楚,不過這場騙術遊戲還沒結束,他還要再多玩會兒:「沒錯,因為你身上帶著佩麗琪雅小姐給你的東西吧!」
「讓艾妮來跟我拿,我立刻雙手奉上,並接受之後的法律制裁。」現在狄肯確定御察士要什麼,但他不會輕易交出,他得利用這點作為籌碼。
「女友受了傷,你捨得讓她奔波?」薩米爾盯向狄肯問道。
「艾妮了解我,她當初願意把這玩意兒交給我,現在一定也願意這麼做。」這句話一脫口,狄肯心裡如刀割刺痛,但他必須親眼見到愛人,才能放心。
「我明白了。」薩米爾頷首,轉身往橋的另一端移動幾步,接著停下來仰望天際僅剩一抹暈紅對狄肯說:「但如果你現在不交出來的話,其他人不會讓你離開。」語畢,他身後走來兩名男人,那是稍早與狄肯一同參與演習的避難隊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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