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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和車厘分別後,泰文連續病了四天,週末都幾乎沒下過床,更久違的請了兩天病假,發燒發得連開電腦的力氣都沒有,補習課也自然沒能上。
所以連上週末兩天的假期,泰文一共沒和車厘談話四天了。他回到學校已經是星期三,才知道車厘和自己一樣原來也請了兩天的病假,而且看樣子她今天還要缺席。泰文有點擔心,也想到可能就是自己把感冒傳染給她的,打算晚上用「MXN」和她道個歉,並詢問近況如何。
但恰好兩個不常請假的人一起缺席,令同學有機會大做文章,他們交往的謠言已經在班上瘋傳了。把泰文叫做「七頭杰」、他最要好的幾個男性朋友,也不斷的拿他和車厘來開玩笑。
那時正是早上的班會之前幾分鐘,所有同學幾乎都齊集在教室裡頭。
「這兩天到哪去了?聽說你們一起去了OO樂園玩機動遊戲呢?」X問。
「不是到情侶旅館嗎?有人說看到你們一起進去呢!嘻嘻!想不到『青頭杰』快我們兄弟一步長大成人呢!」明明自己也是「青頭」的Y不懷好意地笑着。
「但你還真重口味呢!那可是車厘哦!你跟那個豬扒居然能做下去,邊吐邊做嗎?」Z似乎帶點醋意地揶揄着。
「關了燈不都一樣?」X代替泰文應答道。
「沒呢,不是這樣的,我病了在家呢!她也是病了吧?我這幾天沒有和她聯絡。」泰文連忙解釋道。
「不認賬呀!你這人敢做不敢認!你夠膽就對着大家說,你不喜歡車厘,不想跟她做。」Z高聲挑釁道,泰文環顧四周,發現同學們目光都聚集到這邊來。
一時之間要泰文決定還真不容易,他愕住了半分鐘,全班同學都幾乎和他對望過一次了,弄得甚至完全不知情的同學也轉向這邊來。
「嗯?怎麼可能喜歡她?白痴啊!」在眾目睽睽的壓力下,泰文最後如此宣言。
隔天,車厘痊癒回校了,自此她就莫明其妙地不再向泰文請教數學,連話都不跟他說,也別說一同放學的機會,就連補習班車厘也故意的不去上,後來更調到另一班去了。泰文不明所以,起初只是以為車厘的病還沒好起來,沒有氣力談話,但後來感覺到車厘故意的避開他,他便嘗到心如刀割的滋味了。
泰文很想和車厘回到以前的那種關係,單是以前那樣就夠了,不用進一步也沒關係。但車厘總是和自己擦身而過。眼看着一次又一次的機會在眼前溜走,泰文對車厘的愛慕竟然愈加深厚,對車厘說話也越來越緊張了。
泰文感覺到自己和車厘的距離愈來愈遠,就像在浩瀚的海洋漂泊,無論如何都沒法抓住對方,只待對方被風浪帶動,消失在水平線的彼岸,永遠離開自己的世界。
他其後有段時間變得有點胡思亂想,唱卡拉OK唱到某些情歌時,心裡就會一陣刺痛,擺出欲哭無淚的樣子。往後的一年,每當泰文看着車厘而心頭悸動之際,車厘也只是輕輕點個頭,笑都不笑,也從不抬頭去看他一眼,就在旁邊走開了,他們就連打招呼都漸漸沒有了。
但泰文總覺得車厘還是喜歡他的,她不是曾經說過畢業之後繼續和泰文做同學的嗎?雖然除了這些以外,他就沒有別的證據了。
然而他的這番期待在一年後的中六,要考高考之前半年左右,就像被超新星大爆炸毀滅似的,徹底炸得連灰燼都汽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