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梅 - 第十三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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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才剛落下挽月就憑空消失不見，徒留二人面面相覷。

「你不意外她憑空消失⋯⋯？」莫不是連挽月是天上神仙的身份無痕都已經知道。

「不就是是妖術嗎？挽月前身是隻兔這事，我是前不久才知道，她稱自己是從邶鄴來的一隻落難小妖。」

才不是小妖，她可是貨真價實的神仙，既然挽月不表明，尋梅決定還是不捅破這張紙好了。

與此同時將軍府外翻騰的馬聲漸近，捲起一陣沙塵，嚇得樹上的鳥兒紛飛，府內的奴僕相繼來來回回，忙得不可交加打點著府內某處。

聽到馬蹄聲後，無痕讓尋梅稍息，待會兒再來看她。

一具英姿颯爽的身影坐在一匹棕紅色馬身上，正興沖沖地跨過門欄，直朝在門前候著的無痕跑去。

「吁⋯⋯。」騎著快馬的身影勒緊手中繮繩，輕鬆地一躍而下。

用力地拍了下無痕的肩。「大哥！」

「回來了？」無痕看見來者便笑開懷，「都把山賊肅清？」

「自然是難不到我，一個不留。太子交予我辦的事有那次出過差錯，不都妥妥當當。」她狀似輕鬆地拍打兩手，「對了！她呢？她人在那⋯⋯」

雙眼併發光芒四處搜索，鎖定內院剛走過的人影。

「就是你了！」眨眼間跑到尋梅跟前，「總算見到你了！」

她緊擁著她，熱切地拉著她的手，「家兄是個呆子。來，你待在這裡必定悶得發荒，我帶你出去逛逛，況且這一跟趕回來我也餓壞了。」

從遠處看裝扮以為是個帥氣的男子，當她走近，才發現是個不節不扣女子，只是把髮束得高高，穿著男裝。

「我叫無嫣，你是尋梅對吧。大哥常在書信中提起過你。」

無痕正要開口阻攔，無嫣便把奴僕手中的韁繩和剛卸下的馬鞍交予無痕，「萬里就交給你換馬蹄，順道替他洗個澡吧。」興沖沖拉著尋梅離開。

名萬里的馬以鼻子蹭了蹭他，無痕嘆了口氣，整個桑陌大概沒幾個人能讓無嫣安份一陣子，就只有他，「阿玖呢？」

「在後頭！」無嫣轉首漾起大大的笑臉，並眨了眨單眼要他別擔心她和尋梅。

無痕便是料到妹妹肯定是有餿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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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我大哥可好？」

被無嫣帶到某間茶樓的尋梅，握著茶杯的手抖了抖，差點就握𣎴住，真的是不折不扣兩兄妹。

「我就直話直説，我有意中人了。可大哥未娶，論輩分我得要等。」無嫣看著底下賣藝的戲子，目光掃索似的在人群中尋著。「時間不多了。」

停佇觀看的人絡繹不絕，人潮如海浪般，掀起一波又一波。但她還是一眼就發現他，實在很難不被發現。

朝無嫣方向看去一個個子太高，皮膚黝黑，帶著單邊眼罩，看起來像個大壞蛋，正仰頭向她們露出笑意。

無嫣熱切地向他揮手，「有陣子傳言甚囂，說大哥和玹瓏是一對，我是不介意，可桑陌民風與邶鄴、碧澤兩國相比還是差遠了。」

尋梅一聽到此話，還是不小心把茶灑出，「無痕和玹瓏？」

無嫣不在意地以袖拭去濺到的位置，「玹瓏在皇子名聲中不太好，整天吃喝玩樂，不務正事。而他們兩個老是一同出現，也難怪有人會這般猜想。」

「我家大哥可是一等一的好男人，就是笨了點。如何？要不要行行好心嫁給他？」

無嫣在懷裏掏出一疊信函，指尖放唇畔，「別讓他知道。」

手中塞滿了無痕給無嫣的書信，每一封都有提起她，起初是因為射下躺在樹上的她而愧歉，然後即是因為她落水而自責，字裏行間這份心意，現在的她真能夠接受？

她不確定，在洪流之中她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找不到安身立命之處，舊居不在，至親之人亦離去，以她的身世，邶鄴應該最佳的落腳處，如今的她卻不能留下。

如片飄泊的秋落葉，只能聽風任意擺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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