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格那安頓好兄弟,在走廊見卡斯帕向科帝爾說道:「麻煩您們待在房裡,我們等會兒還有些問題要詢問老闆娘。」
「只有提問嗎?」喬達師傅在旁裝著酒意未退問說,他認識安娜也二十幾年,凡出外務到這附近,他都會來旅店光顧。他知道安娜讓戰後流離失所的姑娘們有口飯吃,會雇用她們為侍者。由於法律沒有禁止從娼,因此安娜也默許她們接客賺點外快。但如今有何騷動,需要讓一隊御察士特別來此調查?
「喬達師傅和老闆娘是老交情哪,別擔心,僅是形式上的流程。」卡斯帕將三眼別針在衣服上擦了又擦:「但消息不能外流,還得請各位多擔待。」
「我們擔心的是,若有不法之徒得知少爺們在此留宿,趁機潛入旅店的話,後果不堪設想。」科帝爾雙臂交叉胸前回道
「馬可跟庫諾忙完後會來和我交接,今晚就請放心在房裡歇息。」卡斯帕將別針鉤入外套的釦眼說。可能是他在隊裡最年輕,飯局上也沒姑娘陪,只能哀怨地繼續工作。
三人心裡存疑,卻深知即使御察士沒用命令的口吻他們也必須配合。師傅進房前以眼神暗示夏格那保持警覺。夏格那頷首回應,確定今晚得要抱著愛劍入眠……,不,是最好別睡!
他進房卸下武器時才想到,或許該回布萊克的房間,那傢伙醉得就算在旁邊敲鑼也很難清醒。他扶著床尾,雖然飯局上自己只喝啤酒,但幾杯下來,還是頭暈想睡。
夏格那本以為可以用意志戰勝酒精,可手才握起劍,雙膝頓時一軟,身子趴倒床上。視線裡只看見床單和枕頭,最後黑暗閉幕。
右臉跟膝蓋好麻……。夏格那覺得全身重量都由這兩處支撐,他慢慢清醒,見房內燭火已滅,而外頭照入的月光,還能讓他隱約辨識周遭。
左手掌心有東西在動,視線還沒看去就想起左手握的是武器。除非愛劍突然擁有生命,不然會動實在不可思議。
他握緊劍,聽見另一頭傳來女孩嚶聲,他嚇得立刻從床邊彈起,正想把劍抽出,但仍然發麻的雙腿卻難以站直。
「別緊張,我只是想把你扶上床。」眼前長髮披肩的輪廓有些駭人,但從聲音與逐漸聚焦的目光,可以識出說話的人是雪拉。
「妳進來幹嘛?」夏格那用劍鞘撐住身子,他本來要問妳怎麼進來的,但腦子還沒跟上。
「我擔心你明早宿醉不舒服,泡了蜂蜜水送來。」雪拉指向床邊桌上的水壺怨道:「我應該沒可怕到讓你做出這種反應。」
「外頭不是有人看著?」夏格那高聲質疑道。
「走廊上沒半個人,還是小少爺覺得我要害你?」雪拉繞過床尾柱,見夏格那依然警戒。她走近一步脫去開襟衫,褻衣露出白肩與纖腰說:「不然你來搜搜看我身上有沒有藏武器。」
「不用,妳別再過來。」夏格那緊貼著牆,他很確定接觸到雪拉的胴體後,一定會克制不住。
「你兄弟應該正和安琴快活,你不想試試看?」雪拉坐到床邊指尖轉繞褻衣的繫繩說。
「我……。」夏格那歪頭支吾,表情從鬆懈又緊繃,腦子裡反覆掙扎片刻,雙瞳一閃決定道:「我不能讓繆芙茲家族蒙羞!」他抱緊長劍衝出房門,留下詫異的雪拉。
走廊上空無一人,夏格那跌跌撞撞,正想躲去布萊克的房間,手才握住門把,就聽見門後傳來嬌喘低吟。他扯住頭髮,明白一切為時已晚,也有瞬間令他猶豫是否回房。可他還是堅持原來的選擇,至少這決定不會錯……,應該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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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月兒趕著群星往西方邁進,淡淡的香味使布萊克從迷濛中清醒,他感覺到安琴腦袋壓上肩膀的重量。
帶著醉意的激情,片段畫面在腦中接踵浮現,並開始拼湊順序。他發現兩腿間的巨龍又起了反應。安琴往身底下吸允時專注的視線,與進入她的泉水花園時,身軀輕輕顫抖,咬住下唇的神情。布萊克越是回想越是興奮,恐怕必須打破頭殼才能讓這段記憶消失。
該死,完蛋了……。布萊克理智回神,一手摀住臉,不敢輕易驚動熟睡的安琴,卻又想拔腿離開。他趁女孩翻身時,移顆枕頭給她靠著。接著躡手躡腳地下床,趕緊套上衣服奪門而出。
師傅不是守在外頭,怎麼會讓她進到房裡?布萊克滿是困惑,一轉身望見走廊盡頭,夏格那靠在陽台的欄杆旁。
他正要上前質問夏格那,才走兩步轉念一想,會不會兄弟和自己也有同樣遭遇?雖然如此認為,並不光彩,但有人可以患難與共,就覺得自己並不孤單。
「如何?」布萊克皮笑肉不笑,壓低音量問道。
「我不想提這件事。」夏格那懊惱又無奈地回答。
「難道是第一次出來的太快覺得很丟臉?」兄弟的反應似乎如他所料,布萊克展現兄長的模樣繼續說:「如果不是喝醉,我應該會和你一樣沮喪。啊,安琴那姑娘實在太完美了。」
「布萊克,我什麼都沒做。」夏格那嚴肅又帶份哀怨道。
「怎麼可能?我不用仔細看都知道雪拉的身材纖細苗條,還是你喜歡的高冷模樣,而你卻跟我說你什麼都沒做!」布萊克瞠目咋舌,激動的情緒使他語尾都破音:「還是她脫下裙子也有一根?」
「要是如你所說,我就不會那麼後悔了。」夏格那搔起腦袋回答:「我知道會把持不住,所以把雪拉丟在房裡,自己跑出來。」
「我的小女士啊……,你居然什麼都沒做。」布萊克聽完不禁脫口大罵,他的思緒頓時變得混亂,並語無倫次道:「你被閹掉了嗎?師傅不是該在外面嗎?」
「我們本來要在外頭守著,卻被御察士趕回房間。」夏格那若有所思,並開始自言自語:「所以姑娘們是趁御察士辦完案後進來?」
「該死,我該怎麼辦?」布萊克抱著腦袋哀道。
「冷靜點,應該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你要想辦法讓安琴別說出去。」夏格那將長劍搭上肩說:「這消息不能外流,即使花光你十七年的積蓄也在所不惜,還是要我幫你?」
「你該不會想讓她們再也見不到旭日東昇?那我們會變成連惡靈都唾棄的人渣!」布萊克見兄弟神色凝重配上那對冷漠又鋒利的雙眼道。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扮黑臉幫腔。」夏格那送回一只白眼說。
「我覺得,我自己可以先努力看看。」布萊克顧慮著安琴讓他度過美好的一夜,醒來時卻得面對他們翻臉不認人。如此行徑就算沒傳出去,自己都覺得不妥,甚至有些可恥。
「她不會變成我嫂子吧?」夏格那左眉揚起不放心道。
「那你還是得當伴郎!」布萊克瞪回一眼,朝房間走去。
未免太唬弄人,說我們今晚可以放心休息,卻沒人看管走廊。難道都在自己房裡和陪酒姑娘翻雲覆雨?夏格那心裡嘟囔著。雙腳則帶他從陽台晃到走廊,他放輕腳步,靠近樓梯邊,見大廳還隱隱搖曳微弱燭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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