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境神洲 - 異境神洲第九十七章

從雷山城回來之後，或許是當時在牢裡的日子過得不夠好，璃雲破的身體日復一日地變得越來越糟糕，直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年，現在他的身體機能雖然還算正常，卻免不了有氣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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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了，蒼嵐，」璃雲破看著他，面上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千夢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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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嵐心裡有不少氣，但是正如其他人的預料，看著師父，他滿肚子火發不出來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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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羅雉把肩上那根長條物交給璃雲破，蒼嵐瞪著師父笑容滿面地接下那個來路不明的東西，一個問題哽在喉頭吐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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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嵐，你還記得這是什麼嗎？之前有給你們看過……好幾年前了……」璃雲破看都沒有看蒼嵐一眼，倒是自顧自地對蒼嵐說話，彷彿不在意他現在心頭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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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強硬地回答，不甘心與不服氣交織而成的語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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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關係。」璃雲破的回答顯得漫不經心，因為他正忙著把手下那個物體外面的包布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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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織中是一支細長的純黑色，穩定而深邃的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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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瞟讓蒼嵐一愣。似乎，似乎他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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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璃雲破便把外面的布料卸去了，裡頭的物品輕輕地滾出來，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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鐮刀，漆黑的長柄看起來十分沉重，同樣黑色的表面上帶著一些微而精細到雕紋。和好幾年前看見它的時候幾乎沒有不同，只在深沉與樸實裡散發出一種無法抗拒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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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名列六大神器的冥月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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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梅之咒星衞——虹，生前持有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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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這把刀再次出現在自己眼前，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愣了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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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已經死了，當時是拿著這把刀死去的。就在那年，妖帝國最強的靈術師之一，陰斗七星的天璇業鬼，帶著大軍攻上雷山的時候，為了使還是小孩子的蒼嵐等人離開，虹戰死了，璃雲破則是被活捉關進雷山城，一直到三年後他們大鬧妖都，一把火燒了雷山城，才成功把他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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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深刻，因為絕對不是一段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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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嵐，這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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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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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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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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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麼資格拿它？」對於璃雲破的決定，蒼嵐感到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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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要你佔為己有，我希望你把它拿去，轉交給應該擁有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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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嵐的眉頭輕輕一皺，他沒有聽懂璃雲破話中的意思。其他人聽見這話，同樣愣在原地，顯然大家都和蒼嵐一樣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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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這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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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虹交代的。」璃雲破終於提到鐮刀主人的名字，他的聲音不卑不亢、毫無波瀾，平靜若無其事：「就在她死前和我提到的……她有兩個徒弟，是對兄妹，在仙劍死後，礙於逃命和他們失散了。那對兄妹是虹的弟子，他們有資格擁有這把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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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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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他們。」師父今天的話很多，大概在這件事情上，蒼嵐並沒有考慮的餘地——這不是委託，是任務：「找到之後，把鐮刀交給他們並且好好照顧那兩人，直到他們獨當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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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這是什麼意思？」蒼嵐又愣了一愣，才咀嚼出這句話裡的不對勁：「好好照顧他們……要把他們帶上雷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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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短暫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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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當然不用。」璃雲破的聲音突然小了，一種異常的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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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到底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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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在他們身邊，用你的力量好好照顧虹留下來的，月屬性靈術的嫡傳人。」最一句話，輕得像蚊子：「不用回來雷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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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蒼嵐心裡一驚的同時，青羅稚搶在他面前爆出一陣抗議，包覆著不打算隱藏起來的怒火：「你在把蒼嵐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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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雲破凝視著他，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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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你說話啊！」見對方的模樣，青羅稚開始煩躁起來了：「師父，蒼嵐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你要把他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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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雲破又看著他好一段時間，才再次慢慢地開口。聲音一直都是如此，未料這一回，他卻說出更讓人吃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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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嵐什麼都沒有做錯，只是他不應該再待在雷山上了——不只是他，你們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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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驚愕，沒有人接上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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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差不多了。」璃雲破抬眼，輕輕地掃過七人身上：「雷山七王，下次神州大會結束之後，請你們往不同的方向，立刻離開雷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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