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獸老了 - 二、初見女神

虛擬世界，赤脊山。

這是一片由赤褐色砂岩形成的山脈地帶，綿延不絕的山巒擁抱著一汪大且深的湖泊，一個人煙稠密的小鎮沿岸而建。小鎮周圍錯落生長著一些榆樹和松樹，炎熱的豔陽下，鎮民們都穿著單薄的襯衣，「炸雞勇者」就站在馬廄裡一個光頭的NPC面前。

光頭NPC(感激涕零): 「多謝您，炸雞勇者，依啲龍鱗應該可以幫手擺脫我嘅債務。」

鴻漸(炸雞勇者)(呢喃): 「好，依區所有單人任務已經搞掂晒，家陣我嘅等級高過晒野外啲怪物，不如試下單殺石堡要塞嘅獸人啦……」

不多時，鴻漸來到一個光禿禿的小山，坡上矗立著一座磚石砌成的哨塔，更遠處的山頂則是一座規模頗大的堡壘。一些皮膚黝黑、長著獠牙、光著雙腳的獸人四處巡邏著。

鴻漸(炸雞勇者)(自信笑): 「就算係精英怪又點？我等級高你哋咁多。」

挑了隻落單的「黑石哨兵」，他左手一伸，一個由光芒組成的錘子從這隻獸人的頭頂擊落。

黑石哨兵: 「Lok'tar Ogar ！！！」

黑石哨兵揮舞著戰斧，向鴻漸沖來，附近其他四、五隻獸人聽到他的吼聲，紛紛拋下手頭上在做的事，一窩蜂的湧了上來。

鴻漸(炸雞勇者): 「頂，點解引到咁多隻？！」

鴻漸頭也不回，向山下奔逃，可是其中一隻獸人的攻擊觸發了減速效果，鴻漸的動作頓時慢了下來，頭上的血條很快就被耗掉大半。

鴻漸(炸雞勇者)(慘叫): 「我命休矣！」

突然，一環藍色的波紋在地面蕩開，所有追殺鴻漸的獸人腿腳都被冰凌凍住、無法動彈。鴻漸趁機跑到怪物視野之外，扭頭一看，見出招的是一個穿著白底鑲銀邊法袍的女法師，頭頂著「法國麵包」的名字框。對方一個閃現，來到鴻漸身旁。

鴻漸(炸雞勇者): 「呼，啱啱好危險，多謝解圍。」

法國麵包(微笑): 「唔駛多謝，我都係路過，同陣營嘅玩家應該互相幫忙。」

鴻漸(炸雞勇者): 「不如我哋組隊一齊練功啦，一個人實在應付唔到呢啲精英怪。」

法國麵包: 「都好，我咁啱要解一個斬首任務，需要做低堡壘上層嘅一個Boss。」

當天的遊戲體驗特別暢快，轉眼間就到了下線時間。

法國麵包: 「我屋企人Gank我，叫我準備訓覺啦……」

鴻漸(炸雞勇者): 「嗯，時間唔早，我都打算回城清理下背包，然後Offline。」

(頭一側，好像記起甚麼): 「係啦，我見你仲未有肩部嘅裝備，我啱先執到件綠色品質嘅布甲護肩，好似對冰霜系法術傷害有加成。」

鴻漸點開交易框框，把一件造形華美的護肩遞給法國麵包。

法國麵包(甜笑收下): 「咁我就唔客氣了。」

看著法國麵包的身形慢慢變得透明然後消失，鴻漸露出惆悵的表情，這時他發現遊戲內建的社交面板正在閃動著，他滑動手指點開面板，看到了這麼一條信息：玩家「法國麵包」發來好友邀請，是否接受？

鴻漸果斷按「是」，然後安心的下線了。

退出魔獸世界後，方鴻漸在電腦椅上伸了個懶腰。這時，魔獸世界的應用程式窗口處，彈出了一個語音聊天視窗……

謎之聲: 「嗨，好耐冇見啦。」

鴻漸疑惑的瞧了瞧聯絡人的名字，緊接著眼神一亮，竟然是初中損友向清秋。

鴻漸: 「喔？係清秋啊？乜嘢風將你吹返嚟㗎？」

清秋: 「當然係魔獸懷舊版啦，但我唔係嚟隨便玩下嗰種…話時話，你有冇興趣大賺一筆？」

鴻漸(猶豫): 「賺錢？你話喺遊戲入面？我喺KFC有份正職㗎，空閒時間唔多……」

清秋: 「哈哈，你以為我空手而嚟？我手頭有個『科技』，開起工作室嚟收入比你做快餐多太多啦！」

鴻漸: 「邊種科技？外掛程式？你有冇查過法例，就唔驚畀人告咩？」

清秋: 「呵，你有所不知，自動練功類嘅外掛因為冇干擾內存或者伺服器嘅紀錄，喺香港係合法嘅。」

鴻漸指節叩著桌面，面色變幻，久久沒有說話。

所謂工作室，其實就是一種靠販賣裝備、虛擬貨幣兌現的淘金門路，如果真沒有法律上的問題，既可以一邊玩一邊工作，又可以改善物質生活，不失為一份筍工……

還沒等鴻漸回應，清秋把一個檔案寄到了他遊戲帳號綁定的電郵地址。

清秋: 「冇咩風險㗎啦，唔信你可以檢查一下，順便幫我搵多個合伙人啦，係咁先！」

清秋火急火燎的留下一個電話號碼，然後掛斷語音，帳號名字很快便暗了下去，又潛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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